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亚索现在不得不离开了。
而钓鱼佬忽然离去,钓鱼自然也没法继续下去了——无奈之下,亚索只能找上永恩,将自己恐怕要去弗雷尔卓德一趟的事告诉了他。
“所以,你败坏了我的名声,然后拍拍屁股就想走了?”看着一脸无奈的亚索,永恩挑起了自己的眉梢,“很好啊,亚索,我相信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为自家小儿子终于开始办正事而感到开心的!”
“我的老哥诶,你就少说两句吧!”面对着永根不加掩饰的讽刺,亚索难得低头告饶,“这不是事发突然么,我也没有办法啊——所以现在咱们合计一下,直接收拾了辛吉德吧,这次钓鱼就当时空杆,等我从弗雷尔卓德回来,路过诺克萨斯看能不能找个新的鱼饵。”
“停下?”永恩闻言直接摆手,“这可不行,我都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这件事怎么能随便停下?”
“不停下的话,你打算和他们掀桌子?”亚索无奈至极道,“有我一个掀桌子的就够了,你还是无欲则刚好一些……艾欧尼亚毕竟是艾欧尼亚,光靠着掀桌子可解决不了问题。”
“我愚蠢的弟弟啊!”永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意,“你不会以为我这无欲则刚,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和事佬吧?”
“???”
这下亚索彻底懵了。
自家老哥什么性格,亚索还是很清楚的——往好了说,叫踏实稳健;往坏了说,就是死板僵硬了,亚索就像是一阵风,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往哪去,而永恩却仿佛一块石头,就那么老老实实的立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亚索看来,自家老哥的确很可靠,但总归少了一点创造力和果决,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太过稳健了些。
说永恩能够理顺普雷希典的政局,平衡各方之间的关系,无欲则刚的调和矛盾,这亚索相信。
当要说永恩能想出什么法子来收拾那些随时准备反攻倒算的混蛋,这亚索可一点都不相信。
看出了亚索的疑惑,永恩面上努力摆出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心里却早就已经笑开了花——之前的时候,亚索动不动就“愚蠢的哥哥”,明明自己是弟弟,却一副事事担待的态度,这让永恩相当受伤。
他不会嫉妒亚索,但会觉得自己有点没用。
现在……永恩终于找到了一个让亚索另眼相看的机会!
“能够待在普雷希典处理问题,我依靠的可不只是剑派和义勇军。”装模作样的沉吟了半天,眼见着亚索快要翻白眼了,永恩这才开口道,“在普雷希典周围,我的话,还是很有效力的。”
永恩的话很有效力?
亚索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眨了眨眼睛。
这特么不是废话么?
和事佬做得好,那肯定是说话有效果啊!
“当然,这只是最基本的。”永恩恶劣的断了个句,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只不过和别人不一样,我的话不仅在普雷希典政府里有效。”
而听到了这句话,亚索一瞬间豁然开朗!
……………………
当天晚上,在卡尔玛拜访之后,亚索将要离开普雷希典的消息在普雷希典不胫而走。
据说是灵界有变。
对于灵界的变故,很多人并不在意——相较起来,他们更在意的是亚索走了。
只要亚索走了、没人掀桌子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考虑到此行比较特殊,亚索离开普雷希典之后会先去尚赞,一路上和锐雯、辛德拉汇合,最终叫上艾瑞莉娅,然后再通过无牙仔的帮助,直接去诺克萨斯北境。
而当亚索的身形的的确确出现在了尚赞、消息传回了普雷希典之后,耐心早就快要磨光的旧僧侣、老望族代表们终于活跃了起来。
正好不久之后代表们就要开会了。
这些人主动奔走,拉帮结派,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作为交换,开始四下寻求关于立法问题的支持。
艾欧尼亚现在的法典还是义勇军时期的法律——这种近似于约法三章的法律在和平时期显然不怎么够看,早就该修改了。
而作为和地方上连接最为紧密的一群人,旧僧侣和老望族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往里面掺沙子、安后门了。
因为吃相不能太难看的缘故,他们不能让法律看起来荒唐而偏颇,但至少在判决上,他们有机会啊!
就如亚索所知的一样,吐冷监狱就是这些人的私营地,他们完全不需要法律有问题,只需要将量刑的终点都划到吐冷监狱,那司法权就会被握在他们的手里!
当然,表面上他们肯定不能这么说——所以,那就找个口号!
死刑过于残暴,我们还是恢复传统、改为无期徒刑吧!
这样的话,就算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们也能补救嘛!
不得不说,这个建议很妙,不仅能够事实上达成操纵司法的目的,还能尽可能的获得中立者的支持,再加上口号很有迷惑性,也符合艾欧尼亚传统的宽恕,简直大有可为!
这些人的代表趁着开会之前上蹿下跳,四下交易,满以为胜券在握,但他们并没有意识到的是,辛吉德被捕、等待审判的消息也在此期间迅速传遍了整个普雷希典。
注意,这里的传遍指的可是在民众之中传遍了。
这些代表信心满满的提出废除死刑、改为无期、关入吐冷的建议之后,当天还没讨论出结果,晚上普雷希典就沸腾了。
是夜,月明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