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依微臣薄算,”良久,那位老道士又是神情凝重地朝城前的四方环扫了一眼,才转身朝老人躬身道,“此城中,存有妖魔鬼怪,而天上的结界,更是道行高深之士所布,嗯……道行相当地高深……”
“可有良策破解?”老人忧心忡忡的脸上充满了希翼之色,“朕可不想因前朝遗城而落千古骂名,要知道,这可是百万生灵的古城重镇啊。”
“皇上稍安,”在老人身旁的那位中年将服汉子连忙躬身安慰道,“此城虽重要,但皇上的龙体更需保重啊。”
“‘安国公’无须担忧,朕知道。”老人很快便隐藏了忧色,转而和颜悦色地道,“朕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此洛阳古城,不解不回。”
“皇上忧国忧民之心如此之甚,乃我朝大幸啊。”这回是老人身周的众人齐声躬身道。
“诶,此次出行,甚是隐秘,众位……大家不必拘谨朝度。”老人大手一挥,又是和颜悦色地道,“大家,可有何策?”
众人目目相觑了一下,才由“安国公”大声喝应道:“微臣愿听皇上圣旨,鞍前马后,誓死尽忠!”
同时,劲手中的那柄金龙宝剑更是又紧握了些,似乎有了随时出鞘的可能。这是一柄御赐的宝剑,剑出如见圣君。战事时,可代君出征;和朝时,能代天巡狩,权力、如同圣皇亲尊。
“微臣也愿凭皇上圣旨,不克此城,不死不休!”“常胜将军”、“不败将军”和“追风夺命客”以及“金牌副将”也都齐声喝应道。
在他们身后的那些军士,显然训练有素,闻言都整齐划一地半躬下了身躯,垂首劲声喝道:“誓死尽忠!”
唯有那位文士只是略略地点了点头,恭声朝老人拱手道:“皇上,尽管放心,此次出行,安国公大人已特意交待,学生愿凭毕生所学,为我皇解忧。”
这位文士的话语相当的委婉圆滑,他在向皇上表明了自己心态的同时,也不知是否刻意地把他的主公也褒义了一番,精忠报国,也尽心尽职。
“如此甚好,”老人又是一番心喜,“能得诸葛先生倾力,无疑又添一大助力啊,哈哈哈哈,我朝之幸也……”
“不敢,不敢,”这位文士连忙“诚惶诚恐”地躬身拱手道,“全凭皇上英明和国师大人的神通广大以及在场诸位大人的鼎力合作,学生愿辅我家主公精诚通力。”
又把能力表彰之事,明言婉转地推给了他人,而他自己只不过是辅佐他家主公倾力而已,如有功劳,全归他家主公,而自己只是应尽薄才而已。
这里,“学生”、“倾力”、“应尽”、“薄才”,明显地是他的立世谋生之道。
“安国公”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明智的光芒,他在暗叹先生谋道高人的同时,也不忘先生同时的暗喻教诲,于是他又低垂下了些本已高抬的劲首……
在场的几人,都是老于世故,就算不是精通滚爬之辈,也必是观颜察色、明哲保身之人,于是,他们在各自低垂的目光中闪过了阵阵光芒之后,又都躬身不起了。
“大家都平身吧,”老人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才轻声道,“切记,此次是秘密出巡,不可太多朝事礼仪。”
“谢皇上,臣等铭记在心。”众人这才直起了身躯,转身虎视着近前远方的洛阳城,谨防异变。
那位老道士,虽然也是阅历颇深之人,但他却更是潜修之人,世间的一切繁名华禄都已与他无身缘,不存于心又有何妨?
“……先生有何良策?”老人这回沉思了一下,才谨慎地朝那位文士问道。
他知道,这位先生乃谋道高人,道行很高却又非常低调,入世以来,一直辅佐他家主公,以谋划策,才有了今日的“安国公”。
同时,他也非常庆幸昏庸的前朝没有发现挖掘此人,要不然,将成当朝之大患也。
“……学生……”诸葛先生沉思了一下,似乎有点隐晦地扫了近前的老道士一眼,又迟疑了一下,才小心加小声地道,“据学生所察,此座古城已被术道修为高深之士以大神通之术,嗯、近乎仙术,以自身精血为引,形天结界,固守自城,外力难破也……”
诸葛先生是谋道高人,而谋道之术之高深者,观人察颜,修的是“灵眼”,刚才的他就已用“灵眼”观察了好一阵,得到的心果与术道之士成见,殊途同归。
老人知道诸葛先生眼神中含意,此事有术道之责,与谋道不期而合,如若重谋,只能相谋以佐,所以他转向了那位老道士:“国师,可有良策?”
这位老道士,是当朝的国师,也是术道中的高能强者,人称“神算子”,半仙之体。此间之事,如若最佳人选,真的非他莫属。
“皇上,贫道愿为吾皇分忧,”“神算子”连忙躬身打了个稽首,面色平静地义不容辞道,“再容贫道好好权衡再三……”
“学生也愿与国师略尽绵薄之力。”诸葛先生直到此时才适时地插上了一句。
“绵薄之力”还“略尽”?老人和“安国公”的心里直笑,哪一次诸葛先生的“略尽绵薄之力”不是平天下、定朝野?
“神算子”朝诸葛先生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了。他转前了身躯,前方城门破败大开的东城门,虽是不近的遥远,但为了皇上的安危,他们还是退居在了相当距离的此处。
从浓浓到丝丝外散的阴黑之气,这段距离弥漫了相当长,他决定一探究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