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荥阳方面的协助,新郑物资的运输速度快了不少。等到刘义之回到成皋县的时候,刘牢之已经和刘越等人到了成皋关,只留下了林飞等人继续护送粮草。
刘义之听说还有很多辎重没有运来,顿时急了,问留守的刘洪道:“既然有这么多的辎重还没有运完,怎么不继续征召民夫前去!你想要士兵们在寒冬腊月里,在路上运输辎重不成?”
刘洪见刘义之发火,嗫喏着不敢说话,刘牢之在一旁插嘴道:“大哥且息怒!我问过刘洪了,虽然说民夫和辅兵只有千余人,车辆却准备了五百多辆,这附近的车辆都已经征集过来了,找再多的人,也没什么用处!现在既然有荥阳的民夫、车辆我们先用着就好了。剩下的辎重已经没多少了,再有个五六天也就运完了。”
刘义之道:“如此倒要欠下刘太守的人情了!”
刘牢之道:“大哥放心,我已经送了他们二十套骑兵装备!刘安平看着挺满意的,这几天围着我,不停地夸奖那些装备呢!”
刘义之这才脸色和缓了下来,笑道:“他是不是还想要一些?他大概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钱!”
刘牢之笑着点了点头:“等他运送完了辎重再说罢,其实再送他几套装备也没什么!”
刘义之这才看见刘牢之身后的刘越,忙问道:“君平,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太平日子过得腻了,静极思动了吗?”
刘越适才一直想要上前行礼,只是刘义之和刘牢之一直在说话,他插不上嘴。这时候听见刘义之叫自己,连忙上前见礼问好。刘牢之在一旁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有关君平的事,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刘义之点了点头,吩咐亲兵整治酒席,给刘牢之和刘越等人接风。
会客室里,让刘义之屏退了亲兵,刘牢之才慢慢说起刘越的事来。
“君平本来也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这些年对芜湖的商事贡献不小。只是滨江茶楼是个安乐窝,我怕他呆的时间长了,满足于茶楼里的灯红酒绿,妙曼歌女,失了本心。我们将门子弟,便是混迹商场,也要有一股血气,谈笑间为国立功,搏得一个封妻荫子!”
刘义之皱起眉头,望着刘越道:“君平想要军前效力容易,只是洛阳处于秦、燕两国之间,强敌环俟,凶险无比,稍不留意,便会丢了性命,君平要想清楚!”
刘越拱手道:“越也是将门子弟,岂会害怕对敌?叔叔尽管放心!”
刘牢之也道:“君平在滨江茶楼多年,对于商事还是很有一套的,我想让他负责洛阳附近的糖、酒和玻璃的生意,大哥以为如何?”
刘义之拍手笑道:“我也正需要这么个人呢!我跟陈将军和沈长史都说好了,一起往秦国贩运糖酒,赚些粮食和马牛。”
刘牢之皱起了眉头:“怎么大哥还要拉上外人?”
刘义之道:“阿全,你把事情想得简单了,这等事如何能够瞒得过人,洛阳军方是一定会想方设法参与的。哥哥驻扎在成皋,远离弘农,派商队西行必然瞒不住洛阳守军。不过哥哥跟他们说好了,让他们抽调士卒跟着一起行动,由咱们的管事负责一切!”
刘牢之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大哥知道,我开拓秦国的商路,本不为赚取钱财。”说到这里,他对刘越道:“君平,此事原也没有对你细说。这去秦国经商,赚钱也好,换取粮食和战马也罢,都不是主要目的。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刺探秦国的军情,甚至策反秦国的将领!”
刘越惊得呆了,张口结舌地道:“叔叔是要刘越……做……做细作?”
刘牢之点了点头,道:“不要小看细作,你能做得好了,胜过数千兵马!你要知道,苻坚窃据大位,符生的这些兄弟们岂能善罢甘休,必然是心存异志。一旦有了机会,这些人便会起兵谋反!你若能操作得当,这弘农、上洛两郡,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收归晋国。这可是拓土之功啊!”
刘义之没想到刘牢之想的这么长远。自己只想到符廋心存异志,可以倒卖粮食和战马,万没有想到刘牢之竟然想着劝降符廋等人,想要在秦国搅起风雨来!
刘越原来只想着赚些钱财,换些战马就算大事了,万没想到刘牢之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结结巴巴地道:“叔叔如何知道,秦国……秦国诸公……必反?若是他们没有这等想法,小侄岂不是……岂不是自投罗网?”
刘牢之横了他一眼,骂道:“你便是没出息,又不是让你去劝人造反,你怕什么!你接触到这些人之后,慢慢观察,慢慢琢磨,见机行事便了。”
刘义之也道:“君平莫要着急!我跟陈将军和沈长史讲好了,给你安排一个军职,允许你招募些人手,作为商队的人和商队护卫。有了人手,你还怕什么!”
刘越哭丧着脸说道:“两位叔叔都如此说,小侄还有什么好推辞的!”
刘牢之道:“你也不用着急,总不会让你立马上阵的!这段时间你先招募一批人手,训练起来,经商的事慢慢做起来就好了!”
刘越暗道:“我且先答应下来,只管赚钱罢了。打探消息、策反人员什么的事,见机行事罢了,皇帝老儿又没有封我一官半职,我去舍命策反敌国大将,图的却是什么!能做到哪一步,大家且走着瞧罢了!”
“叔叔说的是,是小侄想的差了!”
刘牢之笑道:“这才是我刘家子弟的担当!你好好在这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