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兄,这么多铁,就为炼这些铁棍?”薛昆不明白石小凡为什么浪费这么多好铁,炼了一遍又一遍。
百炼成钢,十斤甚至是十二斤粗铁才出一斤精铁。出来的精铁不断的用铁锤锻造,然后再入炉化为铁水再提炼。
“老薛,你就瞧好吧。这些日子老子走背运,城北那织布厂也没建起来。等大炮造出来,我一定回去把水利纺车弄出来。”
年前石小凡就说要弄水利纺车,结果诸多事宜忙碌,最后无疾而终。
薛昆却有些赫然:“石兄此言差矣,你这玻璃厂的分红已经让我受之有愧了,纺车的事不急。”
玻璃厂薛昆是有股份的,每年的分红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不谦虚的说,薛昆现在的身价在东京城绝对是土豪级别的。
“嗯,那就好。”石小凡头也不抬,他在用一把锉刀打磨着枪械的某个零部件。
“这是何物?”薛昆惊奇的看着。
“枪。”
“枪?”薛昆笑了笑:“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长枪我可是见过,将士手里的长枪可不是这样的。”
石小凡一怔,再看看手里的枪托:“跟你说就是对牛弹琴,毕昇呢?”
“在窑炉。”薛昆说道。
石小凡过去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毕昇居然已经将燧发枪枪管造出来了。
早期的燧发枪使用黑火药发射,所以膛压不高,明代和同时期的欧洲一直到19世纪中叶,枪管都是用锻铁打造的,那个时候的锻铁相当于现代意义上的低碳钢。
“这,就行了?”石小凡拿着一根根制作好的钢管问道。
毕昇轻描淡写的道:“这有何难,估计再有半个月,我能造出一百根。”
石小凡大喜过望,好好好,有这玩意儿咱们做燧发枪就简单多了。
而大炮也在一尊尊的制作成功,十二门大炮,一百多条燧发枪,配件基本都做出来了。正在紧锣密鼓的组装,然后试发试射。
石小凡自己做了几把短发手枪,可以随身携带,以后再也不怕遇到匪贼了。
……
赵元俨得知京城有人要谋反,吓得昼夜不停乘车往东京城赶去。
这时候赵元俨是不敢用飞鸽传书,甚至邮递铺的铺兵传递书信,因为他怕一旦信息落到敌人手里,他会提前动手。
屋漏偏逢连夜雨,到了荆湖南路与江南西路搭界的时候,他们遇到了连绵大雨。
即便是大宋朝信息传递比唐朝时进步了许多,可官道也是土路。一旦遇到下雨天,道路泥泞,马车难行。
而赵元俨因为着急赶路,淋雨后又伤风感冒,他们在潭州耽搁了近半个月,好不容易病情好转,赵元俨又催促马车急行赶路。
……
东京城,楚王赵从宕乃是太祖赵匡胤一脉。他是魏王赵德昭长孙,朝中任枢密使一职。
宋朝为了加强皇权,设枢密使以削弱军权。枢密使是枢密院的最高长官,一般由文官担任,怕武官夺权,所以宋一直重文轻武。
枢密院有调兵之权但无统兵之权,将帅有统兵之权但无调兵之权,使二者相互牵制。
而赵从宕为人和善,以礼待人,在朝中内外一片称颂。
而赵祯对这位儒雅温和的楚王也很喜欢,将枢密使一职交给他担任。
可这个赵从宕只是表面上恭顺,实则暗地里结交党羽,培植自己的实力。
因为赵从宕不甘心,若是历史不出现偏差,皇位本应该是他的。
赵从宕恨他的太爷爷赵匡胤,因为赵匡胤当时并没有立自己的亲儿子魏王赵德昭太子,而是选择了自己的亲弟弟赵匡义。
从古至今,皇位都是父终子继,从没听说有兄终弟及的事。偏偏赵匡胤就是不走寻常路,将至尊无上的皇帝位置让给了自己的弟弟也不给亲儿子。
赵从宕的父亲乃是赵德昭长子赵惟正,按照长子继位的传统,到了他这一代皇帝宝座本应该是他的。
所以他不甘心,谋权篡位是赵从宕毕生目标。
他故意给人一种谦逊有礼的表象,为的就是赢得一个好名声,而暗地里他已经拉拢了不少禁军将领。
广南东路转运使覃敌,他本就是赵从宕的门客。本来他是赵从宕左膀右臂,谁知道后来覃敌被放任到广南任职,期间二人来往从未断过。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覃敌在广南如此为非作歹,许多官员屡次弹劾他都安然无恙的原因了。
身为朝廷枢密使,赵从宕利用手中职权一步步在谋划着自己的大局。
一旦时机成熟,他就会率领禁军攻进皇宫逼迫赵祯让位。
到那个时候,本属于他的皇位就会是他的了。
可京城周边有二十万禁军,许多将领根本就不买赵从宕的账。为此,赵从宕只有铤而走险,先控制住皇宫再说。
毕竟他也是赵氏皇族,这是家族内部之争。到时候控制住了赵祯,就不信那些将领不服。
此时的殿前司都指挥使黄师中在楚王府,除了二人,还有诸多禁军将领,他们在商议阴谋造反的事。
赵从宕看着京师布防图,一脸的阴沉:“马步军司最难对付,咱们可从南门发起进攻,黄师中,你带着殿前司的人,从东门佯攻。”
黄师中说道:“楚王,殿前司还有许多将领不肯归顺。末将暗中试探过,他们对赵祯忠心的很,咱们应该怎么办?”
赵从宕冷冷道:“格杀勿论!”
黄师中有些担心:“可毕竟是在大营,末将虽然是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