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辅的命令下。
刚从宋土返回的金军军士一个个又再次投入到紧张有序的备战之中。
赵佶和赵桓作为大金国的国民岳父和国民大舅子。
没有在燕京休息几天,就被带去金国首都上京。
劝降的书信向河北山东州县下发。
几乎半数的以上的州县,在面对金军的凶名和赵桓的书信后,都表示接受金人的劝降。
还有一部分在看到金人大军后,也很识趣的开门出降。
能够愿意和金人死磕到最后的州县屈指可数。
官僚惜命不敢忤逆金人。
但许多百姓却仍然心系大宋,不愿意当异族的奴隶。
在河北山东等地兴起的义军队伍此起彼伏。
……
韩世忠仍然在赵州城,官职很小,带兵不多,原本他的任职地并不在赵州。
只不过在之前和金兵的交战中,面对几倍于自己的金兵,不得不退入赵州之中。
而后通过动员城中的军兵,以及自己出色的指挥,将围困赵州的金兵击退。
以至于威望攀升,俨然成了赵州的守护神。
但赵州终究只是河北中一个微不足道,不起眼的小城。
民不多,兵不精,或许可以通过奇谋妙计,打退金人的一次,两次进攻。
但那终究并非金军的主力,并且都是战斗力并不强的汉人降军,若是金人的主力压至。
就算韩世忠再如何强悍,也无力阻止赵州的陷落。
这一点,赵州知州沈时雍心知肚明。
军事上的事情,沈时雍已经过问不了,韩世忠的领兵能力有目共睹。
但那终究是小打小闹。
当周围州县一个个表态愿意降金之后,沈时雍这小小的知州也无法抵挡大势所趋。
“韩虞侯,把城墙上的宋旗都拿下来吧,换成金旗,这几天便会有金国人来接收赵州。”
沈时雍在深思熟虑,和其他的官吏商量之后,最终决定向金人投降。
派人向韩世忠下了改旗易帜的命令。
“这可是沈知州的决定?”韩世忠有点不相信。
“咱们的皇帝被金人抓去了,和金人和议之后,决定把河北山东都割让给金国,咱们赵州也在其中,周围的州县都已经降了,咱们不降的话,恐怕全城百姓都要受难。”
“难道降了就能不受难了!”韩世忠颇有些恼火,恼火于河北山东被割让的现实,恼火于沈时雍终究打算屈服于金人。
“不看看那些金人所到之处,百姓可有好日子过,男子被抓为苦奴,女子被糟蹋屠戮。那些金人是蛮夷,我等大宋子民如何能降!”
韩世忠训斥着沈时雍派过来的小吏。
小吏被韩世忠训得说不出话来反驳,虽然他也不想降金,但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吏,却没有改变大人物决策的权利。
唯唯诺诺的点头之后,便带着韩世忠的原意,向沈时雍回复。
“区区一介武夫,竟敢放肆!”沈时雍是文官,并且是有功名的一州之长,骨子里看不起武官。
地位上本来就压了韩世忠一头,他和其他官吏决定向金人投降,这是已经确定的事情。
让韩世忠改旗易帜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以一州之长的身份命令他投降!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着人把那韩世忠拿下!”
刺头就应该剔除,武人敢于忤逆文人,就是想要造反,沈时雍毫不犹豫的吩咐道。
“知州,千万不可莽撞。”一旁的幕僚急忙劝道。“韩世忠此人深得民心,几次击退了金人的进犯,从者甚众,若是执意抓捕,恐生变故。”
沈时雍听后,觉得确实也有道理。
“那难道顺着这莽夫的意思,继续和金人作对?”
“卑职的意思是……不可明着抓……”
沈时雍暗暗点头。
……
韩世忠的宅邸距离军营有一定的距离。
每日一大早的就去军营供职,训练士兵,巡视城防,等等。
到了晚上的时候便返回住处。
当天晚上的时候,沈时雍就率着衙役把韩世忠家给包了起来。
猛烈的撞门声,惊醒了一家韩世忠一家人。
宅邸并不大,家丁也只有寥寥几人。
当那几十个衙役打入韩府的时候,也只能瑟瑟发抖。
“韩世忠何在?!”沈时雍带着几十个衙役,气势汹汹。
韩世忠和梁红玉衣服都还没穿好,提着刀就跑了出来。
原本只道是那个鬼迷心窍的强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但看到是知州沈时雍后,暴躁的夫妻俩暂时没直接抄刀子就上。
“沈知州,你这是何意?!”
“何意?!”
沈时雍反问了一句,他这是何意?当然是因为韩世忠不太听话,当他决定要降金的时候,居然以武官的身份拒绝并训斥。
这不能忍。
“韩世忠图谋犯上作乱!意欲谋反!理应拿下!”一旁的主簿立刻给韩世忠安上了罪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时忠连忙点头。“没错,韩世忠你意图谋反,还有什么可说的,还不束手就擒?!”
韩世忠和梁红玉都是气炸了,栽赃的如此明显,显然不会乖乖的认罪。
“我夫君自从军以来,一直为国杀敌,你们这些奸猾小人分明是栽赃陷害。”
韩世忠也并非老实巴交,听天由命的人,面对平白无故的缉拿更不可能轻易屈服。
他想起了白天沈时雍向他下达的投降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