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皋关里,刘义之和沈劲也在召集诸将,商议作战的事情。
按照事先的约定,丁程和刘统如果溃败,一定会有士卒逃回来。如今既然不见踪影,那他们就是按照计划,全部向南退走了。而且据城墙上的士兵回报,从东面回来的燕军狼狈不堪,而且后来有三三两两的人进入军营,应该是吃了败仗。
“这么说起来,丁程和刘统算是初战告捷了。后面的战事该当如何,长史有什么说的?”
首战告捷,刘义之很高兴。
沈劲道:“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先以袭扰为主。等丁、刘两位将军回来,再商议接下来的事不迟。”
刘义之点了点头:“长史说得不错。今日作战的战果我们还不知道,不宜太过冒进。”
刘洪起身问道:“敢问将军,今夜是否还是由我部袭营?”
刘义之和沈劲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好!就按照计划,今晚由你率本部继续袭营,高义和刘固两部随时准备接应!”
三位将军出列领命。
经过昨日的袭扰和今日的作战,相信慕容漪已经很难控制住不对袭营的晋军作出反击。只要他们肯出营作战,刘洪就相信自己可以取得不小的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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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丁程和刘统把伤兵安置在巩县军营里,便带着初战的骑兵回到了成皋。听闻首战的燕军伤亡过半,刘义之很是高兴,把昨天晚上的战果也跟丁、刘二人说了。
原来昨天晚上刘洪派了李毅带着一队士兵前去袭扰燕军军营。只不过是在军营外面呐喊了一阵子,就听到燕军营地里一声大喊,突然间营地四周灯火通明,从燕军营地的两侧和营地的里面各冲出来一票人马来,看起来足足有千余人,像是早就埋伏好了的。李毅也不拖泥带水,带着手下的士卒撒腿就跑。
慕容漪想要解决掉这些夜间袭扰的“无赖们”,又取得一场胜利提升士气,所以他们早就在营地附近埋伏了兵马,想要把这些赶来夜袭的人全部拿下。李毅等人在前面飞奔,后面千余人在狂追,燕军里人人憋着一股气,所以奋勇争先,不时地有落单的晋军被燕军杀死。哪知道追出去有一里多地,眼看着就要追上敌人了,那些晋军竟然转回过身来。
燕军眼见得这小股晋军竟然敢回转过来,俱都哇哇叫着冲了上来。哪知道在距离晋军不过十余步的地方,不少士卒突然惨叫着倒了下来。后面的士卒不知其故,还以为是这些人中了暗箭,忙继续往前奔跑,于是又更多的人惨叫着倒了下来。领兵追来的窦修和杜礼看在眼里,心下骇异,忙止住了后面的燕军大队。
杜礼伸手拉住了窦修,大声道:“窦将军,前面的地上怕是有什么东西,莫要踏中了!”
窦修惊疑不定,前面有东西,怎么那些晋军士卒跑过去却没有事?不过他没有主意,也只好点了点头,吩咐身边的士兵道:“你慢慢地走到前面去,摸摸那边地上有什么东西。”
那士兵领命而去。
还未等到那士兵回来,杜礼已经叫道:“将军,我们从两侧绕过有火星围着的地方。”
窦修往四周看了看,果然见到四周是有些火星的,想来是晋军在地上做下的标记,只不过混乱中没有注意而已。他还未做回答,就听得空中呼呼声响,半空中不断地有东西像雨点般的落下,有不少正好砸在了人的铠甲上,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还不时地传来一声惨叫,想来是砸中了人的肉身上。
这是什么东西,莫非是铁制的,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窦修紧张的蹲下身子,轻轻地摸索上来一枚尖刺,发现它有尖尖的刺,锋利的很,而且这刺竟然是四面都有,怪不得晋军就这么抛洒过来,也不怕这尖刺倒下。
“是尖刺!”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啊!”
话音未落,先前停下的晋军都已经回转过头来,不到一百人的队伍,操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长矛,竟然狠狠地冲着千余燕军士兵冲了上去。周围又有数百人大声叫着,冲杀了出来,见人就杀。这些燕军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数步之内必然会踏中一枚尖刺,脚底剧痛,再也无力杀敌;有那在地上打滚的,沾上了更多的尖刺,疼的像杀猪一样惨叫着。
刘洪带着剩下的三四百士兵,向着燕军大声呼喝着猛杀了过去。黑暗中看不清人面,晋军只管一排排的如林而进,把挡在前面的敌人戳死。燕军被困在这尖刺阵中,动弹不得,眼见得敌人冲杀了过来,呐一声喊,向着大营的方向撒腿便跑。发现有人挡在前面,不论敌我便拿起兵器招呼。
不断地有人踏中“尖刺”倒下,后人便踩踏着他的身子继续往前走。恐惧像是传染一般,让人疯狂,人人都想着尽快地回到大营中去,一时间燕军自相践踏,也不知道多少人就这么窝囊地死于非命。
晋军用马驮的小抛石机撒的尖刺毕竟不多,甚至后面的燕军并没有挨上。只不过前面的燕军已经发疯了似的往回跑,这些人也就被裹挟着跑了回去。这些尖刺其实并不致命,只是能刺穿足底让人疼痛而已。但是黑暗之中,哪个又能忍住剧痛,向前厮杀?所以燕军一千多人的队伍,竟然被刘洪带着五百余人杀得狼狈逃窜。
慕容漪半夜被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