却说蒙丹离开了蒙哥纳,便再度到内廷大殿与其子蒙毅相会。
蒙毅见父亲回返,急忙前询问结果怎样。
蒙丹道:“大王已传明令,使我为主判,以此审理并最终判决你的罪责。”
蒙毅闻言大喜,言道:“似如此说,岂非大王有意要宽恕我吗?”
蒙丹苦笑,当即唤来内侍,直接将蒙毅俘绑。蒙毅大惊,不知其故。
蒙丹一声叹息,言道:“我为大国政,自当晓得国法。你里通卖国在先,此为通敌之大罪。今若对你不予以重判,只恐难服国中朝臣。你且委屈一下,且容为父思量救你之法。”
言毕遂不听蒙毅再多说什么,便直接将他先行打入了大牢。
消息一经传开,狼族内部朝野震动。靖之与郭不疑同来见蒙丹,而蒙丹也正在府中为了如何处置蒙毅而倍感烦忧。闻听二人同来,蒙丹便请他二人入内并告知诸事。
靖之道:“大王此番决策,只怕目的并不单纯啊。”
蒙丹不解,以此询问。
靖之道:“大国政为人,素来刚正。期间从政多年,向来铁面无私。今大王明着将长公子的定罪交给大国政,实则便有以此考验大国政的意思。更兼如今消息走漏,国中群臣无不尽知此事。若大国政有所偏袒,只恐群臣异心难平。日后再想驾驭,怕是难矣。”
蒙丹一声叹息,言道:“不满额驸,此番老夫却也正为此事烦忧。只怪这庶子不争气,竟闯下这般大祸来。”
靖之道:“事已至此,悔恨已晚。此时思索应对之策,才是当务之急。”
蒙丹点头,问道:“似若如此,不知额驸大人有何主张?”
靖之道:“以某之意,大国政不若便为长公子徇私一回。”
郭不疑大惊,问道:“似如此,虽然可以救下长公子的性命,但朝中群臣却如何能够信服?”
靖之道:“若单只如此,国中群臣自然不能服从。大国政可在之后将计就计,直接向大王请辞。理由也很简单,便以自己徇私枉法为由,借此辞去大国政之职。此举一来可以救长公子,其二也可以因为卸职故而令那殷娘娘和大王以此对您放心。非是臣下为大国政支以偏棋,如今只有这样才能让此事和大国政与大王之间的争端有个了结。”
蒙丹闻言,深锁眉头而静思。
靖之又道:“大王所以担忧的,无过于大国政在国中掌权太重。那殷娘娘所以挑拨,其意也为得是让他的心腹由此掌握大权。大国政若不依从,便是此事揭过,臣料那殷娘娘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此番大王所以将处置长公子的决策交给大国政,其实为得就是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的不是吗?”
蒙丹沉默,仍旧不发一言。
郭不疑问道:“大国政身兼军政要权,一旦卸职,国中岂不因此混乱?”
靖之笑道:“以臣下对大王的了解,大国政的权利只是太重。便是大国政请辞,只怕大王也不会轻易允许的。就像郭元帅你说的那样,如今大国政掌握的权利实在太大了。大国政如果全权卸职,国中政务只怕无人能够接替得了。更何况大国政辅弼大王多年,大王也不会因此而对大国政彻底放手的。此番臣下决策,意在以退为进。既满足了大王和那殷娘娘的意愿削减了权利让他们放心,同时也可以救下长公子并且化解我们双方之间产生的矛盾。大国政若是紧握大权不放,臣料那殷娘娘和大王任谁都不会彻底放心的。此番争斗便如弈棋,双方对弈之人都是高手。若是步步紧逼,只恐盘中无有落子之地。唯有一方弃而求全,方使得死局能够再度成活。期间斟酌怎样,量大国政才智如此,自有谋定才是。”
闻听靖之所言,蒙丹不觉顿悟。他一声叹息,点头道:“额驸所言,可谓金石之语。小儿性命如何暂且放开不提,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化解老夫和大王、娘娘之间的矛盾。此矛盾若不破,我狼族内部必将永无宁日。”
靖之含笑,赞许道:“国政大人能知臣下用心,臣下感激不尽。”
蒙丹摆手,叹道:“若论感激,当时老朽感激额驸大人的。此番若无额驸大人指点,老朽尚且不能领悟其中奥妙所在。今形势既然如此,老夫便按照额驸大人的嘱托予以行事罢了。只是犬子所犯罪责太大,纵然老夫有意向大王与娘娘妥协,其中审判却也不能太过草率。虽然徇私可以免了他的一死,只怕若以此赦他无罪,恐亦不妥。具体如何裁处得当,不知额驸大人心中是否还有高论可以指点老夫一番呢?”
靖之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具体判决怎样,臣下也有想过。此番长公子所以犯错,在于己之一意孤行所致。虽然论及谋略,长公子才智部下国中良臣。然而他毕竟年轻,为人轻浮欠缺考虑。更兼如今殷娘娘身居内廷,便有拢权自大之意。若再将长公子留在国中,只恐日后他反而会成为殷娘娘对大国政下手的引子。但以微臣之言,不若便借助此事将他发配于外。一者免了日后权利争斗,长公子日后性命之忧。二来也好以此发配,平息国中群臣的悠悠之口。似此两全其美之策,大国政何以不为?”
蒙丹闻言,称其妙。然而伴随着靖之的建议,崭新的问题也不禁再度浮现了出来。将蒙毅发配,自然可以化解如今不利的格局进而让他远离争斗。但具体将他分配到哪里,无疑又让蒙丹在此时犯了忧愁。
但见蒙丹犯难,靖之便又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