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醒握着手里的半本武功心法,顿时万般情绪涌上心头。虽不知此人为何会被锁在这里,但她对高潜展的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与那外面假惺惺的人相比,是那么真实。
顾醒踌躇了良久,还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着溶洞深处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虽时一笔交易,但个中缘由只有他们两人清楚。这或许已不再是一笔单纯的交易,更似一种嘱托吧。
顾醒将那半本武功心法揣在了衣衫内,蹑手蹑脚的往溶洞外走去。想来已经耽搁太长时间了,不知那桌宴席此时进展如何,倘若被葛老他们发现自己不在,又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想到这里,顾醒不觉加快了脚步,向着来时方向疾步而去。而此时外堂酒宴正酣,而那堂上之人却在悄无声息间换个一个。那从溶洞中归来的神秘人,已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外堂桌案前,跟堂下众人推杯换盏。
当顾醒再次来到外堂,准备扶着墙根溜过去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后戳了一下。顾醒本就紧绷的神经突然抖了个机灵,自己已经这般隐匿身形,为何还会被人发现。
就算被人发现,为何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察觉,难道来人武功已经碾压自己,才会有这般境况?容不得多想,顾醒一个转身向着身后重拳击去,没想到那一拳之威化作绕指柔,被轻易化去。
当他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庞时,他本想惊讶出声的嘴被对方一把捂住。待两人退到僻静处时,那来人才似笑非笑地说道:“顾小子,你鬼鬼祟祟,所谓何事?”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高潜展身旁形影不离的老官家。
顾醒看清来人后暗道好险,才松了口气说道:“不瞒吴爷爷,我是去方便,这正要往回走。”顾醒舔着脸笑嘻嘻地说道。
老官家皱着眉头瞧着顾醒,猝不及防间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记。顾醒吃痛捂住脑袋,但碍于现在的形势不好出声,只能龇牙咧嘴做无声状,但从面相看来显然被敲的不轻。
老官家没好气地说:“这禁军统领府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是哪,你小子耍滑头耍到我这来了,是有意诓骗我,还是故意逗老人家玩呢?”
顾醒哑然失笑,只能悻悻然地说:“我本是来偷看的,没想到到老官家发现了。”说完还打了个哈哈,想借此蒙混过关。老官家许是不想在此事上继续纠缠,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公子想见你,但你还是别出现的好。”
“为何?”顾醒心头一喜,又被浇了盆冷水,有些不解的问道。
“还用我提醒你吗?”老管家脸色阴沉,似被触及逆鳞,有些嗔怒。顾醒见状只能悻悻然闭嘴不言,抱拳施礼后准备离开。就再此时,突然被老官家一把拉住衣袖,贴耳言道:“过几日,你再来为展儿施针。”
顾醒听闻眉开眼笑,再次抱拳拜别老官家,才摸着墙根,慢慢往别院挪去。待顾醒走后,老官家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高潜展身边,随后又在后者
耳边说了几句,高潜展顿时耳根红透,娇艳欲滴。
不知是何缘由,将高潜展这般模样,刚才还有意避开他敬酒的来客,纷纷接踵而至,老官家只能委婉拒绝,推脱公子不胜酒力。而在不远处的高承英见此,也端起酒壶走了过来,将那些好事之人纷纷拦下,为高潜展挡下无妄之灾。
老官家此时心中五味杂陈,暗暗盘算着这顾家小子果然是灾星无疑。刚才只是因高家二公子瞥见,才不得已跟此人说道,没想到只是片刻功夫,便带来这般霉运,顾醒“孤星”,看来人如其名,以后还是少让两人接触为好。
高潜展自不知老官家此时所想,只道他担忧自己身体,才会面有怒色,殊不知是因顾醒拿厮的突然出现,才酿出这般不好收拾的局面。
就在这互敬互推的当口,堂上之人突然开口朗声说道:“小儿近日身体好转,定是受国主洪恩所赐,我高某人借此机会,与诸位同贺我后唐千秋万世。”
言罢便起身举杯,率先一饮而尽,并看向堂下众人。众人从一开始的迷茫到立刻反应过来的齐贺,显得十分滑稽可笑。但高家家主那如鹰隼的目光之中,已经将其心必异的人,都一个个揪了出来。
这些人要么充耳不闻,要么面带讪笑之色,皆是朝堂虚以为蛇之辈,倘若要完成丰功伟绩,看来必须要先从这些人下手。待饮尽杯中酒,高家家主又再次举杯。
只是这次举杯久久停留在空中,并未饮下。待过了半晌后,才浅尝即止,并安抚众人回坐。那些场中之人,纷纷抱拳回礼后,方才落座,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但此情此景,在老官家和高承英看来,不过是高家家主为了测人心的手段罢了。在场众人个个心怀鬼胎,这次贺宴明面上是庆祝高家二公子身体转好,暗地里不过是一场大清洗前的“鸿门宴”。
而那些场中有异之人,已被藏在帷幕后的侍从将名字记下,就待日后慢慢清算。许是经此一饮后心情大好,高家家主有些乏了,便要起身立场。
就在此时,一股阴不知从何处起,吹到了外堂至上。众人皆是一惊。有武功底子的人,更是头皮一麻,暗地里摸向了自己的兵器。
忽而一阵异香飘散,那阵阴风又消失无踪,堂上之人明显感觉到了什么,虽不动声色,但已暗地里朝着高承英使了个眼色,便让众人继续畅饮,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高承英借故离席,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