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大明万胜!”
“陛下万岁!”
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出关的十万九边精锐开始从各个方向朝皇太极所在的方向前进。
自从开战,明军的炮声便一刻都未曾停歇。
这炮声由远及近,很快到了皇太极的眼前,随着一颗弹丸砸落到两黄旗人群中,明军的重炮袭击呼啸而至!
无数的霰弹不知从何处击发而来,在空中爆裂开来,然后如雨点般落下,一砸一片,令金兵苦不堪言。
随后,皇太极正前方的五万辽军精锐开始出现在地平线的那一头,好似一条黑线,缓缓前进。
皇太极知道,现在距离明军各个部队合围过来,还有些时间,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坐以待毙,从不是他的风格!
号角阵阵,两黄色旗帜,迎风抖动,图尔格及扈尔汉都骑着一匹红色烈马,显得器宇轩昂,精神抖擞。
最前方的皇太极,更有一番不似传统女真酋长的风度翩翩。
战马飞驰,两黄旗骑兵在皇太极、图尔格、扈尔汉三人的率领下三路排开,继而如同四顾潮水,疯狂涌向前方熊廷弼的中军。
大军跃过沟壑,涉过浅河,忽听前方明军大阵中传出一声暴喝。
“换阵!”
辽军兵士飞快走动,几乎在数息之间,便变换成了一个鸟铳手在外,盾牌手在前,长枪手在后的堂堂大阵。
在一杆熊字帅旗下,站着一排排手持长枪、大刀,腰佩利剑,头戴八瓣尖帽铁盔的督标营兵士。
这五万辽军,黑压压形成了一片极厚的人墙。
就连图尔格和扈尔汉见了,都是微微蹙眉,他们知道,要想击穿这样一堵人墙,简直难如登天!
熊廷弼久经沙场,尤其和女真人交手最多,他深知对方优势在于骑兵,能骑善射,而自己的辽军善于结阵搏杀。
扬长避短,这是最基本的作战思路。
未等皇太极亲领的两黄旗八旗铁骑靠近,熊廷弼便一声喝令:“推出遮箭盾车!”
明军阵前很快小跑出一队身着深红色衣甲的兵士,为首一员将领,正是奉旨出关的秦军总督孙传庭。
秦军推出数百辆专为克制东虏骑兵箭雨的盾车,辽军鸟铳手站在盾车前,随时准备后撤,而又有秦军长枪手和刀盾手列在盾车两侧,以车结营,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城墙”。
出征此战前,孙传庭曾于家中写下“老骥伏枥”四个大字,把它挂在正北墙上,以激励斗志。
两军越靠越近,明军首先发镇虏炮及虎墩炮轰击。
一时震天撼地,战场上浓烟滚滚,杀声四起,两黄旗的骑兵迎着炮火冲杀,死伤多人。
火炮声音越来越大,浓烟愈发浓烈,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两黄旗骑兵了,图尔格趁着烟火弥漫,从左侧突然杀到。
鸟铳手甚至没来得及放铳,就被撞了个满怀,一时间伤亡不小,但是左侧的鸟铳队迅速退回,由后阵的刀盾手和长枪手顶上。
左侧,图尔格率领的女真骑兵与蓟州总兵猛如虎的部下正展开白刃战,两军刀对刀,枪对枪,厮杀得异常惨烈!
图尔格率领的骑兵,不过五千余人,但人人皆是白衣白甲白旗白马,乃是皇太极身边最为骁勇善战的巴牙喇骑兵。
金军中,最为骁勇者才能担任马甲,也就是骑兵,而马甲中的佼佼者,才有入选巴牙喇护卫营的资格。
尽管阵前受阻,但图尔格亲领的五千巴牙喇骑兵,居高临下,还是将猛如虎的部下杀得不断后退。
蓟州兵毕竟刚刚在阵前被熊廷弼斩杀了原本的总兵,新上任的猛如虎,不仅在蓟州没有亲信和根基,也与部下不熟。
再加上有些人尚对老总兵之死心存不满,这就难免造成蓟州军战力发挥失常。
图尔格骑在马上,手挥虎枪去寻猛如虎,猛如虎这个名号也并不是浪得虚名,两人捉对相斗多时,仍难解难分。
猛如虎心生一计,率领西侧蓟州军稳步后撤,图尔格紧追不放,紧紧咬住蓟州军的屁股。
在路过一段坡路时,猛如虎脚下打滑,摔倒在地。
一下子看不见主帅,再加上本来蓟州的将校也对这名主帅不熟,都以为猛如虎是自己跑了,一下子军心大乱。
图尔格率巴牙喇骑兵冲杀过来,蓟州军全军溃败。
图尔格哈哈大笑,即率领三千余巴牙喇骑兵乘胜追击,追过约三里光景,熊廷弼后军的曹文昭和曹变蛟两路辽军奉命飞驰增援而至。
蓟州军毕竟是带甲的边军精锐,看见援军赶来,而猛如虎又出现在战场上,很快调整阵型,再次蜂拥杀回。
突然间两万明军蜂拥而至,图尔格大惊失色,急令撤军。
可这还没完,浑河北岸,响起震天的喊杀声,却是宽甸总兵满桂率领八千余骑兵率先赶来会合。
这些骑兵尽皆精锐,一人三马,人手一杆精悍短铳,一边击发,一边喊叫着冲杀。
图尔格率领的巴牙喇骑兵,乃是两黄旗中最为精锐的五千人,但对浑河北岸的明军根本毫无戒备。
一时间,人马慌乱,自相践踏,加之被宽甸骑兵威力巨大的手铳击中,死伤殊为惨重。
前军一乱,后军堵塞。
图尔格亲眼见到,自己身边的两名巴牙喇牛录,先后为明将曹变蛟和猛如虎斩杀。
他慌忙调转马头,趁机逃脱。
没走几步,身后却是传来一声大喝:“奴酋,哪儿跑!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