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卫和伍宁都离开了大帐,刘协站起身正准备去营中校场。刚才一言不发的钟繇随之站起来,并朝刘协拜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丁和?”
“自然是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刘协回答:“而且这种人以后都不能委以重任。”
刘协想着,咱现在军力本来就弱小,如果在让这种酒囊饭袋统兵,岂不更弱?
钟繇闻声忙劝道:“但丁和追随杨奉多年,在杨奉军中有根基,若是陛下处理此事的手段太过激烈,恐会生出事端。”
方才刘协和潘卫的对话,不止丁和听得清楚,钟繇也听得清楚。
刘协微笑看向钟繇,说:“爱卿所忧,朕都明白。但眼下军中的情况,实在需以雷霆之势整顿军纪。而且朕也可乘机在军中树立威信。”
钟繇赞同刘协的话,但他依旧担心。陛下用激烈的手段惩治丁和,丁和定然心生怨念。加之丁和在军中有根基,就算到时全部兵卒被重新整顿,恐他也能扰乱军队啊!
所以钟繇还想劝诫,希望刘协能采用循序渐进的方法。
“陛下……”
“爱卿不必忧心,朕心中自有计较。”
但钟繇刚想开口就被刘协出声打断。见刘协胸有成竹的模样,钟繇只好住嘴。
“好了,罢,刘协便朝大帐外走。张福紧跟其后。
“诺。”钟繇应诺之后才跟上刘协,走出大帐。
刘协出了大帐,守卫在大帐外的剩余羽林卫便马上集合整队,然后由一名熟悉营中情况的甲士带领,众人朝营中校场走过去。
较之才进营时候的冷清,军营此刻热闹了不少。在潘卫的召集下,窝在营帐中的兵士纷纷穿好衣服拿上武器朝校场集中。
而刘协也比窝在营中的将士早一步到达校场。这时,丁和已经被伍宁带人绑至点将台上。
刘协领着张福和钟繇走上点将台,羽林卫士们则散开护卫在点将台周围。
刘协刚走上点将台,便直接走至丁和面前停下。丁和被两名羽林卫将士押着跪在刘协身前。
刘协微笑问:“丁将军酒可醒了?”
被这么一番折腾,丁和这酒的确已经醒了个七八了。
丁和说:“陛下为何绑末将?末将无罪!”
见丁和眼中竟未生出几分惧意,刘协稍微有些意外。但是很快了然,丁和以前跟着杨奉出生入死,有着杨奉撑腰,谁敢处罚他?
刘协暗道:不管以前是咋样,反正今天你一定会倒霉。
“丁将军,朕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吧?还是让朕先了解一下军纪再说。”
刘协话落,却依然不见丁和生出惧意。咱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凭啥敢这般有恃无恐。
这时候,营中剩余甲士近千人也被潘卫召集至校场。
见此,刘协不再管丁和,而是面向校场将士走近几步。看着校场将士列队完毕。
众将士列队完毕之后,潘卫便走上点将台至刘协面前拜道:“陛下,营中将士已全部在此。”
“好。”刘协点头。
“陛下,还有一事。”潘卫又说,说话间他不禁看了眼跪在那里的丁和。
刘协意识到这事跟丁和有关,刘协下意识示意潘卫低声将情况告知自己。待到潘卫说完,刘协的脸色瞬间冰冷。
与此同时,被集中至校场的将士们,见自家将军丁和竟被绑着跪在点将台之上,顿时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何事。
刘协扫视一遍校场将士。潘卫朝校场众将士大吼道:“尔等还不快拜见陛下?!”
潘卫声音洪亮,足以让整座校场的将士听见。短时间中,校场全部安静下来。紧接响起整齐洪亮的声音:“参见陛下!”
“众将士平身。”刘协面带笑容,大手一挥。
“谢陛下!”众将士谢恩起身。
刘协清了清嗓子,然后直入主题“众位是否在好奇,朕为何要将你们的将军丁和绑起来?因为丁和私自在营中酗酒!你们给朕说说,私自在营中酗酒当如何惩罚?”
刘协话音落,校场却一片无声,无人站出来指明营中私自酗酒当如何惩罚。
刘协见此眉头微皱。钟繇见此不动声色。丁和虽被绑着,但他脸上却挂着淡笑。
这时候,站在刘协旁边的潘卫低声道:“陛下,这些兵士中大多都是丁和本部兵马。”
难怪会是这番场景。那咱就想办法把丁和在营中的根基连根拔起,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丁和在这群兵士中再无威信,甚至使这些兵士恨上丁和。
刘协问:“你们不说话,难道是因为军中没有惩治私自酗酒的军规?”
结果依然是无人回答,倒是那丁和突然说:“陛下,您也看到了,末将军中没有“不能酗酒”这条军规。”
丁和话落,钟繇看向刘协,也没说话。怕是心中已经在吐槽刘协不听他劝说而一意孤行。
对付这种军中有根基的老油条,就得循序渐进。
“哦,原来是这样。”刘协点头,语气平缓“看来真的是朕错怪丁将军了。”
但刘协这番快速低头的操作,又让丁和与钟繇不由的一愣。
但紧接又听刘协朗声对校场将士说:“朕念众将士击破国贼郭汜有功,特下令犒赏三军。众将士这段时间,可吃上肉?”
天子这又是要闹哪样?他什么时候说过要用肉食犒赏三军了?丁和已有些跟不上刘协的跳跃思维。
至于钟繇的表情有了一丝波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们都不答话,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