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炎:天快黑了,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周立君:那回吧。来的时候忘了带手电,回去要是天黑了还很麻烦的。这么走回去肯定天黑前回不去的。
窦炎:有没有近路走?
周立君:有是有,不过不好走。还要穿过一个几公里长的天然山洞。
窦炎:没事儿,抄近路回去吧。不过没有手电怎么过山洞?
周立君:有打火机就行。你带了吗?我的包里有蜡烛。
两人于是向左后方转弯,踏上返回营地的路程。
返回的路是山腰一条被苏门羚踏出的所谓羊肠小道。沿途尽是苏门羚留下的粪便。一粒粒的就像普通的羊屎。
不久来到一个山洞的洞口。周立君掏出蜡烛点上。
周立君:过山洞用蜡烛比手电筒好。因为假如山洞中有瘴气或者缺氧,就可以用蜡烛检测出来。如果是手电筒,遇到这样的情况,就是窒息倒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很快钻进山洞。
窦炎:你看来对这里挺熟的。
周立君:何止是熟啊!我还曾经在这里熬过硝呢,就是做火药的硝。
窦炎:做来干什么?
周立君:卖啊。允许打猎那会儿猎户都是自制弹药。另外当年炸山开路也需要炸药。这些硝每年都会积攒起来,因为含硝的水渗出石头后留在了石头表面上,所以它会变得越来越多。那个时候的生产量大,外面的硝采完了,就一点一点地往里面去。结果在一个支线的洞里我发现了几千个头骨。那是个死胡同。
窦炎:啊!那是哪一年?
周立君:十五年前吧。那时我还是不到二十岁的孩子。
窦炎:你没有报警吗?
周立君:那有什么好报警的。肯定死了很久了。我还把那些死人的头骨拿到镇上卖,挣点零花钱。
窦炎:那些人怎么死的,一下那么多人?
周立君:听说早年剿匪的时候,那些匪徒和家属都躲到这些山洞里。咱们的军队怎么做工作他们也不肯出来,就把这洞口堵上,一把火全给熏死在里边了。
窦炎:我草!
周立君:还有一些人走错了路,永远走不出来死在里面的。你知道吗,沿着这个洞走,可以下到底下的一条暗河。暗河一直通到四川呢。
窦炎:真的?!专门有人探暗河。我有几个朋友专门干这个的,下次我带他们来。
因为要一只手护住蜡烛的火苗不被风吹灭,所以他们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忽然周立君身上的对讲机发出一阵不大的噪音,但是持续了两秒钟就消失了。
窦炎:是你的对讲机吗?
周立君:是。可能没电了。
他的话音刚落,对讲机又响起“哗哗”的噪音声,只是持续的时间长了一些。
窦炎:这声音怪吓人的。
周立君:我们已经成惊弓之鸟了。窦炎,你说这些事情,你觉得是什么?
窦炎:你把对讲机关了,够烦人的。
周立君掏出对讲机正要关掉电源,对讲机再次响起,并且隐约有人的声音夹杂在噪音中。周立君立刻停住了脚步,他疑惑地回头。
周立君:听到了吗?
窦炎:不会是幻听吧?
对讲机里再次传出噪音,并且夹杂着微弱的喘息声。周立君试探着对着对讲机说话。
周立君:有人吗?
说完他自己也感到难以置信。
周立君:不可能啊。在山洞里外面的信号收不到啊。但是他还是凭着侥幸心理再次按下对讲机的对讲按钮。
周立君:有人吗?
周围静悄悄的。周立君屏住呼吸惟恐漏掉任何可疑的声响。这时窦炎的摄像机画面倾斜,他好像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窦炎:你看,前面的石头上……蜡烛举高一点。
周立君将蜡烛稍稍举高,让光照的范围再大一些。果然见前面的岩壁上有一片红色,与青灰色的岩壁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们快走几步,来到近前,看着那团红的颜色。周立君的表情骤然凝固了。
周立君:又是这个符号!
窦炎:红颜色是什么?还湿着的好像。
符号被刻在岩石上,红颜色涂在符号的凹痕里。周立君用指尖蘸了一下那个红颜色,并将其靠近自己的鼻尖闻了闻。
周立君:是血,很腥。这里有人来过,时间不会太长。
随后他将蜡烛的光向四周扫了一遍。在光线可及的范围内没有任何异常。
周立君:怎么办?
他问窦炎。
窦炎:我们赶路吧。你记得住这里吗?
周立君:记得住。
周立君:记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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