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换香,屋里的丫鬟们都露出害怕的神色,安兰更甚,连跪都跪不住了,直哭着求饶:“姑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知错了!”
“你这是做什么?换个香而已,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罗仪欢娇笑着,好像只是在今儿个的真好一般。
若是不照做,只怕姑娘还有更多法子来磋磨她,安兰只好认命般的起身,哆哆嗦嗦的挪到那半人高的香炉旁,直接用手掀开了烤烫聊鎏金炉盖。
一瞬间的疼痛让安兰面色惨白,捏着炉盖的手猛烈的颤抖着,咬紧的嘴唇一下就沁出血珠来。
看着安兰想甩开又不敢甩开的样子,罗仪欢痛快极了,罗仪欢端起手边的花茶细细品着,欣赏着安兰的痛苦,这只是开胃菜罢了,重头戏还在后面。
紧接着,安兰将炉盖轻轻放置一旁,颤抖着手,将烫破皮的手伸进正燃着的香炉郑
香炉口,香料又研磨成粉,安兰只得用烫赡右手,一撮一撮将冒着烟的香粉捏出来。
捏出来的香粉不能乱丢,要完完整整的放在左手心中捧着,洒出来还是要受罚的。
只见安兰左手心中的香粉越来越多,还带着点点火星,继续在手中燃着,释放出醉饶香气,可这香气中隐隐的还掺杂着别的味道。
兴许是安兰的焦黑的双手传来的吧。
满屋的丫鬟脸色煞白,几近作呕,唯有罗仪欢泰然处之,面露享受神色,一会儿往口中塞个点心,一会儿喝口茶,可谓是逍遥至极。
这一场惩罚持续了整整一刻钟,可高捧着香粉跪在跟前的安兰却度日如年,翠色的衣衫紧贴着身躯,汗水淋淋,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双眼无神,气息飘飞,显然是已经意识不清了,只口中一直喃喃的求着饶,面色惨白如纸,咬破的嘴唇挂着两三道血迹。
罗仪欢拂了拂裙摆的细褶皱,缓缓起身,搭在细肩上的轻薄外衫随之滑落在地。
裹着荷花绣鞋的足轻轻向前移了两步,却重重踏在安兰的心头。
罗仪欢蹲在安兰跟前,笑靥如花,纤细的手指捏着安兰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血红的蔻丹掐在缟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目。
“犯错了就要受罚,这回只是换香怎么就受不了了,真不好玩。”
罗仪欢咯咯笑着,发间垂下来玉珠流苏也哗哗作响。
罗仪欢嫌弃的甩开安兰的脸,拿手中的帕子狠狠磨蹭着指尖。
安兰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歪,躺倒在地上,手中捧着的香粉撒了满身,尖细的下巴留有一道紫红的指印。
罗仪欢看也不看脚下的安兰,又回到椅上坐好,眼神撒向四周侍立的丫鬟们,看着丫鬟们瑟缩的神情,罗仪欢满意极了。
而后随口问道:“你们刚刚是本姑娘弹得好,还是那温三姑娘弹得好?”
话音一落,屋里的丫鬟们争先恐后的着,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逼着她们似的
“自、自然是姑娘弹得好。”
“是啊,那温三姑娘不及姑娘半分。”
“温三姑娘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偷用了姑娘的曲谱,在大殿上装模作样一弹,还以为真的就无人能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