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怎么卖的?”
朱由校走到小摊上,拿起一根玉簪子,摇头晃脑的询问。
“客观眼劲儿不错,您手上拿的,是我这儿最好的成色了,从前都卖十五两银子,看您成心想要,十两拿走!”
小贩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来回驱赶摊位上并不存在的蝇虫。
朱由校又看了一眼这玉簪子,笑道:
“你跟谁都这么说吗?”
小贩愣了,问:
“说什么?”
“就这簪子,给你五钱我都嫌多,要十五两,真当小爷我人傻钱多啊?”朱由校扔了簪子,转身v首发
小贩在后嘀嘀咕咕,满脸的不情不愿:
“还以为是个有钱的贵公子,没想到看着华贵,却如此的吝惜钱财。”
本来走了几步的朱由校听这话,脚步顿了顿,转头笑道:
“再有钱的主儿,也不能买你这破簪子啊!”
“这样,你也看出来了,就本小爷这身服侍,那也不会是个缺钱的!你要是能真拿出点好东西,多出点我也买了。”
“怎么样,没有吧?”
小贩狐疑道:“真的假的?”
朱由校心下哟呵一声,道:
“怎么你还真有?”
说话间,小贩鬼鬼祟祟从摊子下面拿出一套首饰,刚要摆上,正巧经过一队顺天府衙的差役。
等差役走后,他摆出来,贼眉鼠眼的道:
“巧公子是个识货的,这,成色不差了吧?”
朱由校垂眸一瞅,倒是真的有些惊奇,问道:
“这不是宫里的货吗,你怎么弄来的?”
“嘿,公子还真的识货!”小贩心下一喜,道:
“公子就别问这么多了,买不买吧你就说!”
“这些钱,够了吗?”朱由校笑吟吟扔出二钱银子,再次问道:
“这货你是怎么弄成来的,宫里的货可好买不好戴啊,要是我家那口子因为买了你的货被官府拿了,我饶不了你。”
小贩赶紧收了银子,笑嘿嘿道:
“公子方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别往心里去,这些,都是内市里的货!”
“内市?”朱由校一愣。
“公子不知道?”小贩上下打量一眼,道:
“宫里头有个内市,每月只开几天,都是宫里的人互相交易,有些流露出来的,都是上好的货!”
“就是不好脱手…”
“明白了。”朱由校微微一笑,伸手扔出一块银锭,道:
“你这套十二件,应该是少一件玉雕童子,不过我看着不错,当原价收了,不用找了。”
小贩一面包好,一面笑道:
“出手真是阔绰,是哪户的贵公子呀?”
朱由校木了半晌,出宫前倒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便笑道:
“信王府的。”
“是…信王殿下!?”
小贩有些不可置信地道,这时候再去看看眼前这位贵公子一身的装束,愈发觉得像了,年纪也差不多。
朱由校漫不经心的点头,抬眼看见一个人走进青楼,总是觉得熟悉,便抬脚跟了进去,留下后头吓得不轻的小贩。
这青楼,唤做桂春坊,是京城有名之所,多是文人骚客及一些颇有资财的大户子弟出入。
甫一进门,眼贼的老鸨便热切的招呼过来,就像看见了亲爹一样热情,脸上红扑扑的全是脂粉沫子,还在往下掉。
朱由校闻见一股难以名状的浓烈脂粉味,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后撤几步,敬而远之。
没想这老鸨上前两部,冲这边媚笑起来:“哎呀呀,是哪户的贵公子来了,怎么从前没见过?”
朱由校不像跟她多待,伸手出示了皇室才有的玉佩,淡淡道:
“信王府的,不要声张,给我安排一个清净且宽敞的去处,我累了。”
老鸨自是见识过市面的人,一见就知,这块玉佩乃是非富即贵之人才会有的,一听是信王府的,当即联想到了是谁。
不出意外,就是信王殿下朱由检,当今天启皇帝的弟弟,皇室子弟呀,这可是大人物!
想到这里,老鸨媚笑得更深了:
“那肯定的,殿下到了,怎么能不上心?”
“我们这桂春坊呀,平日里来的虽说都是些有头有脸的权贵子弟,可却还是头一回来您这样的顾客!”
“要是照顾不周,小人今晚都甭想睡着了!”
朱由校冷笑一声,这老鸨的话倒是在理。
现在的皇室子弟,虽说都被当成猪养,可要是平民老百姓给得罪了,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朱由校显得很好奇,一路走一路观察,平日里因为事务繁多,能出宫这么耍耍的时候可不多。
穿越五年了,下头民间是什么样儿,还没怎么见识过,看来有机会要多出来玩玩。
“呀,客满了!”
老鸨领着朱由校来到最好的三层楼窗边座位,发现已经客满,捂着嘴笑道:“呀!客满了!”
朱由校四处看了看,发现那人就坐在不远处,而且此处的确位置极佳,不挤不堵,视野也很棒。
“看起来,你们桂春坊生意挺火爆啊。”
老鸨说道:“咱们桂春坊呀,不仅京城的权贵子弟多,就连外地的大户人家也都常来。”
“哦?这是为什么,有什么头牌吗?”朱由校倚靠在栏杆上,望着下头的戏班唱台,笑问道。
“公子还不知道?”老鸨显得很吃惊。
在她看来,像是信王殿下这样正儿八经的皇亲贵胄,对京城烟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