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苏落和谷梁鸿宿在书房,他其实并无做什么变态之事,只是给苏落讲起了和张初五相识的往昔,苏落知道他现在的感觉仿佛女儿出嫁,做家长的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担心,特别钱掌柜是他替张初五做的选择,更多了一种责任。
“改天你也把我嫁出去吧。”她迷迷糊糊呈一种半梦半醒之态。
谷梁鸿立即欠起身子,似乎想探寻她究竟在睡觉还是梦呓。
“我想体会一下你也这样为我牵肠挂肚的感觉。”她往床角挪了挪身子,使得两个人之间有了一些距离。
吃醋?谷梁鸿哑然失笑,这很好,曾经他最厌恶女人吃醋,但这个小女人吃醋于自己却让他心花怒放,这说明她在意自己,他挨过去叹息似的道:“我整天都在为你牵肠挂肚。”
她把脸扣在枕头上晃了晃:“没感觉。”
他搂她入怀道:“这回呢?”
她把脑袋蹭着他的胸膛继续摇晃:“还是没感觉。”
他索性把她拖上自己的身体:“现在呢?”
她的头抵着他的下巴还是左右摇摆:“仍旧没感觉。”
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她吓得立即瞪大眼睛,他眼若桃花笑如鬼魅:“是不是依然没感觉?”
她急忙点头:“有感觉了,果真有感觉了。”
他以为她装着害怕被自己如何,等她幽然一叹才发现她好像很抗拒夫妻之事,不禁问道:“落落,你最近有些不对。”
苏落愣了愣,她最近是感觉不对,不知为何,至少几天了。每每睡觉都会梦见谷梁鸿举着刀刺入母亲身体之事,她心里是不信谷梁鸿能那样做的,并且他已经讲述了当时的过程,可梦里老是重复这样的画面,她心里很烦,这件事如跗骨之蛆,纠缠人心,若非谷梁鸿说了要促成周祖成和董竹音的因缘,她早就去金陵调查此事。
“没什么,头痛。你给我揉揉就好了。”她道。
——﹡——﹡——﹡——﹡——﹡——﹡——
这一晚,周祖成和董竹音正在缠绵,其实床帏之事用缠绵来形容他们两个显然已经不太确切。仿佛例行公事,董竹音到了周祖成的房间,两个人从脱衣服到躺下,动作规范表情刻板,他不会亲吻她一下。她也不会拥抱他,匆匆了事她匆匆离去,再见面又是一副夫人和管家的距离。
今晚董竹音破例在行事之前多说了几句,主要是想起张初五出嫁,她感慨道:“嫁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不知她今晚是怎么捱过的。”
周祖成已经跨在她身上。接着她的话说了句:“快三十的女人不也是又老又丑,谁都别嫌弃谁。”
董竹音听了,一脚把他从自己身上蹬了下去。坐起指着他的鼻子问:“你在嘲讽我么?”
周祖成揉着被她踢痛的心口,有些气:“我说的是张初五,她能嫁给钱掌柜已经是福星高照,貌无三分还一把年纪,老老实实还毫无情趣。”
董竹音比张初五还年长一岁。他说的是张初五,但在自己听来仿佛他就是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道:“你还是在说我,谁美貌谁年轻谁又懂风情。”
一般的男人这个时候应该告饶哄骗才是,可周祖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可见他对董竹音已经到了你爱咋咋地的程度,我们两个人的事你也爱咋咋地的阶段,他大大方方道:“外人都嘲笑牧风娶了苏落是有违人伦,苏落那样的年纪那样的容貌那样可爱的个性,我就是她亲爹我都会动心。”
董竹音一巴掌打去:“qín_shòu!”
可是手把周祖成抓住根本没打到,他恶狠狠的一甩,董竹音立即趴伏在床上,他还是不解气,跳下床去,赤身luǒ_tǐ在那里叫嚣似的怒斥:“哪个男人不是qín_shòu,他谷梁鸿天下闻名,侠肝义胆,号称英雄,还不是娶了自己的儿媳,唐高宗如何,还娶了他老爹的女人,可恨我这辈子时乖运蹇,寄人篱下,不然如今也是呼风唤雨娇妻美妾成群。”
他这种思想非一朝一夕,董竹音安能不知,只是他没有明确表示,自己就愿意装聋作哑,毕竟十多年的感情,即使不算感情,即便是奸情,也总还是有个情在,她想,能维持就维持吧,就算自己现在没有和周祖成有这档子事,谷梁鸿的心仍旧在苏落那里,自己这辈子都无法企及。
按容貌,董竹音即使不是倾国倾城那也算得上是美人。按性情,她为人随和,哪怕是见风使舵她还有个聪明在。按文墨,她在女人中也是翘楚者。按身价,好歹是小家碧玉。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周祖成嫌弃,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凉凉的笑,是对自己的嘲笑,有眼无珠。
她已经穿戴整齐,迈出门槛的刹那,她回头看了看周祖成,意味深长道:“我也在想,当初为何那么傻,假如我不用剪刀逼迫他,我现在也是呼风唤雨儿女成群了。”她说完狠狠的瞪了周祖成一眼,心口仿佛砥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
这种一拍两散的架势,所以可想而知,当谷梁鸿给他们撮合时,两个人先是装着吃惊,接着是真心的反对,特别是谷梁鸿找董竹音谈时,她抵死不肯嫁给周祖成。
谷梁鸿权当她是羞臊,毕竟她是自己名义上的三夫人,把休书推到她面前:“初五只是我的朋友,可你是我明媒正娶,所以这个不能少,你和祖成的事我早就知道。”
董竹音噗通跪在他面前:“老爷!”
谷梁鸿把她扶起道:“我不是在责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