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之?”袁瑾疑惑的问道,“不就是四月底北上洛阳的那个,彭城刘家的?”
袁真“嗯”了一声:“你到还能记住他。”
袁瑾冷哼一声:“刘家在寿春好大的基业,听说刘义之北上,部下装备精良,骑兵过半,比咱们家的部曲还精悍呢!”
袁真不以为然地道:“江淮之间,有哪个军将是不置产业的?刘义之的部曲就是精悍些才好呢,正好为我守住洛阳!那地方现在残破的很,无人愿意前去。难道你想把刘义之赶走了,把洛阳让给陈祐和沈劲吗?”
他语重心长地对袁瑾道:“瑾儿,刘建虽然是谢家旧将,到底还是我豫州军府的人,谢氏现在没有身居高位的人,我还想着把刘氏揽为己用呢!陈祐也是出自桓氏军府,只不过门第低些。沈劲却是琅琊王氏的人,断不会为我所用的!”
袁真也是出身桓温军府,兄弟一辈多年努力,这才得列方镇,自然也想趁机壮大自己,提升袁氏的门户地位。
“你是家中长子,兄弟们还小,也该帮我做些事了。既然你羡慕刘义之部下精锐,你也选练出一支新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方不负我袁家门楣!”
袁瑾哪里耐烦这个,他天生喜文,虽然才情有限,却还是喜欢交往清谈名士,但见父亲皱眉,也知他平日里对自己的做派不满,只得先应下来:“孩子遵命!”
自己任上的第一场大胜仗,袁真自然要好好表彰,以巩固自己的名位。至于刘家,刘建从马头回来以后,一直托病在家,带着千余部曲住在庄园里躲清闲,要想这老将为自己所用,自己也该表示表示了。
看着袁瑾下去之后,袁真大声道:“来人,去请征虏将军刘建前来议事!”
刘氏庄园,刘建正在看刘义之派人送来的家书。自赋闲以来,刘建无所事事,便看着吕涛训练家中的部曲,他还未到知天命的年纪,自然是不愿这样被闲置起来。
“斩吕护,擒傅堪,毙敌两千余,俘虏一千三百余,缴获战马六百零二匹,赠送给邓遐一百二十匹?”刘建皱了皱眉头,“嗯,邓遐后来算是还了四十五匹,这邓遐还算仗义!邓家的名声不赖,真能和他做起生意来,也是不错的。”
区区一千二百人,能取得这样的战绩确实是令人吃惊。刘建抚着胡须,心中大慰:“数载辛苦,道忠能练就这样一支精兵,值了!我彭城刘氏后继有人啊!”
“嗯?”刘建皱着眉头,刘义之在信中说,想要继续扩展自己的骑兵,急需要六百套骑兵的铠甲和骑刀。另外,刘洪的一柄棹刀一战成名,刘义之想要十柄棹刀,选军中勇武之人练习。
“道忠还真是敢想啊,六百套骑兵装备那得需要多少钱!”刘建寻思了一阵,还是准备支持他,于是他便提起笔来,开始给刘牢之写信。
沈劲看着远处的金镛城,暗叹一声:“起个大早,赶个晚集!”自己比起刘义之得到的任命要早。奈何招募兵马,准备粮草,全要靠自己亲自操持,等自己率军从吴兴步行两千多里赶到这里的时候,洛阳城围已经解了。一路上到处都在疯传,邓遐、刘义之大败燕军,主将吕护被刘义之的部将斩作两半。
“这么一场盛宴,我竟然没有赶上,真是太遗憾了!”
金镛城越来越近,沈劲看到城门口有不少人,正列开阵势等着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在最前面,想来就是立下大功的刘义之了吧?想到这里,沈劲不禁感到一阵温暖。
在城外相迎的却是刘义之。陈祐、邓遐身为一军主将,没有在城门外相迎的道理。
“别部司马,彭城刘义之,恭迎长史!”
沈劲连忙行礼:“刘司马大破燕军,杀吕护,执傅堪,名震天下。司马年纪轻轻便立下此等大功,前程不可限量啊!”
刘义之谦逊道:“全靠士卒用命,陈冠军、邓竟陵提携,义之不过是侥幸预其事罢了!”
沈劲见他年纪虽轻,居功而不自傲,谦恭有礼,不禁对他大有好感。看他身后站着一名壮汉,手执一柄长刀,失声道:“这莫非就是一刀斩杀吕护的刘洪?”
刘义之点了点头,喝到:“刘洪,还不参见长史!”
刘洪慌忙下拜,沈劲见了,忙双手扶起来:“真虎将也!”
刘义之笑道:“不过是有把子力气罢了,长史莫要夸他!”原来那日刘洪与陈祐的部将起了冲突,被刘义之打了二十军棍。好在行刑的士卒存心偏袒,没有用力打,刘义之军中的伤药效果又好,三日之后也就行动如常了。这几日刘统代替刘洪训练新收的士卒,刘洪便暂代这亲兵队长的职务。
沈劲不以为然:“有此一人,便能震慑宵小,让燕军不敢正视我洛阳!”
刘义之拱手道:“长史过奖了。陈冠军、邓竟陵正在营前相候,请长史快快进城!”说罢,当前引路,带着沈劲往城内走去。
经过刘义之这些日子的整理,金镛城内整洁无比,已经看不出来经过一场大战的样子。沈劲一边往里走,一边啧啧称奇。
广场上,刘统正在训练来洛阳后招收的五百“新兵”,烈日下众士卒全身贯注,不敢有丝毫松懈。
沈劲见了,抚须笑道:“怪不得司马旗下的兵马如此强悍,司马治军如此严厉,自然能练出威武之师!”
刘洪插嘴道:“长史有所不知,这些人是郎君新收的士卒,还在初期的训练当中呢!”
刘义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