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一惊而醒,忽然感觉自己来错了地方。他脑子清醒过来,极佳的耳力、夜视眼就顺应而生,凭感觉,他知道后面有辆车在跟踪自己。他不知道盯梢的是谁?但是,他也不敢转身,急忙低沉地喝道“李辉,你疯了?后面有鬼子盯梢,快把枪放下。不然,你我今晚都横尸街头。现在绝不是意气用事之时。”
铁头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按在李辉手枪的保险上,另一手拽着他走开几步,又按着李辉,钻到了柜台底下。宋词闻声出来,李华向她摆摆手,恰恰此时,南木云子驾车而至,她和酒井久香推门下车,向药店走来。李华急道“宋词,你快走,后面的是小鬼子。”
他又大声说道“来两盒感冒药。”
他转身面向柜台,又掏出十元钱,放在柜台上。
那店员给他拿两盒感冒药。
宋词果然看到了南木云子和酒井两个女的走来,便转身回归后院,回归后厨,佯装熬药。
李华拿起两盒药,便转身而去。
南木云子拦住他,邪里邪气地说道“川田君,你怎么跑到英租界来买药?在我们那条花园街,不是有药店吗?”李华拿着两盒药,欠欠身,说道“报告少佐阁下,卑职心情欠佳,刚才和由岛吵了一架,出来散散心,随意走走,忽然看到这家药店,就顺便进来买点备用药。”他的回答,算是合情合理。而南木云子和酒井刚才也是看到了他和由岛的吵架。
南木云子没有吭声,但是,特务机构怀疑一切的心理因素作祟。所以,她走进店里,东张西望,期盼能找到什么人与“川田古浚”接头。
没有发现。
于是,南木云子又穿过药店,来到了后院,并掏枪而出,拉开保险。酒井久香紧张相随,也是掏出手枪,拉开了保险。宋词听到脚步声响,急忙捣些柴灰,把脸抹黑,把衣服弄脏,佯装熬药的样子,蹲在灶火前。
南木云子和酒井久香来到后厨,闻着难闻的药味,看看黑不溜秋的宋词,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便握枪走开了。
躲在柜台下的李辉和铁头两人浑身哆嗦着。
在此寒夜,他们俩竟然冷汗渗冒,浑身汗湿。
李华淡定地站在药店门口,并朝也甚是紧张的店小二眨眨眼,示意店小二要镇定,要淡定。店小二掏出手帕,抹抹额头上的冷汗,镇定下来。
南木云子回来,柳腰款摆,浅笑说道“川田君,走,回我的寓所里品茶。”李华向她欠欠身,陪着笑脸,说道“我都感冒了,哪敢坐少佐阁下的车?卑职怕传染少佐阁下啊!”他实在不甘心离开济民药店,终于见到宋词了,却没坐一会,也没聊一会。
南木云子收起手枪,妩媚地笑道“川田君,我的免疫力很强的。走,上车。”她第二次邀请他上车了,李华再也无法拒绝,便拿着两盒感冒药,钻进她的轿车里。
宋词跑出来,望着远去轿车,心里也是依依不舍。
她虽然和李华同在一座城池里,但是,相见不多,相聚不多,相思很熬人。李华随南木云子回到她的公寓里,酒井久香为他们俩泡好茶,便识趣地走开了。
南木云子关好房门,便扑了过来。
李华顿时一阵晕眩……
寒风刺骨,光秃秃的枝干被冷风吹得摇摇摆摆,偶尔会有顽皮的雪花纷纷扬扬在半空中飘舞。北方似乎没有春天,冬季时间很长,草也不知哪去了,光秃秃的树让人心情总是不好。李华无奈无助地承受着南木云子对他的占有。他在静默中按步就班的上班下班,每天都是办公室、饭堂、南木云子的寓所,三点一线。
南木云子得到了李华,对他也相对宽松些。
酒井冷眼旁观,当好南木云子的跟班就行。
由岛心里又气又闷,数次关起房门,失声痛哭。
但是,她也不敢得罪南木云子这个王牌间谍,她现在知道了南木云子在土肥心中的份量,只盼南木云子早日调离津门。她也时常的关好办公室的房门,握拳挥舞,发誓要杀“川田古浚”。哼,你敢背叛我?那就别怪我不把你当师兄!
李华在南木云子的荫罩下,可以阅看一些徐州会战的战况战报
民国二十七年一月二十六日,日军第十三师团向安徽凤阳、蚌埠进攻。我守军第十一集团军第三十一军在池河西岸地区逐次抵抗后,向定远、凤阳以西撤退。至二月三日,日军先后攻占临淮关、蚌埠。九至十日,日军第十三师团主力分别在蚌埠、临淮关强渡淮河,向北岸发起进攻。我第五十一军与日军展开激战,伤亡甚重……
阅看这些战报战况,李华当真是心忧如焚,他为自己穿越过来之后不能改变历史进程,感到愧疚,感到难过。他也为自己不能上战场与敌撕杀而郁郁寡欢。
他尤其担心腾县之战,因为在历史上,我军在此战中尤其英雄悲壮。
于是,他关好房门,挥笔疾书,在回味沉重的历史中,把腾县之战的过程写下来,呼吁戴老板上书蒋老板,派重兵保卫腾县。写好之后,他收好书信,身穿长袍,戴上沿帽和墨镜,酷酷的来到南木云子的办公室,称要请假出去,会见江湖朋友,打探妙手空空的下落。
隔壁办公室的由岛听到了,她冒险的抓起电话,拨通了斧头帮和安青帮两个总舵的电话,咬牙切齿地下令,诛杀“川田古浚”,现在,她恨死了她的这个大师兄。斧头帮的陆安海、霍应扬,安青帮的袁桧和袁峰,紧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