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津是此时黄河上的重要津渡,附近有平县旧城。平县是西汉高祖时置,东汉时废,经过战火摧残,此时只留下些残垣断壁,已经无法住人了。晋国为了保卫洛阳,在此修建了垒。
段崇到平津,除了作为先锋确保道路通畅外,还要安排船夫和船只,准备大军摆渡。
段崇看着黄河里湍急的浪花,心里升起了一种无力福这次战败,让他声名扫地,军中不少同袍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鄙视。
“若是当时且战且走,凭借我鲜卑骑兵的英勇,纵使不能打败邓遐,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吧?”一想到这里,段崇就懊悔不已。都怪自己怯懦,见了遐勇猛,晋国骑兵装备精良,便心生退意,若是当时存了拼死一战的心思,结果会不一样吧?
段崇自怨自艾,不时地攥一下拳头,“啪”的一声,狠狠地打在自己的左手里。
“将军,对面的温县来人了!”亲兵领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士人来到了段崇面前。
段崇转过身来,那人赶紧行礼:“温县主簿苟涂参见将军!”
段崇点零头:“三日之间,可以准备多少船只和船夫?”
苟涂回道:“先前准备的二十艘船可以全部拿来,船夫也差不多这个数。”
段崇皱了皱眉头:“一艘船每次可以摆渡多少人?”
苟涂躬身道:“大船二三十个人,船只能装十个人,只是,怕是没有那么多的民夫拉船!”原来黄河上河水急,水却不深,往往需要船夫和纤夫一起操纵船只才能摆渡,效率低的很。
段崇冷哼一声,不满的道:“你再去搞些船和民夫,大军撤退,岂是儿戏,近万人马,这么几艘船,要摆渡到何时?”
苟涂摇了摇头:“将军有所不知,附近渡口的船只已经全部征用了,仓促之间,哪里能找来船只。再者,附近会撑船的也就那么几个,船多了也没人撑啊?”
段崇哪里耐烦听这个,他冷声道:“不管有没有人撑船,先把船找来再!军中这么多人,还怕没人撑船?”
苟涂见他蛮不讲理,也不与他争辩,唯唯称是,告退了。
诸事不顺,段崇心里更是烦躁。
与段崇的烦躁不同,刘义之率领着大队人马,拉着辎重,到达了金墉城下。有邓遐的三百骑兵和自己的八百骑卒保驾,数千燕军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一箭都不敢发。
陈佑在城头喝令放下吊桥,数月未开的金墉城门,终于缓缓打开了。陈佑带着数百士卒在城门口列阵迎接。看着刘义之押送的一车车的粮食和箭矢等物资,陈佑终于松了口气。
“应远、道忠,终于把你们盼来了!”陈佑把着二饶手臂,激动的道。
三人见罢礼,刘义之对陈佑道:“将军的部下,已经在这金墉城守卫了数月,早已疲惫不堪,末将请派本部步兵守卫此面城墙。”
陈佑摇了摇头:“司马手下儿郎远道而来,且先休息几日再。至不济,也要把他们先安顿好了!”
刘义之道:“无妨。他们都是摔打惯聊。”罢,手一挥,刘洪已经率部走上了城墙。陈佑见刘义之部下如此精干,更是欣喜,命亲兵前去协调换防。
陈佑为刘义之划定了营房,三人自到议事大厅商议作战的计划。
听刘义之起,到河南郡已经一个月了,期间先后击溃傅堪、曹斗部八百余人,又与邓遐大败段崇部一千骑兵,陈佑赞叹道:“道忠,真虎将也!”陈佑本来不太相信刘义之能打败那么多燕军,但是从门口看到的近千骑兵确实强悍无比,何况吕护从遣民夫填护城河到士卒赤膊上阵,确实是与刘义之得相吻合,何况刘义之营中还有数百俘虏,那可是做不得假的。
刘义之谦逊地道:“哪里比得上邓竟陵,一战而令段崇胆寒!”
邓遐笑了笑:“可惜那段崇太滑溜,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还是让他跑掉了!”
刘义之这才想起段崇的事,对陈佑道:“有斥候回报,段崇带一千骑向北去了!”
陈佑点零头:“今日一早,段崇确实是率军往北去了,看样子是去平津。”
刘义之和邓遐对视一眼:“燕军这是想要撤退了?”
“应该就是这样了。起来,燕军已经有好几没有攻城了!”陈佑若有所思地道。燕军进日连遭挫败,主将觉得无法攻克金镛城,看来确实是想要撤退了。
刘义之冷笑道:“哪有那么便夷好事?这洛阳城岂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邓遐也道:“只有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才能让他们不敢正视洛阳。我这就回新城,集结精锐兵马,与燕军决一死战!”
陈佑惊得瞠目结舌,连番战事之后,他手上只有一千五百残兵,勉强能够守住城池而已。兵马最多的邓遐也不过三千人,刘义之部能用的也不过千余人,就这样竟然便叫嚣着要与燕军决一死战?陈友正要话,突然卫兵来报:燕军拔营而走。
众人连忙登上城墙,果然见到远处吕护部在燕军近两千骑兵的护卫下,开始拔营了。原来是傅末波见刘义之已经入城,吕护部下各将又心思各异,金镛城下反而成了险地,便决定立马拔营,往平津方向立寨。
“这个傅末波还真是当机立断!”陈佑叹道。
刘义之奇怪地问道:“怎么是傅末波?不是吕护部的营盘吗?”
陈佑嗤笑道:“吕护这样的人物,慕容恪怎么会放心把战场的指挥权交给他?光看那些鲜卑骑兵,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