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与罗马打打和和几百年,但日耳曼人似乎依旧坚持着他们简陋而顽固的文明传统,进攻的七万多伦巴地战士除了少数贵族精兵披着罗马人打造出来的铁甲,戴着铁塔一样蓝色的铁盔挡住了外,绝大部分日耳曼人都是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留着满脸的大胡子还被编织成一个个小辫子,身上穿着黑色粗布衣服,乱糟糟的阵型,或是拎着战斧或是标枪长矛,就这样毫不预留预备队的冲了上来,七万人都如同一窝蜂那样,声势惊人。
事实上,虽然不通战阵,日耳曼人的勇敢善战甚至到了嗜血变态的程度依旧有着强悍无比的攻击性,提到古罗马,人们往往想到的是布匿战争,罗马人与迦太基人的百年争霸,布匿战争几乎摧毁了罗马一半人口,殊不知与日耳曼人一开始的交锋中,装备精良,纪律严明的罗马军团同样在看似乱糟糟的日耳曼人的手中吃了大亏。
诺利亚战役,阿劳西奥战役,第一次四万,第二次十二万,从日耳曼大森林中迁徙出的日耳曼辛布里人,条顿人阿姆布昂人歼灭了罗马十九个军团,消灭了半个元老院加上骑士阶层,当时的日耳曼人的还处于原始社会,并不要奴隶,两次战争被俘虏的罗马人战俘全都被就地宰杀,献血内脏来祭奠武神不丹,人头砍下挂在树上,方圆事多里内到处都是罗马人的残肢断臂头颅,犹如鬼蜮一般。
也正是这次战争,逼得罗马共和国进行了著名的马略军改,深入透彻的改造了罗马各个阶层,这才有了后世占据半个欧洲之抵英国的罗马帝国,绕是如此,罗马帝国依旧没能征服日耳曼尼亚,条顿堡森林之战让罗马的军队止步于莱茵河。
虽然已经距离那个时代过去了五六百年,进入文明社会后伦巴第人的凶猛照比祖先有所减弱,但其乱糟糟的攻击力却依旧不减当年,更加先进的铁质,钢制武器抵消了这部分战斗力损伤。
尤其是伦巴地王克莱夫率领着王国主力的六个公爵,两万多精兵直奔这闽国远征军帥旗杀去,山坡下,第一时间,挡在全军阵前的那些归化日耳曼人,北意大利招募的城镇公民军立马陷入了苦战,被水银一般黑色的伦巴地军侵入切碎,乱成无数个小块,死伤惨重。
坚持了不到五分钟,八千多各地招募的日耳曼,罗马杂兵就已经开始了溃败,少部分人沿着队伍两边哭喊着向后退却,大团的则是不住地向后退,仿佛掉进油锅里融化的牛油,也是两团乱哄哄的越来越小。
意料到这些炮灰杂兵不靠谱,远征军早在两军军阵前留下了足够的距离空间,绕是如此陈樟明也没有意料到能崩溃的这么快,面对蜂拥而来的异族败兵,气的直蹦高陈樟明干脆命令弓弩队放箭,敢于冲击远征军军阵的一律就地射杀,足足射死了百多人这才让胆寒了的溃兵从两翼溃退而去。
两面杀人把八千多杂鱼最后一点战意都打消了,也带来了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在******城就投靠了闽军的贵族如“螃蟹”等百多贵族竟然直接跪地捧起武器投降了,哭喊着还嚷嚷自己能换取多少金币胡椒。
跟随了闽国远征军,作为统治基础的本土贵族,这些家伙多多里有钱了,还有封地可以作威作福,伦巴地又没有华夏那么深的精神渊源,舍生取义,当然不甘心死了。
不过,螃蟹等人的投降倒有了些意外的作用,一听这赎身的赏金,几千个穷怕了的伦巴地精锐竟然抢了起来,十多个公爵侯爵也是闹红了脸,原本一鼓作气的伦巴地大军攻势当即为之顿了顿,足足闹了十来分钟,才在伦巴地王的约束下阵前分了这些俘虏。
这功夫,已经够崩溃了的炮灰军顺着闽军远征军两翼留下的通道顺利撤退到后面了。
再一次进攻,伦巴第人明显失去了刚刚的锐气,贵族们拥着百多个肉票,缩在了后头,没有分到好处的蛮兵精锐则是气哼哼拖着双手大斧拼命往前挤,整个进攻队伍面当即涣散成了一片。
而迎接他们的,则是不可思议犀利的攻击。
在半山坡上,闽军早已经等候多时搭在前排盾牌上的钢弩当即迎着猛冲过来的伦巴地人扣动了弩机。
距离不过三四十米,用的还是强劲的钢弩,闽军还是蓄势待发已久,冲到近前的伦巴第人犹如被狂风卷过一般,可以清晰看到数以百计怒吼向前冲的伦巴第人被弩箭打飞倒飞了回去,近距离有的弩箭甚至射穿了两三个人。
不光是弩箭,还有搭好的弩车,经过改装可以推着走轻快的二十多架好久没出场床弩射出去五发扇面一样两米长踏撅箭更是来了个清场,每一片都是清出一个扇形的血路。
欧洲不是没有弩,很早罗马帝国就有弩炮,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欧洲没有发展出手弩,西方的十字弓一直到十字军时期才从阿拉伯人那儿学来,还被教会大加禁止,更不要说这个时代没太见过世面的伦巴第人了。
弩箭连续射了三轮,两千弩手全都发了一箭,与远征军交锋的前沿已经变成了地狱般惨状,横七竖八的尸体倒伏在地上,后面伦巴第人冲锋的势头甚至被完全遏制住了,有人用伦巴地语惊恐的大叫着。
“罗马弩!”
经过马略军改后罗马大军一度征服了日耳曼尼亚,凯撒的军队曾经用这种武器给日耳曼各族流下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世世代代流传了下去,祖先传下来的恐惧当即让有的蛮族勇士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