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少三步并作两步,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花府的后院。
刚一临近后院的圆形拱门,映入花大少眼帘的,便是一副让其一惊的景象。只见,那后院之中,此时正弥漫着阵阵黑气,隔着黑气,花大少隐约可以看见其中有人影在四处逃窜。
后院中,时不时会传出一些慌乱的惊呼声。
得见这幅场景,花大少哪里还有时间犹豫,这后院中的人,无论是花斌还是那些下人,大多数都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之人。就算花大少清楚在目前这种对后院中一无所知情况下,贸然冲进去十分危险,他也不得不冒险一探究竟。
深吸一口气,花大少咬着牙,向着圆形石拱门内部一冲而入。
刚一进入石拱门内,被那黑气缠绕上身,花大少便感觉浑身脱力,头晕目眩之下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花流云凭借着心中的一股劲,才强撑着,没有倒下。当他抬起头,眼前的场景却是让他傻眼了。
只见,后院内部的黑气倒是没有从外面看进来那么多,可以看清楚后院中大致情况。后院中,约有十数名下人此时正在边缘处抱头鼠窜,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花大少此时悄然的出现。而这些抱头逃窜的下人,却都有意避开后院的中心处。
顺着下人躲避的方向看去,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在了花大少的眼中。
就在那后院中心处的池塘边的一棵大槐树上,有一个人影正双脚勾住树杈,整个人倒挂而下,长长的锦缎从那人身上垂落,远远看去,仿佛像是一条从树上倒挂而下的花纹蟒蛇。这个从树上倒挂而下的存在,此时正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地盯着下方的某个存在,仿佛是要以此诡异的姿态将对方吓退。
但真正让花大少感到震惊的,不是那人诡异的动作,而是那人的面孔。仔细一看,竟与宁他叔叔远侯花斌长得一般无二。只不过,此时的花斌,面目狰狞扭曲,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露出,一条赤红色肉舌头时不时伸出舔舐上下嘴唇,俨然与那发狂的妖魔无异,哪里还有半点精明睿智的花侯爷的样子。
然而,大槐树处的诡异景象还不止这些,那花斌死死盯着的,似乎也不是什么善类。只见,那个存在身形倒是不高,但浑身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手上持着一把明晃晃的朴刀,刀刃上此时还流淌着鲜血。那持刀的存在,遍体正散发这一层黑气,弥漫在后院中的黑气,正是从那个存在的身上发出来的。
花大少定睛仔细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又是吓了一跳。那个在大槐树下手持朴刀,浑身煞气弥漫的存在,竟然还是一个女子。这女子不是他人,正是在燕京城大战前,花斌从假冒的袁守义手上救下的那对兜售符箓的一老一少中的那个少女。
花大少看到,就在少女的脚边不远处,此时正横着三四具尸体,身上穿着的都是花府婢女和家丁的衣服,此时已然遇害。只看其伤口,便像是少女手上的朴刀造成的,如此看,朴刀上的鲜血从何而来,先前的惨叫又从何而来,便都有了解释。
冒着黑气的少女和如同妖魔一般的花侯爷,此时正两两对峙着。这诡异的场景,直叫花大少头脑嗡嗡作响。一时间,他也是没有了主意。
可就在花大少脑中一片混乱之际,那大槐树下的少女却似乎是瞥见了刚刚现身的花大少。只见那少女瞬间转头,将目光转向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花大少,眼中一阵阴寒之色闪过。
那少女脸上狞笑一闪,便似是要放弃与花斌对峙,直接冲向花大少这里。
少女的速度极其迅猛,电光火石之间,已然举起了朴刀,弓起身子,似乎是要弹射而出。一瞬间,花大少只感觉背脊一凉,他有预感,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对方的攻击的,若是对方攻击成功,自己这条小命,今日就算是要交待在这里了。但越是心中恐惧,花大少越是难以行动半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向自己杀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树上的花斌突然有了动作。花斌显然是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少女的分神,趁着少女打算结果了花大少的空档,双脚一松,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弧度从树上飞扑而下,向着少女的侧身一抓而去。
那少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连忙回转头去,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如一条花蟒蛇一般从树上一跃而下的花斌已然扑杀到了她的身前,一只手死死扣住了少女握刀的手腕,另一只手向着少女的面门抓去。
这少女倒是也不含糊,见到一只大手向自己脸上抓来,竟是樱桃小口一张,死死向着花斌的手指咬去。同时,另一只没有被扣住的手,也抡起来,向着花斌的脑袋拍下。
花大少见此情形,刚从差点被杀的恐惧中恢复过来,便想着冲上前去,帮助花斌。
可还没等花大少迈出两步,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将其喝止住了。
“流云不可!那二人老朽都无法收拾,你上前只会白白送了性命。”声音有些苍老沙哑,虽然有些虚弱,但花大少还是听出了这是他们府上的那位老卦师的声音。
花大少听到提醒,连忙停下脚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一块假山石的后面,老卦师此时正撑着假山石,面色惨白地大口喘着气。此时,那位老卦师正祭出自己的那墨色龟壳状法器,悬在头顶,形成一层护罩,将自己护在其中,抵御着院中的黑气。
无论怎么看,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