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中,朱由校心不在焉,将孙承宗等日讲老师们气的脸色发青,一个个颤颤巍巍的走了。
他们走后不久,殿外颠颠跑来一个司礼太监,喜上眉梢的道:“恭喜皇爷,贺喜皇爷,选三出结果了。”
朱由校将手中书扔到一旁,立即问:“李实,都是谁?”
李实道:“回皇上,刘太妃考校诗画诸艺后,选定了河南祥福县张氏、顺天府大兴县王氏、南京鹰扬卫段氏三人为妃。”
张氏、王氏、段氏,这个张氏,若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后世有名的懿安皇后张嫣了!
见皇帝面露喜色,李实忙又谄媚笑道:
“刘太妃说,选出的三女皆秀艳绝伦,古之昭君、玉环不能过。刘太妃还说,若论端正有福、贞洁不佻,张氏女尤其上也。”
“行,行!”朱由校喜不自禁,眉开眼笑,挥着手道:“李实,你有功,说吧,想要什么?”
听这话,李实想了片刻,依旧是一副笑容。
“为皇上选妃,这是做奴婢的本分,哪敢邀功,只要皇上不怪罪奴婢,奴婢便就心满意足了。”
“你过来。”
朱由校看他一眼,招了招手。
李实忙近前几步,只听皇帝说道。
“上回苏州的士子们闹起来,杨肇基带兵去苏州后给朕传回了个消息,说是有商人暗中与之勾结。”
“这事儿,朕看…怕不是那么简单。”话说到这里,朱由校不再继续,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李实眼珠一转,嘿嘿笑道:“奴婢愿为朝廷出力,还请皇爷吩咐!”
“将王安遣回家养老,实非朕之本愿。”朱由校的声音有些低沉,“苏州织造局这么大的摊子,总还是要人去管。”
“李实,你管的过来吗?”
李实闻言忙垂头伏地,表露心迹道:“但有皇爷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苏州织造局,明面上看,是为皇室督造和采办绸缎的衙门,在暗地里,却也肩负着代表皇室与商人接头的重任。
其它的,李实还没猜到。
他只知道,皇帝让自己去提督苏州织造局,肯定有一个让自己去发展皇商的想法。
苏州织造局,这可是个肥缺啊!
回京之前,李实已被大太监王安倒台的消息震惊。
要知道,王安那可是三朝老臣,在当朝皇帝下谕准其归家之前,谁也没想到他会倒下。
可是,在魏忠贤阴毒的伎俩之下,王安倒了,随之,他那一大片的党羽也被清理出了朝廷中枢。
至于那魏朝,到凤阳皇陵已快半个月了,现在怕是被魏忠贤的干儿子给整死了。
皇帝都不在乎,又有谁会去管魏朝的死活。
苏州、杭州、江宁三处织造局,曾都是王安的心腹太监在管,现在魏忠贤得势,这三处也继续换一批新人。
魏忠贤就是因为知道朱由校也在盯着,才没有自作主张的换人,他在等朱由校的态度。
提督织造局为五品官,但因为是钦差,实际地位与一品大员之总督、巡抚却相差无几。
这样的美差,人人都惦记着,李实又怎么能不觊觎?
甚至他还想过,是不是要逢迎奉承一下,请魏忠贤到皇帝面前美言几句。
还没来得及去找魏忠贤,今儿朱由校一个高兴,就直接赏了他这个美差。
不过,这个位置是那么好待的么?
“万死不辞?”朱由校冷笑几声,“朕是要你去做朕的耳目,去发展朕的皇商,去帮朕赚银子。”
说到这里,朱由校来到李实身旁,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两下,道:“到了苏州,每月三次,将地方上的事务密奏给朕,懂吗。”
“奴婢、奴婢遵旨!”李实垂头望着地上,手心都攥出了汗,浑身更止不住的抖动。
朱由校笑了几声,好像压根没有这回事儿一样,笑嘻嘻的跟着小宫娥去选后了。
.......
不多时,一行人到了储秀宫,朱由校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负手而入,望见了三名亭亭玉立的少女。
这三名女子各有特色,看得朱由校眼前一亮。
左第一位序这名女子,更让朱由校淡淡一瞥便看出她的与众不同。
且见她生的欣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站在那儿动也未动,却显得端庄大方。
刘太妃正拉着她左看右瞧,十分喜爱。
莫非,此女就是历史上的懿安皇后张嫣?
想着这些,朱由校负手缓缓踱步过去,绕着她开始上下打量。
见皇帝眼光与自己一样,刘太妃心中更加欢喜,望向朱由校道:“皇帝,你也瞅瞅,可满意吗?”
朱由校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看着这名女子,问:“你叫什么名儿?”
女子嘴唇微启,行了一礼,轻声说道:
“回皇上,民女姓张,名嫣,小字宝珠,父张国纪为开封府祥符县人。”
张嫣,果真是她!
朱由校心中更加高兴,好奇地绕着她转了两圈,似乎想要顷刻间就将这历史上著名的贤后、艳后知道个遍。
倏地,他又问:
“你在家中时,都常做些什么?”
张嫣双手揣于胸前,克己守礼,一丝不苟地禀道:“回皇上,民女日惟练习女红,或览诗书而已。”
朱由校点了点头,再度绕着她转了一拳,最后停在身前。
余的两名选妃王氏与段氏,虽都是静静站立不动,心中却是对张嫣羡慕又嫉妒。
她们与几十名秀女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