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浓情款款,欲享受几分被自家男人呵护的温柔,一会儿变成了人家兄弟的家事,无关人等闪开,未免落差忒大了有没有!常欢被这种情绪打击了,瞬间变成霜打的茄子,没了一切兴致,即便如此,面孔上还强打了精神,总不能叫人看笑话。
隐白隐隐觉得常欢有异,却猜不出确切的缘由,只想着不能叫她瞧见自己“心狠手辣”的一面。他哪里知道,他欲隐瞒之事,正是常欢欢喜动情之处。
即便没有最后确认是不是隐白动的手,但常欢已无心追究,恹恹歪在一边,不发一言。
隐白却不依不饶,实则是对常欢的情绪变化无把握,他总觉得常欢能猜出几分真相,不知道自己这番掩饰能否敷衍过去。他追问道:“余县令城府颇深,若从他身上下手,还不若继续盯着贺若连。”
“还盯他……不会又是我吧。”玄云的反应很直接,他本打算过来陪他的‘小伙伴’游山玩水的,没想到直接被降成了小兵。
“派你盯着也没用,你盯了这么久,都没见他跟她的上级领导接头,可见人家是很隐蔽很谨慎的,你太不细腻了。”柳俨如趁机冷嘲热讽是最拿手的。
柳俨如一句不细腻一出口,玄云立马去瞧紫桦,深怕自己真的不够‘细腻’。紫桦接到玄云略带捉急的眼神,瞬间转开去了,面颊却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在推敲案情。
见没人搭理自己,柳俨如话锋一转,跟他姐说了句冷笑话:“元芳。你怎么看。”
“你才元芳呢,你们全家都元芳。”常欢正憋屈,找了个茬儿骂柳俨如,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还是‘元芳’。一声叹息,常欢甩了甩脑袋,将跑远的思绪拉回一些,“反正……我一早就觉得余县令不是个善茬。朱姈一家的血案,想必他的份额少不了。算了,找个机会警告警告他得了。让他少做些对不起老百姓的事儿。”
此言一出。众人一惊。连追究谁是元芳的话都忘了问了。大伙儿心目中,常欢同志一直是一位积极向上,活泼勇敢的惹祸体。听她今儿这话,是不打算追究余县令了?。。。。。。
柳俨如反应最快,一巴掌拍到常欢的额头:“常小欢,你没事吧,发烧了?贪官污吏有没有,人人得而诛之,你就这么轻描淡写?”
“坏官,你还见得少么?反.腐.倡.廉听过没有?抓了一个贪的,下一个贪得更厉害,抓了一个黑的。下一个直接黑社会了。社会风气如此,换人顶什么用。他余县令喜欢赖在这儿贪,说明这儿有油水,官员么,谁看见油水不流口水,换谁谁都贪。至少他现在在老百姓心目当中还是个清官,老百姓还没绝望。”常欢说着说着,口气忿忿不平起来。
能体会常欢为何突然发作的,只有柳俨如一人,只有他知道常欢骂的社会风气,不是现如今的魔都,而是很久很久以后的那个时代。在那个时代,领导层们用了种种方法反贪反腐,可都是些面子工程,所谓的高薪养廉,弄得官员们个个黑了心红了眼,肆无忌惮滴搜刮老百姓,高税收、高房价、泡沫经济,乱罚款、乱收费,乱搞人命……常欢现在表现出的失望,是对那个时代统治者治理管理层的失望,是一网打尽的宣泄。,,,,,,
和柳俨如一样,隐白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试试常欢的体温,她的确反常的厉害,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看到柳俨如抢先做了他想做却未来得及做的事。看似自然的走到常欢身侧,挡开了柳俨如放在常欢额头的手,隐白插足……呃,不,插嘴说:“也不尽然。”
隐白的接近,让常欢没来由一阵心虚,略略转过脸去,嘴巴里说出的话,完全未经思考:“什么尽然不尽然,竟然也是这样,不竟然也是这样,反正都是你们的家事,跟我没啥关系。”
“你……莫非对大瀚律法还不甚了解?”紫桦淡淡地问道。
“律法?不过是掌握政权的统治阶级为了维护本阶级政治上的统治和经济上的利益,根据自己的意志,规定的条例罢了。”这种辞藻,常欢是信手拈来,要知道,熟读政治十六载,张口就来老三段。
“过了过了……常欢同志,那些常识,腐朽得很,消磨意志,过时得厉害。你现在搬出来说,实在不能服众……”柳俨如绕过隐白,扯了扯常欢的衣服,那意思说,你背书厉害也没用,古人听不懂!。。。。。。。。。。。。。
这么一折腾,常欢反倒舒坦了些,把刚才感情上的羞涩,投入到了对阶级问题的争论中去了。静心想来,的确有搞乱时空的嫌疑了。大瀚国实际上无论经济还是政治,都是走在时代尖端的。正如二十一世纪大家都知道的,唐宋朝的是很彪悍的,欺凌弱小也是有的……扯远了,拉回来,常欢听紫桦那么一提,胃口吊了起来,不由问道:“你说的律法是哪条?我平日里生意场上来往,世贸经济类的,自问都还是略知一二的。”
紫桦正襟危坐地给她讲解:“‘人有所犯,一断于法’。有这个依据,官吏们即便是朝中有人撑腰,也是不敢任意妄为的。本朝律例,第一,地方官贪污之举一旦落实,最轻判其流刑,继任官吏倘若重蹈覆辙,刑罚加倍。第二,无论何省,查有贪污官员,则此省第二年百姓赋税减少一成,继任官员首年罚月俸三百,直到第三年才加倍奉还。第三,荐官者,受半罪。有这般的裙带关系,敢犯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