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刘府之后,刘牢之引刘强,刘越,翟羌等人去拜见刘建。
听翟羌说已经把所有的物资在新郑卸了船,由刘义之派人看守着,自带民夫往成皋运送,刘建很高兴,着实夸奖了翟羌几句。与其他人寒暄了几句,刘建单独留下刘越说话,让刘牢之带着其他人下去,就在府里设宴款待。
刘牢之又派人到军营中,请来了刘成之和林飞,一起饮宴。刘牢之年纪还小,一般是不饮酒的,这时候也只是开了一瓶葡萄酒相陪。诸将都是善饮之人,开了一坛子陈年的桃花仙喝了起来。
翟羌刚从淮北回来,说起此次运输辎重的事。
“此去成皋,与到洛阳不同,不必溯汝水而上。直接溯颖水而上,至于新郑故城卸船,算是比较顺利!”
刘牢之却问道:“陈留郡现在是在谁的手中?”
翟羌道:“听说现在还在晋国手中,只不过燕国慕容垂正令部下猛攻,太守袁披派人四处求援,只怕是顶不住了!”
刘牢之道:“可惜了。从豫州到成皋,自然是溯颖水而上,过鸿沟,经浚仪,入于大河比较方便。这一路全是水路,可以节省不少人力。只是现在陈留不靖,这条路可就走不得了。”
翟羌摇了摇头,说道:“郎君有所不知,即便是陈留无事,这条路只怕也是走不得了。一则汴水淤积,行不得大船了;二则现在已经是十月,等郎君到荥阳的时候,只怕黄河已经冰封,行不得船了,还是要一路车马把辎重送到成皋。”
刘牢之“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大腿:“哎呀,我倒是忘了这个,犯了纸上谈兵的错误。在江南的时候,水难得结冰,便是有些薄冰,也不耽误行船。这北方天气冰冷,听说黄河的冰面上可以走马车。只是不知道,我们此去新郑,会不会也被冰阻住。”
翟羌道:“这个可就说不准了。不过眼下天气还没那么冷。小的回来的时候,颖水之中还未结冰,大河里可就不清楚了。不过照往年的情形来说,这一路到新郑,结冰的时间很晚。只要郎君尽快出行,应该阻不住郎君。”
翟羌本就是淮北人,对这一带的水文还是很清楚的。刘强和宋酒也说,眼下行船无碍,总得到冬月颖水才能冰封。刘牢之听他们这么说,心里稍稍放心。
刘牢之问翟羌:“你这次回淮北,也算是故地重游了,感觉那里的情形怎么样?”
翟羌神色黯然,叹道:“这两年燕晋两国在淮北反复争夺,百姓难以安心生产,这几年更加困顿了,不少坞壁中的百姓都开始到处劫掠了。小的们在水里行船,还有人不断地探头探脑,只不过看我们人多,又有豫州运粮大队夹杂其中,这些人有所顾忌,没敢动手!郎君此去,也要当心,不要掉以轻心。”
刘牢之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你也出来两个月了,京口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这次就让刘强率船队北上,你自回京口。”
翟羌道:“小的熟悉淮北的情形,不如让小的陪郎君走一趟!”
刘强道:“翟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刘某虽然没有去过淮北,在这水面上的事,却也不比翟兄弟差!”
眼看着两人要起争执,刘牢之忙摇了摇手:“二位不必相争,就按我说的来。”
又对翟羌道:“明年将组建寿春船队,预订的船队队长就是刘强,此去淮北,正好让他熟悉一下水情。你且回京口,好好打理那里的事。另外我还有个事要嘱咐你。”当下,刘牢之把于湖冯家的事跟翟羌好好地说了,令他在水面上见到冯家的船只,一律不准放过。
翟羌听了,皱起眉头,对刘牢之道:“郎君,这个冯其,在江湖上有些名气,听说和天师道的人走得很近,这里面是不是另有隐情?”
刘牢之冷笑道:“不管他是什么来头,这次都要收拾他!先在水面上动手,其余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刘牢之要动冯其,当然不是只因为那几十万钱,而是因为冯其手中有铁矿。要知道离芜湖最近的铁矿就在于湖一带,因为这个冯其,刘牢之一直无法插手那里的铁矿,如今有了这个由头,刘牢之岂肯放过!
刘成之道:“郎君说的是。我们在芜湖的时候,这个冯其经常派人探头探脑地想要窥探刘氏工坊,被我们抓了不少人,可见他早就对我们不坏好意。以前没有什么大冲突,我们还可以不与他们计较。如今竟然敢赖帐不还了,不收拾他怎么可以!”
宋酒对芜湖的事不怎么了解,一直没怎么插话。他最近在淮北遇到了挫折,自然希望刘牢之能够强硬地应对,所以这时候他也出声赞同道:“郎君说得对!我们不能一味的忍让,免得让人家觉得好欺负,什么小鬼都敢欺上门来!”
翟羌见这几人误会自己的意思,忙解释道:“郎君,小的也不是说不能动这个冯其,而是怕冯其背后另有其人,只对付一个冯其,不了解其后的内幕,只恐是治标不治本!”
刘牢之点了点头,对翟羌说道:“你顾虑的也不无道理,此事也不可不防。我会另外派人寻访其中的事。眼下咱们能做的,就是见招拆招,先把冯其搞定再说!”
翟羌抱拳称是。
正说话间,侍从来报,说是刘越回来了。刘牢之让侍从把他领进来,正欲安排座次,刘强、翟羌等人已经站了起来,欲请为上席。
刘越忙推辞道:“越乃是犯了大错的人,能与诸位同席共饮,已感荣幸,岂能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