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开始飘雪,不知是从山崖上吹下来的还是真的下了雪,门大敞四开屋子里却很暖和。脚下并非木质的地板,这栋聚义分赃厅的结构非常特殊脚下就是赤裸裸的山石。山石有温度,看来这下面也是暗藏玄机。澹台隐早就知道有名的铸剑山庄多在火山口附近,利用天然的炽热岩浆来炙烤锻造宝剑。火山口又多处高山,所以形成了天上飞雪脚下却并不寒冷的奇特景象。

互相寒暄一番后撤掉茶具换上酒水,澹台隐先敬季三爷一杯。

举杯到,“晚辈敬酒一杯,季三爷高义晚辈拜服。”

说完一饮而尽,酒水的辣味顺着喉咙一路向下,到了胃里反而觉得暖暖的。黄酒有一股淡淡的酸味让人不爽,澹台隐从小碟子里摸起一颗酸梅子放进嘴里。澹台隐盯着手里的酒杯,琢磨着是不是要继续客套一会儿。可话到嘴边又不想去说,等到时候把话题聊烂再想收场就麻烦了。

于是澹台隐直入公堂的,“季三爷,晚辈此次前来有一事向求。”

“哦?”,季三爷放下手里的筷子,“但讲无妨,凡是我季飞鹰能办到的定会鼎力相助。”

话说季飞鹰为什么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常言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仇人多一堵墙。有些事情对别人来说难如登天,可对另一个人来说则易如反掌。用这易如反掌去答对别人的事比登天,这也是一种江湖计俩,且广为人所用。江湖中评价一个真正的剑客并不看他帮了多少人,而是他肯付出多少代价去帮助别人。江湖讲的是习武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拔刀相助就是体现一个剑客身份的尊贵之处,不管你武艺多高,对方比你厉害的你却还要拔刀相助这就叫剑客。对方比你弱,但你也拔刀相助,欺软怕硬的,就给了个侠客的名号。毕竟帮忙是本分不是义务,但能帮忙且帮忙,侠客也是受人尊敬的一类人。可侠客终究比不上剑客,当然剑客也分三六九等这就是后话了。

季飞鹰就是标准的侠客,而且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侠客。所以他心里的算盘是如果这个忙轻而易举就能帮了,那么便帮了。如果很难办到他只需要摇头拒绝,也没有人会责怪他如之何。

果然澹台隐的要求并不高,他缓缓开口说道,“我想找一个人。”

“哦?”,季飞鹰心头的石头落了地,“你要找谁?”

“我的大师兄,凌云空。”

凌云空?季三爷叨咕这个名字,做思索状。可不管怎么想,他的脑子里就是没有凌云空这么一号人。

季飞鹰装作很用心的样子,“那这个凌云空师出哪门仙乡何处啊?在江湖中可曾有什么绰号美名?”

江湖人太多太多,如果用名字去记一个人不仅不好记而且还容易记混。所以江湖人记人名有一个特殊的癖好,那就是根据这个人的能耐或者是身份起一个恰当的绰号。比如钻天鼠卢方、彻地鼠韩彰、穿山鼠徐庆、翻江鼠蒋平、锦毛鼠白玉堂。一个绰号不仅仅能让人们记住这个人,而且还能根据绰号判断这个人的能耐和品性。

所以说,行走江湖绰号就好像当差人的龙边信票一样重要,代表了一个人至高无上的身份。可大师兄虽然年纪不小却从未行走江湖,更别提什么绰号了。

季三爷听罢不住的摇头,“这就难办啦,一时要找可真不好找,要不少侠您就先在我们阎王寨住下,我让兄弟们去给您打听着。我们阎王寨虽然人口不多,可十里八乡的眼线却不少,没准有人见过您说的这个凌云空也说不定。”

澹台隐心想绝不能在这儿留宿,先不说师父会不会找上山来,这季三爷也绝非什么善类。果不其然,季三爷嘻嘻哈哈喝过几杯酒后开始指点澹台隐。本着他的辈分较大,且又是江湖中有名号的人物,他问的话澹台隐实在不好拒绝。后来回想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季三爷明明除了一顿饭之外什么都没有告诉自己,他自己反而是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澹台隐所说的这些消息,没准在日后都会成为季三爷拉拢朋友的筹码。可那时候的澹台隐初入江湖,从没有想过那些消息是多么的重要,所谓一字千金说的就是这个。

季三爷用手指点澹台平放在后面长椅上的剑匣,“小兄弟,您这可是上古的神器,生煞?”

生煞,其实可以叫生煞双剑也不可以叫生煞双剑,这其中的原因很明了。从这把武器的总体来说,通体洁白镶着金边用水银溜过上千次闪闪发光的剑匣则是这把武器的生,匣中的两把奇特宝剑则是这神器的煞。话又得从头说,这剑是双剑,一把剑通体乌黑奇重无比,另一把通体洁白轻盈无比。黑剑重且无锋,白剑轻且锐利,削金段玉削铁如泥。从里面着双剑来论的话,这无锋的黑剑便是生,那锋利的白剑便是煞。话说到这里,又得再论一次,也有人说这黑剑代表黑夜和地狱,所以黑剑才应该叫做煞,而白色代表光明,所以白剑应该叫做生。江湖上众说纷纭,可很少有人真正见过这把上古的神器。

季三爷自然是知道这宝贝的下落,否则也不能一眼就认出来。话说还是几年前大闹杭州城,绿林好汉抱打不平血洗杭州城郡王府,这宝匣便出现在一白发老道手里。

那白发老道正是江湖人称海外仙叟的大剑客蒋万丰,蒋老前辈也是抱打不平慕名而来,大破杭州城以后并未取走一金一银,好一副世外高人。不过这宝匣却很少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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