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不影响舰姿……

其实从艾德雷把亚查林的反应转述回来开始,洛林就知道维持舰姿直捣黄龙已经变成一份介乎于妄想与幻想之间的奢望。

毕竟人类这个物种是有气槽的。

无关乎理由是否充分,选择是否合理,行为是否有效,黑胡子海盗团试图截断瓦尔基里的迎风状态,这个尝试本身就是对船上一**手最大的挑衅。

挑衅的结果就在眼前。

数百米外硝烟弥漫,倒霉的独行客号或许无法在密集的炮鸣中分辨出夹杂的枪响,但洛林在瓦尔基里号上肯定不会听漏这么明显的差异。

亚查林扎了个口袋,独行客号乖乖钻了进来,在80米平行位置被七门三十二磅轮番轰击,七炮中三,两次直击。

第一次直击在炮舱,掀飞了第二到第四炮门,火光冲天,残尸遍地,船肋、支柱齐齐断折。

但以洛林的经验,海盗的备弹量应该不足以引起大规模的殉爆。

关键是第二次直击,弹丸破开了独行客号的中后段船壳,随后至少击穿了两层内舱。

依照1770法式驱逐舰的舱室结构,炮弹的落点大概在炮舱以下,水线以上的夹层,纵线则位于甲板中线。

换而言之,那里是主弹药舱最佳的设置地点。

独行客号以最惨烈的方式开启了她的终末之旅,雷鸣般的轰响持续了一分多钟,残肢断体洒满了百米方圆。

爆炸的气浪掀起海啸,托举着小小的瓦尔基里冲出两百多米。

艉楼被裂解成数十份,最大的飞屋一直升到十来米高,又打着转砸回船骸,轰隆一声,完成了对龙骨的最后一击。

瓦尔基里毫无悬念地退出了突进状态,人仰马翻的水手们呲着牙站起身,还没站稳就听到洛林在喊。

“甲板就位,操帆就位!全面检查船舵与龙骨状况,各单位清点人员,汇报伤亡!”

“司炮就位,左右舷驱散射击!闲杂人员至餐厅领枪,全舰接舷准备!”

“解除纵帆固定,解除翼帆帆缆,横帆半帆,右舵十度切风!”

“先生们,女士们,别忘了战争还远没有结束,你们只有30秒让瓦尔基里重新动起来!”

“如果不想战死在这片海上的话……目标黄金枷锁号,转向,突围!”

……

“突围!!!!!突围突围突围!左舵5度,两舷驱散……该死的横帆为什么没有调整!我们在逆风,逆风懂么?没有指令你们难道不会自己作判断?我一定要投诉人事处那些收钱面试的蛀……”

“舰艏被弹!”瞭望台一声大叫。

“我们要被炸死了!右满舷右满舷!规避!躲躲躲躲躲!规避!”

“我的司炮在哪!”

“去问他,为什么我们一直没有开火?他的炮是摆设么?我们出门忘带火药了么?有炮有火他打算省到葬礼放礼炮么?他配得上礼炮么!”

“我要听见炮响,15秒钟,在那之前不想听到任何借口!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只要眼前该死的海盗沉尸,如果他做不到,我就去人事处投诉……”

“开炮!”司炮手一声大叫。

轰轰轰轰!

亚尔薇特号上热闹非凡,其中80的噪音源自于船上有静态绅士美称的亚瑟.弗雷恩舰长。

他出身于蝴蝶花号,从短约操帆手做到长约帮厨,金鹿号时代转任第二水手长,到寒鸦和道标号时期又成为第二操帆和第二二副,直到一步一个脚印地踩到直属舰队副提督舰舰长的位置,是直属舰队的励志典范,水手偶像。

可他的脾气实在太糟了。尤其是战时,暴躁、易怒、啰嗦、喋喋不休。

虽说那并不会影响他及时准确地下达作战指令,但他偏偏还有一手告刁状的绝活,简直堪称直属舰队的正义之鞭。

亚尔薇特号的战争时间是专属于弗雷恩舰长的垃圾话时间,水手们能做的只有忍耐,而卡特琳娜则习惯性地选择了无视。

主阵战场进入鏖战阶段,包括亚尔薇特小队在内,所有战舰以盖仑驱逐舰为核心构成四大战团,每个战团都艰难地对抗着多数敌人。

瓦尔基里是风帆时代的另类。

这句话并不仅仅是在形容她的船型,更多的反而是在说她的战斗状态。

风帆时代,尤其是风帆时代末期即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海战最大的特点就是胶着和低效。

船壳和大炮就像水手的矛和盾,在对抗中不断升级,时至今日,盾早已远远把矛抛在了身后。

同级别的配置中,三十二磅击穿一级舰船壳需要在500米以内,在同一位置命中三发,击穿sān_jí是两发。

二十四磅击穿四级舰是300米/两发,十八磅击穿五级则是100米/三发,击穿六级的战舰布里格型也需要两发。

从数据看这似乎是个正常的比值,但全世界最优秀的法兰西炮兵海战命中率不足5,列强平均命中率不足3。

战列线平均展开距离1500米,交战800米,巡防舰平均交战距离500米,驱逐舰的习惯距离则是300米。

当这些数据被结合到一起,矛与盾的胜负一下就变得显而易见。

有统计显示,综合英、法、西、葡、荷五国近50年的海上力量变化,战舰的折损有近五成来自于事故,另外五成则基本被舰队集火和抵近、接舷两种非常规战斗模式所包揽,单舰胜负屈指可数。

如何击穿敌方装甲是这个时代的海军不得不面对,但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最大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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