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词曰:“
凡尘几经春秋,仙山未改流年。岁岁相逢如初见,只是人心善变。
道理难评旧事,圆缺总少两全。算尽机关不多言,只剩恩怨无限。”
问天宗内,一派仙山琼阁,道宗气象,九峰大势汇聚于穹顶,耀眼辉光,如流星片片散落,便是宗门气运。
各峰弟子各凭天分,各寻机缘,修行悟道,却也相安无事。因此那有心之人常散播流言道:“太虚峰实乃我问天宗一个毒瘤,有它在,我问天宗常不得安宁,若是除了,才得清静。”
这样的想法不止在弟子中间传播,便是各峰的管事,长老们也颇有微词。只不过太虚峰主陈炎修为精深,蹉跎道人实乃问天宗第一高手。而宗主顾宁远有意无意之间,也多偏向着太虚峰,这就使得众人虽有意思,却不敢表露出来,只不过背后中伤罢了。
不过这些日子,叶凌和陈炎都在太虚峰上闭关,不知道宗门里边的事情。更何况白无御不在,他们也就没有了八卦传播的机器。
忽得一日,天象骤变,阴云笼罩天际,层层云雾之中,电闪雷鸣,天威浩荡。
无数弟子长老纷纷被这异象惊动,现身来看,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天玄峰大殿里,顾宁远白衣胜雪,寒冰道韵冻结虚空,举手投足之间有寒气缭绕,深不可测。
在他下首坐着天玄峰一长老,眉发皆白,道号玄冰。玄冰长老起身望向殿外天象,皱眉道:“莫不是不灭境渡劫天罚?只是我宗内何人如此莽撞,敢在峰上渡劫?”
顾宁远亦起身遥望,似乎看出些许端倪,顾不得与玄冰说上许多,身影一闪便踏上虚空,直奔太虚峰而去。
太虚峰上,此刻已经被阴云笼罩,雷声不断轰鸣,一股浩荡天威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山巅上,陈炎如寻常老翁,负手而立,遥望着苍穹,不由得泛起忧色:“此等雷劫,便是不灭境也是九死一生,难不成真是天道有惩,不使剑道中兴?”
他身形一闪,便下了山来,站在太虚园中,此刻那木屋里的叶凌正盘膝而坐,准备衍化最后一块道骨。
叶凌自那年闭关后,又是整整四年光阴,此刻他终于要大功告成,冲破那凌虚境的桎梏,迈入盈冲境。
几十块上品灵石和上百块中品灵石摆在叶凌面前,海量的灵气被他吸收殆尽,可是依然不够用。但此刻,他已经没有灵石可用了。
正待叶凌要放弃时,屋门两开,陈炎立身门前,随手丢出一堆灵石,对叶凌道:“莫要心乱,渡劫正在此刻!”
叶凌心中一暖,却也不再犹豫,周身道力引动着灵石的灵力,还有那木剑上金行灵脉最后的一点灵气,疯狂涌入体内,随着叶凌的心意游走,在最后一块凡骨上停留。
大门重新关闭,陈炎望着天上越来越阴浓的乌云,少有的现出了凝重之色。
他可是不灭境巅峰的强者,自然知道渡劫意味着什么,即便是不灭境的修士,面对今日这样的雷劫,都难以成功,更何况叶凌只是个盈冲境的修士。
“你这徒弟,真会给师父找难题!”
陈炎自语着,突然一阵寒风掠过,顾宁远的身子自虚空落下,立在陈炎身侧,看着木屋道:“果然是他,以盈冲境修为便要渡劫,这就是天道对剑道的惩罚吗?”
陈炎却不废话,出言道:“太虚峰主有难,你这个宗主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顾宁远皱着眉头,言道:“此等天劫,只怕会毁了太虚峰,需要将师弟移到宗外无人之处才行。”
话音刚落,顾宁远拂袖一挥,一股寒气凝结笼罩了木屋,接着寒冰显化,一股道力将木屋托起来,升上半空而去。
“师叔,莫不一道去为师弟护法?”
陈炎笑着道:“我若不去,岂不叫他们知道我徒弟要渡劫的事情了?”
言罢,顾宁远寒冰大道衍化虚空,托着木屋在前,陈炎也随在后边,二人急匆匆出了宗门,往远处去。
那天上浓云,竟也随着叶凌的离去,朝外而去,问天宗内转眼便云去天开,又是一片朗日晴空。
却说那裂土峰上,梁尚坤与王慕华,雷庆三人立身在山巅。
雷庆咧嘴笑道:“好小子,才不过盈冲境便要渡天劫,日后道途,不可限量啊!”
梁尚坤皱眉道:“可是,此等天劫,便是不灭境也恐难以抵挡,这叶凌果真能渡过去?”
王慕华言道:“他此番若能渡过此劫,日后不可限量。当年万剑神宗出一剑祖,便可与三教并列,成剑道独尊。我问天宗有此一人,或许也能更上一层楼。”
梁尚坤闻言轻笑道:“言重了吧?”
王慕华也不解释,只是看向雷庆:“听说雷鸣与这叶凌有些交情?雷兄果然眼光独到,比王老道见识高远。我也该叫峰上的徒儿们,与这叶凌走动走动。”
梁尚坤抚须道:“东方海阁那一百零八仙岛将有盛事举办,我想那小子也会去吧?”
王慕华闻言笑道:“如此甚好,正好叫徒弟们与他随行。”
雷庆嗤笑一声:“只怕这小子,再信不过同门之人了。”
…………
不名处的荒山上,一个木屋落在地上,顾宁远收了道力,对陈炎道:“生死,全看他的造化了。”
陈炎不答,二人远远离开。这天劫之事不能有人想帮,否则天罚更盛,不死不休。
但只见头顶天空,乌云浓厚,雷声大震,不断汇聚的雷云仿佛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