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舵十度,内切!”/“布伦希尔德切进来了!行进路线受阻,警告!规避!”

“侧切交舷!!!”/“交舷!”

“左舷,射击!”/“驱离射击,放!”

本阵。

谁也没想到,一次简单的德雷克总商会直属舰队内部的对抗演练真的会如其名般打出决一死战的气魄。

第一编队和特勤编队彻底杀疯了。

那些深嵌在船壳上的破片,那些刺眼的斑斓的涂料,那些飞散的扭曲的甲片,还有拆散的缆绳,卷拢的船帆,封闭的炮门,呐喊的水手,不一不在彰示着,哪怕使用非杀伤性的炮弹,依旧无法动摇他们把对手送进海底的决心。

第一编队本阵在交舷之后快速回转,借着贵妇人失去前桅帆组,速度与灵活度大受影响的关键时期重启战端。

布伦希尔德一马当先,强势切入到未来号与贵妇人号之间,顶着炮火蛮横地把未来号挤开,让未来号无法再顾及旗舰的防御。

格蕾号也不甘其后,而且冲势比前者更猛,那杀气腾腾的样子一度让新生代号以为自己要在中速行进中遭遇接舷。

直到弗里曼尼下意识发布了退避的命令,听到了格蕾号上的欢声笑语,这位“揽海行动的核心行动成员”才后知后觉。

“我们被耍了……”他咬牙切齿。

身边的大副小心翼翼看着他:“舰长,贵妇人号落单了。”

“立刻回到守备位置,现在的贵妇人很脆弱,要是……”

“格蕾号抵近!”水手的吼叫打断了弗里曼尼的话,“70米切舷!左舷被弹!”

“右满规避!”

轰轰轰轰!

“左舷,还击!”弗里曼尼恶狠狠下达了炮击的命令,“嘁!换了个提督而已,第一编队那群人……疯了么?”

左翼,未来号被布伦希尔德挤开,右翼,格蕾顶得新生代难以寸近,贵妇人的身后被硬撑出跨度超过400米的宽广海域,密斯特拉号闯进来,一口咬住了贵妇人号的尾巴。

密斯特拉号上,海员们像开战前那样团团围在他们的提督和舰长法芙娜面前。

法芙娜背对着他们,抱着大大的海图,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

安妮重新焕发出顶天立地的女强人气质。

“请提督训话!”

啪!

所有人拍跟立直,吓得法芙娜猛一哆嗦。

“那个……很紧迫……”她声若细蚊。

“我们的时间很紧迫!”安妮暴若雷霆。

“贵妇人号……亚提斯副会长……我们得在她恢复行动力前制造损伤……”

“贵妇人号很强大,比整个第一编队更强大!亚提斯副会长也是很优秀的提督,作为会长的亲传弟子,我们不需要怀疑他的能力!”

安妮继续进行着古文解析似的超级翻译。

“但现在有一个胜利的机会就摆在我们的面前!在刚才的交舷中,我们击毁了贵妇人号的艏斜桅,依照裁判先生为我们提供的信息,他们很可能需要全面构建前桅帆装。而事实上,贵妇人号的前桅也确实进入了松缆状态!”

“在帆装构建完成之前,其速度和灵活度都会下降到低谷。我们必须抓住机会,尽可能对她造成实质损伤!”

“目标是艉舵……”

法芙娜鼓足勇气转过身,畏畏缩缩地抬头。十几道热切的目光一下子聚焦过来,吓得她咻一下整个缩到海图后面,飘飘荡荡地从大板子的背后传出声音。

“善用……善用艏炮,咬住……注意射角……”

“善用我们的艏炮!”安妮对这帮糙老爷们恨得咬牙切齿,连声音都带上了杀气,“从正后咬住那个贵妇人,咬她的屁股,别进入她舷炮的射角!”

“命令!尾随战开始!有序分离斜桅缆与前桅缆,挡炮板舰艏集中!目标敌艉楼中央,艏炮饱合装填,疾速射击!都明白了么!”

“是!”

“请提督结令!”

啪!

法芙娜又被敲跟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躲在书写板背后,哀怨地求助地看着安妮。安妮冲她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无声地鼓励她,让勇敢地面对自己的船员。

真是想多了……

法芙娜头也不抬,背也不挺,连膝盖都没比先前直上半分。

“大家……弹片……小心……”

“流弹躲不掉!”安妮完全领悟了好友的意思,“是男人就挺起胸膛干倒前面的贵妇人!谁敢缩一下脖子,一百鞭,主桅示众24小时!”

法芙娜都快疯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把她撑起来,红着脸急惶地看向所有人:“不是的,不……”

“遵提督令!”

所有人嘶声大吼,连切诺里这样对法芙娜缺乏信赖的老油子都被空气中的狂热裏挟了思维。

“为女神战死,死而无悔!”

“跑起来!都跑起来!”

“右舵五度!咬紧前面的尾巴!”

“把挡炮板都抬上来,一面不留!”

“分离缆绳!别影响航行,做好艏桅被击毁的准备!”

“距离70,艏炮,放!”

法芙娜呆呆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手软,脚软,只想坐下来大哭一场。

“安妮……你们……我……不管你们了!”

……

“两份企划,对你来说就是两笔生意。你想先看哪个?a还是b?”

观战台的包厢里,洛林和汉密尔顿换成了商业谈判的标准对坐。

两人中间隔着桌子,桌子上并排放着两份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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