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告得过我爹爹么!”大小姐一脸的肉,随着说话那么一抖一抖的,看得天欣那颗心儿也跟着抖啊抖的,难受极了。
“你爹谁啊,皇城边上敢称老大?不怕皇帝宰了你们!”天欣本想低调,可回头看看,两男人一人望天,一人看地,似乎都没打算搭理这位大小姐,只有自己出马了。
大小姐之前还没注意这位,如今一瞅,哟!这小个子娃儿粉嫩粉嫩水灵水灵的,一身白纹锦衣,看起来……很美味。
看到‘由’物大小姐那表情,天欣他们叁才意识到,今儿天欣穿的还是男装!为了方便出行,天欣让翠姑去买了好些男式成衣,有些穿得大些,正好掩饰腿脚上的练功装备。因此,她现在在外头人眼里,就是一俊俏小公子。
“皇帝管天管地管不了白毛村,这地儿有人敢进来,就叫他做不成官。大的小的都跟我走,不然有你们受的。”大小姐像是胁迫惯了,那架势一摆出来,身后两打手就开始捋袖子。
“小公子你们赶紧跑吧,咱们是住这儿没法子,你们过路的来赶啥子热闹哟!牛银花,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娘两。”老婆婆像是不要命了,豁出去跟大小姐牛银花对着干上了。
“娘!”那位被称作‘蛋儿’的十七八岁青年满脸通红,急得一头汗,微颤着伸手指向大小姐牛银花,“你们要抓就抓我……我是中了邪魔的人,你们杀了我!我化身厉鬼叫你们永世不能安稳!”
没等牛银花接口,天欣先上前问道:“这位兄弟,你可是病着?”
在场的都愣住了,这会儿这位小公子怎么还有心思问这些。
“咱们这位柳大夫可是有名的云游赤脚大夫,你且把病征说来听听。”本来就是来这儿排查的。见着所谓中邪的病人,天欣当然不能放过,于是把半吊子医生柳俨如推出来做挡箭牌。
牛银花叉腰冷笑:“你们几个知道什么,这村子里中了邪的,就是一个死,这可不是病,大夫有什么用!蛋儿,你叫那大夫瞧瞧也成,哪个大夫不说你快死了。”
“牛儿,我看你也快死了。要不咱先给你看看脉象!”听见牛银花一口一个蛋儿的叫,天欣心里就堵得慌,这‘由’物看着也不过十五六岁。忒猖狂了点吧。
“牛儿?”这一声叫唤,牛银花一伙一时也没听出味儿,顺口这么跟着一叫,才知道天欣是骂人呢。牛银花恼羞成怒:“你敢说本小姐!给我往死里打,打得留口起。抗回去叫你生不如死!”
天欣做了个假装害怕的表情:“我好怕哦。就你这怂样还抓我?”
在天欣跟牛银花掐架的当口,柳俨如抽闲去给蛋儿搭了个脉,跟着御医老爹这么久,好歹也学着点基础功课,想当年自己是经过多年的应试教育,通过层层删选。进入高等学府的,总结下来的那套学习方法,在这一世同样有着不错的效果。家里的医术被他分类统计之后,发现重复之处颇多,因此阅读量一下子降下来了,需要记忆的内容也一下子少了许多,为了对付老爹的抽查。他还随身带了应试手抄本,那玩意记录的可是最主要的几本医术上所有带下划线的……
“你是否畏寒怕冷、完谷不化?你身子虚得……怎么说是中邪呢?明明就是有病嘛!”柳俨如一副名医做派。把他老爹那副模样学了个十成十。话一出口,老婆婆和蛋儿的表情都有些诧异,遂即又蔫儿了。
老婆婆轻声说道:“大夫您说的是不错,可是……其他大夫说了,这病不是病,医不了,治不好的病,就是中邪。只有邪魔驱除了才能根治。可是咱们去哪儿驱赶邪魔呀。”
“什么中邪!明明就是肾阳虚嘛,是肾病。这位兄弟年纪轻轻,怎么就坏了肾脏。”柳俨如边说边蹙眉思忖起来,“这病一时半会的确好不了,可医术上说,也是能慢慢调理的,又不是癌症,哪儿来那么多胡说八道的说词!老婆婆,我给你开个方子,只需服食黄芪鲤鱼汤,三日一服,不能劳累,好好调养,能缓和的。”
老婆婆与蛋儿互相望了望,第一次听到有大夫说这病能治,还开了方子,他们是半信半疑。柳俨如最后那句‘能缓和’他们也是听懂了,许是吊几天命罢了,也终是不能根治的吧。
“两位甭担心,待我寻寻病因。治病吃药本就是一个循序渐进……就是一个慢慢好转的过程,若两位信我,可跟我回趟皇城,我让我爹给你们诊治可好!”柳俨如虽然行事有些不羁,却有一副助人为乐的心肠,这会儿真心想救蛋儿呢。
“你们信他浑说?小心把蛋儿抓去祭祀,听说,外头的人最喜欢把中邪的人活活剐了,邪魔要是害怕了,就不敢在他们那儿出现了。”牛银花危言耸听,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不知为何,天欣觉得牛银花的确是信这些的。
“小大夫,谢谢你的好意,咱们生来病死都在这村子里,这是命。”老婆婆一声叹息,他们万般地认命,似乎早已不信有其他的出路。
“牛大小姐。”牛银花忽听一声好听的男声唤她,赶忙转头去瞧,正看见老五那一汪深邃的眼神,带着些小哀怨,看得她心都碎了。又听老五说道,“既然你请咱们去你家做客,咱们叁恭敬不如从命,你可否高抬贵手,放了蛋儿母子呢?”
“好!甚好!如此甚好!”牛银花闻言惊喜不已,这三个帅锅要跟自己回去……天下掉下的馅饼吧!
柳俨如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