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就在路边歇一会儿,这么从清晨开始跑,到了傍晚已经可以远远地望见白鹅山山门。山门挂着一杆大旗,上面画的什么不得而知,在寒风的吹动下猎猎作响。

搁在别处正是大雪封山的天气,可这白鹅山是一座上古时期的火山口,雪落到盘山栈道上很快就融化了。四周景色虽美澹台隐却没时间观察,师父倘若有心找他一定是来白鹅山拜访季三爷,所以他要赶在师父到来以前拜庄。阎王寨听起来很怕人,实际上是一座平易近人公平买卖的山寨,更像是一座世外桃源隐士山庄。

可江湖毕竟是深潭黑水一片混沌,这阎王寨到底做什么勾当没人说得清楚。澹台隐正了正斜挎着的百宝囊,用袖口扫了扫粘在裤腿子上的雪沫子。面前就是山门,山门前有两个喽啰兵把守,后面一条石头台阶蜿蜒向上。这里是上山的咽喉要道,仔细去看上山小路的石壁上千疮百孔里面都是守山用的精钢劲弩。倘若有人擅自闯山必然是要走这条小路,左手边就是峭壁右手边就是悬崖,大队人马走上去上万只弩箭齐发任他千军万马也要栽倒在这条幽魂路上。

澹台隐得师父真传,师父欧冶普中精通八宝转心螺丝,欧冶老前辈著有四本专门研究暗器的书。四本书分别是春夏秋冬,澹台隐只读到第三本便匆匆下山而来,这最后一本冬还藏在师父书房后面的密室里。他自然是知道这本冬有多么重要,最关键的机关埋伏一定都写在这最后一本冬里面,可师父为了拴住这几个徒弟特意不把最关键的东西教授给他们。

此次大师兄贸然下山,师父又不肯透露半个字,澹台隐实在是耐不住性子方才下山寻找大师兄凌云空。所以说这并不是背叛师门,他只是暂时出来活动活动。师父不是常说功夫光练没有用,还需要出去闯荡闯荡,这正是个极好的时机。

二师兄澹台隐喜欢嬉皮笑脸,有句话说的好,叫抬手不打笑脸人。

他就这么笑嘻嘻的对二位喽啰兵,“二位好汉早班那?”

“你管我们早班不早班!”,其中一个脸冻得通红,努努着鼻子,“你什么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澹台隐又是一笑,“嘿嘿当然知道,这乃是白鹅山上天梯峰,天梯峰上阎王寨。”

“知道还不快滚!”,那人就要赶澹台隐下山。

澹台隐反手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约莫一两多,“二位爷!”

占山为王的大寨主有多少金银财宝不说,手下的喽啰兵倒是一个比一个穷。这些喽啰兵都是逃难逃过来的,说句不好听的,只要给口饭吃就能当狗使唤。这俩人一看这块银子,不大不小也足有一二两,脸上露出了笑模样。

喽啰兵接过银子,用牙咬了咬。澹台隐借着这个空档,“二位爷买包茶叶喝,小的还有事,劳烦二位爷给上山通报一声,就说找义薄云天的大寨主季三爷季飞鹰。”

“找我们寨主?”,喽啰兵听得有些发愣,“你是什么人啊?咱们寨主一般人可不待见,怎么说您也得有个什么名号吧?”

澹台隐两眼一抹黑,他哪里有什么名号。可澹台隐正如同他的师妹凌云秀所说的那样,古灵精怪惯了。这点小事自然是难不倒他,澹台隐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摘下身后背着的剑匣,抽出一把宝剑,“你们把这个给寨主爷看,就说宝剑的主人求见。”

喽啰兵摸着秃下巴接过宝剑,好家伙这宝剑出奇的沉,喽啰兵一下子没接住咣当一下掉在地上给石板砸出一个坑。喽啰兵用两只手拎着,剑身乌漆嘛黑的像是在墨汁里泡过似的。不用问,一打眼就知道是宝家伙,喽啰兵不敢怠慢,捧着剑到山上报信。喽啰兵一路小跑差点没摔到山崖下边去,山下有一股热风吹上来。

季三爷正在聚义分赃厅与诸位用茶,从山下请来了歌舞班子正准备庆祝二爷生日。喽啰兵没敢直接闯进来,在门外噗通一声跪下来禀告。大家正吃吃喝喝,季三爷拉下脸来。

摆手让舞女退下,指点门外的喽啰兵,“不是说了今天概不见客吗?什么事吵吵嚷嚷的。”

“报告总辖大寨主,山下有一白面书生求见。”

龙九坐在最靠外面的位子,起身就要关门,“什么书生不书生的,给我踢出去今天三爷概不见客!”

龙九刚要关门,季三爷喊了句,“慢着!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喽啰兵用膝盖当脚走,跪着来到大殿中央,双手往上一托,“报告大寨主,那白面书生说是要我们禀告寨主,就说这把剑的主人求见。”

众人的目光聚集到这把黑漆漆的剑上,喽啰兵这么托着拖不住,就用手去握。手虽然握在了剑刃上可一点血也没出,季三爷眉头紧锁,有剑无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生煞双剑?

季三爷起身,来到喽啰兵近前将宝剑拿在手中,宝剑很重却没有刃口,别说伤人就连白菜都切不动。宝剑很重,三爷一只手虽然能提得动,若要用它挥舞招架还是有些吃力。

“那人什么模样?年纪多大?”

喽啰兵如实回答,“也就十七八岁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白,就嘴唇儿上带着一点红怪吓人的。身后背着一把老大老大的剑匣,这宝剑就是从那里边抽出来的。”

“三爷?这是什么宝贝?”,熊五爷探头过来,熊五爷力大如牛,他挥舞这宝剑倒是轻车熟路,“嗯,够分量,不过这宝剑怎么不开刃呢?”

季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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