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真正的怪物也会惊惧伏首!
……
“舰艏被弹!”
主桅的中层平台上,巴托的声音在霎那间传遍整个甲板。
洛林看着漫天弹雨泼洒过来,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前甲板避入艏楼,按照标准间隔,每轮炮击会持续大约三分钟,正好是重炮装填的时间。”他说。
身边好嗓子的令兵立刻呼喊起来:“前甲板艏楼隐蔽,炮击不会停止!重复!炮击不会停止!”
“海娜,左舷五度,直插缝隙。”
海娜二话不说拨动手轮,在洛林的命令下,瓦尔基里不仅没有回避炮击,反而主动撞向了炮弹最密集的海域。
第一轮炮弹落水,在距离瓦尔基里上百米的海面爆炸,接着便越来越收紧,越来越密集。
瓦尔基里在沸腾的海面上摇晃起伏,坚定地向着两船的缝隙高速突进
“风向。”洛林的声音大起来,在越来越近的轰鸣声中,只有这样他才能被自己的海员听见。
克伦张手撕下头巾,抛进空中,看着它迎着风,打着旋。
“风向西北北,7节!”
“纵帆最大鼓风,抬起舰艏,迎炮!”
“高抬舰艏,受弹警报!”
纵帆的帆组咬牙推动了帆桁,一直推到风的切面,具备东方特色的超大的有骨纵帆鼓起来,放弃了诸如转向、规避等一切微控,只是鼓风。
舰艏高抬!
骤然得到大的推力,瓦尔基里原本就呈上翘的舰艏像爬坡似冲上了浪尖,整个地抬高。
更近更密的炮弹砸下来,旋即……相碰!
“舰艏中弹!直击!”
轰!轰!轰!轰!
连蓬的水花炸开的舰艏左右十米的极近,漫天的水雾当中,第一枚二十四磅直击在蒙覆铁皮的挡炮板,把那如鳞叶般两米多高,坚实且窄的巨大盾牌砸飞,砸碎。
碎屑并没有肆意飞散,在薄铁皮的包裹下,它扭曲着在甲板上横冲直撞,直到撞裂一截护栏,从侧舷跌飞下海。
第二枚直击紧随其后,三十二磅实心,重达十六磅的烧红铁丸砸在两叶挡炮板的正中,冲击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失了势的铁丸在嘭一声闷响后深深嵌在甲板当中,而为了挡住它,至少四面挡板被冲散开,断裂的支架与脱落的铁皮绞在一道,滑出甲板十米开外。
然后第三枚,第四枚,连续两枚不分先后击中船壳铁甲,舰体在撞击中剧烈地震颤,弹丸却没能伤到铁甲,无力地被推离开行进的轨迹。
500米,400米,300米……
葡萄牙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瓦尔基里冲锋,像法兰克的伟大骑士,像波兰人的有翼神兵,无论前方箭矢弹丸,什么都不能阻挡她前进的意愿!
250米,200米,150米,100米……
第一轮战列线饱合结束,第二轮却无法有效续接。
战列线在设计时从未考虑过那些注定会被撕碎的迎面抵近的敌人,所以在轮次的排布上,外线完成装填的火炮失去了射角,内线拥有射角的火炮仍在装填……
他们的对手没有被撕碎!
炮声止歇的一刹那,昆古尼尔就已经破开水雾,一艘巨大的美丽的,昂扬头颅的怪物在女神的指引下踏浪而出!
“上帝啊!无伤!她要从阵型的缝隙切进来!”
“艏艉受弹!直击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