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的时间过后,高挂的太阳给深秋的江海带来了一丝暖意,这是一个适合出游的好日子。
所以,一大早的,五龙寺便客似云来,让知客僧人应接不暇。
这个时候,两部黑色的奥迪夹着一辆劳斯莱斯,耀武扬威的停在了乌龙寺的大门口处,八个西装革履的大汉齐刷刷的从黑色奥迪钻了出来,然后分两个前去拉开了劳斯莱斯的后面两个车门。
从劳斯莱斯的左边钻出了一个看起来年约四十五六的中年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有点严肃,赫然正是关龙威。
而右边出来的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已经严重的谢顶,但是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粗布唐装,显得威武不凡。
这是白马堂里的元老——傅清,功力深厚,便是白马堂的当家人关展鹏,平时以跟他是兄弟相称,平起平坐。
下车后,傅清往前走了两步,但是看到关龙威趾高气扬的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踏步的意思,便又停了下来。
很快,一个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张玄霸魁梧的身影出现了,远远便拱手抱拳道:“关二爷跟傅长老驾临乌龙寺,蓬荜生辉啊!”
傅清微微拱手,算是回礼了,关龙威却丝毫不为所动,高深莫测的淡淡一笑道:“张贤侄,怎么不见悟性大师呢?”
言下之意,不外乎是责怪悟性大师没有出门迎接他。
按照他的算法,悟性大师最多也是跟他平辈的人物。
张玄霸微微一愣,随即赔笑道:“关二爷请见谅,悟性师叔刚做完早课,如今正在后寺小歇,未能亲自前来迎接两位,请多多海涵!”
实际上,他也是不知道这两人突然来访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知道,少林寺跟白马堂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很亲善,却也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互相赏脸。
他作为少林安置在乌龙寺的重要人物,当然知道这位关二爷突然抖起来的真正原因,所以尽量的做出客气的样子来。
不过,关龙威却丝毫不买账,阴着个脸朝里迈步走去,冷冷的丢下一句:“好大的架子!”
让张玄霸好不气闷,暗自嘀咕,这******是谁在摆架子啊?
想归想,在真相不明之前,也不宜把关系搞僵,张玄霸只能装孙子,在一边引路。
乌龙寺的规模很大,光是对外开放的部分就占地数十公顷,好在大家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根本不在乎这点脚程,走了大约七八分钟,终于来到了悟性大师准备招待他们的一处僧舍。
悟性大师跟两名老僧已经在门口等着,双手合十眉目含笑:“阿弥陀佛,关施主跟傅老施主驾临,贫僧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关龙威顿住了身子,硬生生的受了一礼,倒是他身后的傅清连忙还礼:“悟性大师客气了!”
关龙威眉头微微一蹙,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满傅清的越俎代庖,跟着微微还了一礼阴阳怪气道:“悟性大师身为乌龙寺主持,德高望重,关某哪里当得起?”
悟性大师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也只当这是关龙威的本身性子,也不以为笑,含笑道:“两位里面请!”
一行人进入了僧舍,虽然是名为舍,实际上是一处颇为宽阔的待客厅,显然是悟性大师用来专门接待贵宾的,换了别人,也可这份荣幸,接着,两位小沙弥奉上香茗,双方互相客气寒暄了几句。
当然,主要是悟性大师跟傅清在说,两人年岁相仿,俱都见多识广,说起话来滴水不漏,看起来一派其乐融融。
关龙威原本是憋着气来的,不屑跟悟性大师寒暄,免得露了气,此刻眼瞅着两人越聊越起劲,旁若无人的样子,不由的更加生气,喝了两口茶,将茶杯微微用力一放,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目光后,沉声道:“悟性大师,今天冒昧登门,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哦?”悟性大师纳闷的看了他一眼,含笑道:“请教不敢当,关施主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敢问悟性大师,贵寺可有一位名叫云浩的俗家弟子?”关龙威道。
悟性大师心里一个咯噔,跟身后站着的张玄霸一阵面面相觑,瞬间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无奈,肯定是那位小祖宗又惹祸了。
无奈,悟性大师只得含笑点头:“是有怎么一位,不知关施主为何问起他来?”
关龙威一拍桌子,重重一哼道:“贵寺教出来的好弟子,关某犬子学艺不精,昨天伤在了这位云浩的手下,关某今天特地登门,就是想问问大师,这位云浩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代表了他个人,还是代表了少林寺。”
悟性大师大吃一惊,就连一边的傅清也忍不住微微蹙眉,原本关展鹏今天吩咐他陪关龙威来五龙寺,他是不愿意来的。
因为在如今的白马堂中,他是少数几个不看好关龙威的人之一。
但是因为他傅家数代都为白马堂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功力深厚,在白马堂中可谓鹤立鸡群,就连关展鹏也得在他面前放低姿态,关龙威也不敢对他摆脸色。
但是关展鹏似乎对于继承人一事,乾纲独断,暗自已经有了计较。
所以,实际上这次的五龙寺之行,是关展鹏在调和这位心腹爱将和自己二儿子关系的一个机会。
傅清眼看大势所趋,自己无力回天,况且他们老傅家世代辅佐关家,忠心耿耿,实在不想因为这事闹得白马堂四分五裂的,也就顺着关展鹏搭起的台阶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