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慢慢揽着胡灵,笑道:“你小时候,不是常常问我,情是如何的吗?我常同你说,太快乐容易神伤,有欢喜就有遗憾。”
胡灵道:“我那时还问你,这到底是好是坏,你说过,快乐时是快乐,难过时是难过。可是姐姐,多年来未见道你有伴侣,你为何有这样的感触?”
攸宁道:“我怕麻烦,当年我是不知道自己何日死的反常之人,若是天灾真的降临到我头上,难免会伤及无辜,所以我不去碰它,未必要碰他才能懂得它的样子,人间的喜乐,我皆目睹过,看来看去,也知道大概是什么样子。”
胡灵道:“可是姐姐,我没想过会这样疼,我以为,情有好的,起码人们在追求了得到之后,他们总能获得一些快乐。”
攸宁道:“你们难道没有醉心的甜蜜的时刻吗?难道没有春花秋月,两情相好的时刻吗?只是缘分浅了一些,日子总有甜的时候。”
“说来也是,总有几年是好的,但是我剩下的五十年,无不在怨他恨他,后来终于渐渐忘了他,直到他死前,我仍然是恨的。可是思舞却说这是个误会,难道这五十年来,令我辗转反侧的,都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吗?我恨,我恨天意弄人。”
攸宁道:“到底是不是天意弄人,我也不太清楚,你不是说,这里面有个道士,还有个妖精吗?这个道士是谁?妖精是谁?”
胡灵正在伤心,没想到攸宁猛地一问,她居然略略回过神来。
“道士?妖精?”
攸宁道:“这道士若是真的道士,为什么他自己不砍你,反而让林容来砍你?你不是说,林容带着道士进房的吗?”
胡灵没有回答,愣愣地看着攸宁。
攸宁又道:“还有那个扮成我样子的妖精,她为何要扮成我的样子,又是怎样威胁的林容?这事情看来没有这么简单,也许林容真的是误会了你,但是他也要有办法拿着桃木剑杀你才是?这桃木剑总是道士给的吧?”
胡灵道:“还有那个妖精!那是哪里来的妖精,既能认识你,又知道林容对你曾经有过一段情愫,并且还利用这妖精的身份威胁林容,说要害我?”
攸宁道:“也许她的目的就是害你,也许她与那个道士根本就是一伙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林容装进这个五十年的局里去。”
胡灵:“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们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功夫,来对付我们这样的小妖精?我们身上没有什么神力,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宝物,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攸宁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也许不是我们,也许是林容呢?他们看上了林容身上的什么东西,想要借用他与妖精之间无法割舍的关系,以此来达成什么法术也说不定……”
胡灵道:“你是说,他们就是看上了林容,想让他修炼东阳禁术?”
攸宁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目前来看,这个是最大的可能了。你们的感情,也许只是他们阴谋中影响到的微不足道的部分,而他们最终想要达成的东西,也许就要通过东阳禁术来完成。”
胡灵回过头来,握住攸宁的手道:“姐姐,姐姐你一定小心啊。我虽然向陵光为你求了新生,但若是……若是有什么意外……”
攸宁笑道:“你别怕,我如今功力已经不同凡响,倒是没有几个妖精能真正伤到我了,若是有,怕也是要位列仙班的人了。”
胡灵道:“若他们真以林容的一生为工具,我定要他们偿还这一切,他虽然并不是太完美,但确实是我的心上人。我这么想着他、念着他,他们却要这样活生生拆散我们,若是天命我也许就认了,若是真的有谁在背后捣鬼,我定然杀他片甲不留。”
攸宁微微眯起眼睛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嘟囔着:“道士……醒春的死似乎也是因为道士?”
胡灵问道:“醒春?醒春是谁?”
攸宁道:“就是苏城鸿鹄楼的鸿,名字叫做醒春,已经死去多时,他的朋友为了给他保住身体,用金身塑了,放在那鸿鹄楼上。”
胡灵道:“这跟林容有什么关系吗?”
攸宁略略沉吟片刻,说道:“表面上看,确实不像是有关系,若是,辛玉的死也与这类事情相关呢?那是不是就更说得通了?”
胡灵道:“你是说,这些事情全都有关?这背后有一个极大的阴谋?那这个阴谋的目的是什么?”
攸宁道:“回头想想,东阳禁术若是练成,百妖魂魄与心血化成的利剑,有通天遁地之能,到时候若是落在他人手中,人间与仙界,怕是都有一场祸事啊。”
“姐姐,那如今这桃木剑毁了,他们不再能成事了,也许,他们就放弃了也说不定?”
攸宁笑道:“你也这么天真吗,若是这些死了的人都是相干的,那么既然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也不介意再多杀几个。”
胡灵握住攸宁的手,道:“姐姐,若是这样,我们不查了,我们回烟阳告诉陵光就是了,他自然会有打算的。”
攸宁反握住她的手,道:“你也别这样担心,我现在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证实这些事情确实是有关联,而我也只是怀疑,近来似乎都开始有些眉目了,你在云城,那个道士最多的地方,还是要千万小心。”
胡灵道:“道士倒没什么,只是那外孙女常年被奸人盯着,三番五次想要暗杀,也是烦心,我这几日让毕方替我多盯着些,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