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纯按着青瑶给的方子收集的材料,下午的时候跟着飞船一起来,他让基地在接收到的第一时间就安排派送到她的院子里。
因为晚上要宴请,青瑶不喜欢事情做一半就停下来,因此只是看了看,确定材料质量不错,都很合用之后就不再管,而是按照她每天的时间安排学习天文知识。
吃过晚饭,送走万俟纯他们之后,收尾的工作自然有厨师处理,她直接回房间即可。但她仍没有开始炼丹,而是在院子里的假山顶上看风景。
“小瑶,你怎么了?”小烁蹲在她的肩头,担心地问。
“我在想,这宇宙到底有多大。”青瑶双眼迷蒙地看着深蓝色的天空。
那里其实并不是真的天空,虽然看起来和夜晚的星空一样,却真的只是这基地六层的顶部。
小烁歪着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传承记忆里没有说这个的。”
“你说,我们出去找你妈妈的话,没有线索要怎么找?”青瑶想这个问题很久了。宇宙那么大,他们要到哪里去找人?宇宙有多少个有生命存在的星球?每一个星球上又有多少生命存在?
小烁拉耸了身子,卷起来趴到青瑶的肩,“我不知道。”
它自己其实也是想过的吧?肯定想得比青瑶还要多。
“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妈妈肯定比你厉害多了。就算找不到她,我们也能猜到她肯定过得不坏。”青瑶强笑一下安慰它。
“那是!”小烁很高兴她这么说。但是,转眼它又蔫了,“妈妈还可以呆在没有生命的星球,就像小烁晋级时侯,可以在九阳明火星上修炼。”
“所以,你妈妈可能存在这宇宙中任何一颗星上。对吗?”青瑶轻声问出来。这是小烁话里的意思,但它却不肯明说出来。
小烁动了动,把头也埋进大尾巴里。
“唉!”青瑶叹了口气,“我们就当在星际海里冒险就是了,若是有缘,肯定还会相见。”
就像她要寻找的师门一样,若是有缘,肯定能找到。
可是,小烁的妈妈起码确定是在这个位面,而太乙门呢?她根本就不知道它所在的地球存在于哪个角落!
其实。收留小烁,从开始时的排斥到现在的接受,遭遇的相似性占其中很大的比重吧?
“小烁。别难过。”青瑶的声音很空灵,“我们都是单独的个体,我们不需要为谁而活。活着,不是为了谁。所以,我们都要照顾好自己。希望大家都这样想。都好好照顾自己。”
小烁的耳朵动了动,从尾巴堆里探出头来:“小瑶,我们在一起。”
“是的,游遍星际海,我们在一起。”
心情平静下来,她对着顶部那些星辰投影调整呼吸。慢慢地。沉入冥想。
小烁注意到她的呼吸频率,动了动身体,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仍趴在青瑶的肩头,一人一狸,一起冥想。
假山底下,一双红宝石般发光的眼闪了闪,又陷进黑暗里。
空灵的世界。
基地里的自然现象都是人工合成。想要它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所以,在青瑶他们坐在假山上冥想开始。系统似乎有灵性一般调整了所有的鸟呜虫叫,世界突然变得绝对安静下来。
冥想更深入。青瑶仿佛又来到了那个很空很空的世界。
这里空得连自我都没有了。只剩下世界。世界只有物质。物质一直在运动。
她跟着这个看一看,跟着那个逛一逛,感觉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只,可是怎么看这些也不像同伴。她要去哪里呢?既然没有同伴,那就自己走。既然没有方向,那就随便走。
走啊走,一直走。
“沙啦,沙啦!”
“沙啦,沙啦,沙啦!”
这声音好熟悉!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她原地停了一下,听了听,找到声音发出的方向继续走。
“沙啦,沙啦!”
还在远处。
“沙啦,沙啦!”
还没走近。
“沙啦,沙啦!”
怎么还是那么远!
她到底走了多久?!
青瑶突然意识回笼!
“沙啦,沙啦!”
她很激动,嘴巴都张不开,只在脑子里很强烈地呼叫小圆:“快,快扫描基地周围岩石层的情况,扫描图像、透视图像,我全都要!”
小圆总是随时待命。它应了一声显示已经接收,另一边同时沟通基地系统。
青瑶拿出飞行滑板,速度飞快回到自己的房间。投影已经开始播放,房间左右两面墙壁,一边是基地外面的岩石层切面扫描图,另一边是透视图。
“沙啦,沙啦!”声音在远去,方向向下!
和上次一样的路线!
青瑶努力在瞪着图,神识的好处就是她可以两边同时看。可是,图上显示岩石层很平静,非常平静。
如果真的那么平静,她怎么能听到沙啦沙啦的声音呢?有没有可能那东西是电子眼照不到,透视光也照不到的呢?
肯定有可能,她的隐身符不就有这种能力吗?因此,世界上肯定也存在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或物。
她想用神识直接去查找,却颓败地发现她的神识范围只得基地的一层那么大。想要看到外面,很难。把神识拉长,不是一个圆,而是一个以自己为点的扇面,就可以这边看一小片,那边看一小片。
那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听不到了。青瑶这一次没有追,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两面墙,同时用神识分析着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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