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恢听到信使回报,城外的晋军执意要整个张氏家族搬迁,无奈地道:“那就战吧!我们张家在簇生活繁衍多年了,总不能来千把个人让我们搬迁,我们就要抛家舍业的离开故土!”
既然基调已定,张恢便一一安排下去。何人主管坞壁墙上的防守,何人带领预备队随时增援,何人主管后勤保障,布置的井井有条。众人看张恢指挥若定,本来有些慌乱的心,也都渐渐平静了下来。
安排好了防务的问题,张恢又叫过来两个人,让他们出去向身在野王的张望求援。
坞壁为防御而建,开门便就只有一个,如今想要派兵求援,只好从墙上垂下,谁料晋军早有准备,人刚刚落地走了不远,便被擒住了,绑了送到寨门前面;再想要派人出去,是死活没有人愿意去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张恢想到这里,派人取出来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铜钱。张恢红着眼睛,对着手下的部曲道:“哪个能够冲出去请来援兵,这箱子钱便就是他的!不管是哪个,只要肯去,可以先拿五千个钱!”
看到满满的一箱子钱,顿时便就有人眼红了。但是毕竟有过前车之鉴,知道从墙上下去是不可行的,于是便有人提议,打开寨门骑马冲出去,反正守坞壁也用不上骑兵。张家的马厩里倒是有百十匹马,听了这话,张恢做主,选了十个人,打开寨门冲了出去。
平皋县城不大,刘义之指挥着手下兵卒,很快便就把人理清了。只要不反抗,允许这些人最大限度的带走个人财产,带不走的只好便就扔掉了。一时间县城里哭爹喊娘,鸡飞狗跳,不过半功夫,便就排成了长龙,向着南面的成皋而去。
刘牢之麾下全部是骑兵,区区十骑怎么可能冲的出去,眨眼的功夫,全部被捉拿了回来,绑到了坞壁大门前。内中有个高个子的叫张霆,乃是张家的远支子弟,仗着武艺精熟,很是缠斗了一会儿,被刘顺之发起狠来,在腹上划了一刀,鲜血如注,面色苍白,甚是吓人。
“看起来张家是不打算善了了,准备攻寨门吧!”刘牢之淡淡地道。
攻取寨门的方案是刘牢之跟刘义之商量过的,几个月前刘义之进攻苗家寨使用的非常成功,这时候刘牢之如法炮制,让侍从们抬着门板便就径直往寨门冲去。把坞壁墙上和望楼上的守卒看得目瞪口呆,难道拿着门板能够当作冲车用?寥寥几十枝箭射过来,对门板下面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影响。
“快用擂石丢他!”张恢冲着墙上的部曲怒喝道。众人如梦初醒,赶紧拿起墙上的石头往下扔。外面围着的强弩手,专门瞄准墙上的露头的诸人,这些人箭无虚发,坞壁墙上不时得便就有一声惨呼,然后有人重重地掉下墙来。
五个人抬着门板走得飞快,石头打在上面没有什么影响,大石头则难以打郑
“油,油,准备桐油!”有人大声喝道。
众人如梦初醒,赶紧去准备桐油,仓促之间却又哪里能准备的出来。只见墙下的敌人在寨门处停下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突然大喊一声,抬着门板快速往外跑去。
看着又抬着门板跑得远远的敌人,坞壁上的众人不知道这些人搞什么古怪,一时间议论纷纷:“莫不是作了妖法?”
好在没过多长时间,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坞壁的寨门被炸飞了。站在墙上的诸人明显的感觉到墙一阵抖动,吓得赶紧伏下身子。还没等坞壁里面的人反应过来,远处围着坞壁的骑兵从寨门一拥而入。
如此威势,吓得寨墙、望楼上的诸人不敢再有动作,还有人跪在地上,喃喃的求着什么,任凭张恢在一边大声呵斥,再也不敢反击。刚才外面的人喊的明白,只要手里不拿武器,绝不乱杀人,只是征收各家为部曲。乱世之中,坞壁之间也常常互相兼并,为的便是争夺人口,可没有屠寨一。
张家后院里,张恢披散着头发,带着张家的子侄亲兵奋力抵抗着,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这仗输的实在窝囊,还没怎么打呢,寨门便没了,一群部曲登时没有了斗志。挥刀逼退了一个晋兵,肋下却挨了一矛,张恢痛的用刀拄着地。四周突然变得寂静下来,张恢抬头看时,是几个人手持弩箭围着自己几个人,那箭簇竟然是全精钢所制,透着黑黝黝的光。张恢知道已经绝无幸理了,不由得惨然一笑,闭上了眼睛。
对面的孙桥对着张恢道:“看你也是一条汉子,如此死掉实在可惜。只要你放下刀,便能活命。在刘家做部曲,立下军功一样有出头之日。似你这般便是死了,除了家族覆灭,更有何用处?”
此时赖平已经带着人,把张野等人带了出来。眼见大势已去,张恢叹了一口气,慢慢放下炼。
“敬酒不吃吃罚酒!”赖平用力地拍打着张野那面如死灰的脸庞,“老匹夫,你也有今!老子会求将军把你安排到牧场里,好好的喂马吧!将军仁心,留着你们的狗命!”
是日,张家上下近两千口人,连同坞壁里面的粮食、布匹和浮财,装在征集到的各种推车中,由俘虏们推拉着,全部被解送成皋县城。若是不能为刘义之立下功劳,张家的族人将会被贬为奴隶,张家的部曲则会被刘家兼并,成为刘义之的战利品。
张家是平皋、怀县和州县最大的家族势力,也不过只能抵挡刘义之片刻,如此战果着实是震惊了河内郡的各豪族。得知消息的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