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石先生证实的身世,任天欣多少有些挫败感,这具肉身来自那个任宁娇那个恶婆娘,真叫人扫兴,忽然想起自己西市的便宜娘亲还有个“黑风寨”的爹……倍感鼓舞起来。
“石先生,我娘的爹怎么没给女儿报仇?就是那位老寨主。”叫外公太突兀了吧,与事实也不符,况且人家老寨主也没认咱不是。本来应该有个八面威风的外公的,都被任宁娇给搅黄了。
“谁说没呢。老寨主毕竟不复当年了,被夺了权,比任宁娇身后的势力差上一大截,连你这‘孙女’也不能光明正大的领回去。这就是归顺之后……”
好嘛,反社会反朝廷的**丝大叔么。让咱们为愤青干杯,任天欣端了盏茶给大叔,大叔正愤着,顺手一接,一口气喝光,差点烫了一嘴泡。他狠狠瞪了任天欣一眼,发现她貌似不是故意的,骂也不是,不骂又不泄愤,弄得一大叔一萝莉万分尴尬滴对望着。
“其实,你离开萧府便是了,这些是非你也应付不了。”石先生把憋了半天的话说了出来。
“我是想离开呀。也不是说走就走得了的。”任天欣耸肩。
“我助你离开吧。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石先生说得挺真诚,他真心要任天欣别搅和在这些事里头。
“可是,我总得先把任宁娇那祸害给解决了。害了我爹娘,总得有报应。”任天欣惦记着报仇的事,这一世对她最好的,就是任家夫妇了。
“这也轮不到你来管。任宁娇可是你亲生娘。老寨主都解决不了,你能有多大能耐。”
“话不能这么说。正义面前,我从来不讲人情关系。”在任天欣心里,任宁娇可比前世那不负责任的爹娘更恶心人,至少前世爹娘从不惦记着杀人越货,更不会没事找自己女儿的麻烦。就算不能灭了这恶婆娘,至少也要剥层皮!任天欣恶狠狠地想着。
忽然,大叔倏地站了起来,轻声叫了一声:“有人。”待任天欣转过头来,人就不见了,任天欣仔细观察了下,估计是从窗户施展轻功窜出去了。这回又是哪位造访?任天欣有些倦了,一天怎么能见这么多人呐……
等着呗。任天欣暗自猜测,这么晚了,谁来呀?好嘛,很快揭晓了,这明明不是个,就是一箭头嘛,有惊无险地咻一下,扎实地插在任天欣的床头。任天欣冷汗一头,还好这箭头不是冲着自己的脑袋来的,要是太阳穴来这么一下,立刻脑死亡了吧。正常情况下,这种箭头是用来传递消息的,任天欣拔下箭头上的纸条,字还算端正,就几个字:“受命之事三日之内务必完成,否则”任天欣讪讪放下箭头,虽惊魂未定,脑筋还是清晰的,这恐怕是那位阴险的三老爷萧玉忠先生的警告信吧。你说,警告就警告吧,非要弄个箭头来吓人,吓人也就算了吧,威胁还不直接写清楚,弄了个“否则”,引申开去,无限遐想!这事儿真不是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要逼死人呐!任天欣往床上一倒,真心郁闷。
仔细考虑了一夜,顶着俩黑眼圈,任天欣决定,等着这个“否则”吧。目前对她来说,主要矛盾是先把任宁娇的仇给报了,萧玉忠不过是个次要矛盾,身边还有隐兰和隐绿刘遥,真要杀自己也非易事,就搁着吧,大不了从今儿起,跟隐兰形影不离!
三天,过得无惊无险,任天欣捏了把冷汗,盼望着萧玉忠是口头革命派。
萧逸清出府的次数越来越多,任天欣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自立门户了,好事情。她也经常跟着出去,毕竟在外头比在萧府安全。
本打算抽空去柳大夫家打个转,因为在任天欣再三考虑之下,觉得一起穿越也算患难之交,那柳俨如也不缺银子,让他帮忙在外头给自己打点打点,也算有个着落。可是萧逸清自上次出事以后,对任天欣看得紧了十倍,就算刘遥跟着一起,他也不让他们再单独行动了,总是几个人一块进出,弄得任天欣十分地拘谨。于是拜托隐兰给自己送个信,自己出不去,就让那柳家公子来呗。
柳俨如也真是个大忙人,约了好几日才得空来,正等着任天欣出了屋子前来“约会”,却还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婉姐儿房里的丫头正赶上过来找人,说是让任天欣赶紧的过去,有要紧事儿。无奈何只得让隐兰去跟柳俨如打个招呼,任天欣跟着那丫头过去,她当然还留了个心眼,让隐兰办完事儿立刻去找她。
丫头领着任天欣出了园子,却没往二老爷那处去,说是婉姐儿约的她在后花园玩。任天欣隐约觉得不对,这丫头就是上次坑过她的绣眉,虽是婉姐儿跟前的,却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于是停下脚不肯走了,说是等隐兰来了才去。那绣眉阴阴一笑:“不去也行,婉姐儿也可不能等了。”
任天欣心存担忧,嘴上却说:“拿你们正主子来威胁我算什么,我不过是个小丫头,没那能耐。”
“可不是呢,要不您就别去了。二太太说了,不去就不去吧。”绣眉那恶毒的小眼睛里头明明白白写着:咱就挖了坑,跳不跳随便你,看准了你就得跳。
md,阴我呢。我还就……任宁娇那婆娘的手段,任天欣心里明白,她要是想对婉姐儿不利,分分秒的事情,她决计不会姑息。因此,不得不去。
任天欣整了整衣服,扯了扯裙带,绣眉轻轻说了一句:“就算有人来,也来不了。总有事儿能耽搁的。”
阴险,人怎么能这么阴险。任天欣想起绣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