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四,黑吃黑,平心来说,这样的场景在海盗当中还是挺常见的。

当然,所谓的【常见】肯定是不怎么严谨的相对概念。

就像是简单的海洋食物链,鲨鱼可以依照喜好去捕食下位的海狮、海豹、鳕鱼和鲱鱼,但除非鲨鱼衰弱到一定的程度,否则哪怕鲨鱼落单了,人们也基本不可能看到鳕鱼群向它露出獠牙。

贝拉米就是海盗帝国中的鲨鱼,已经成功挤身大海盗的海狸鼠先生虽然不至于被当成鳕鱼看待,但毕竟出道时浅,充其量,最多也就是几只不谙世事的年轻海豹。

年轻的海豹围攻伤重的恶鲨,如今呈现在海洋上的就是这样一幅精彩画卷。

“警告!右舷被弹!”

轰,轰轰轰轰!

“左满舵!规避!”

一声令下,维达号顺着风疾速左转,在海面剔出高高的水墙。

烧红的铁弹从水墙的上沿砸进去,嗞啦啦喷涌出大团的蒸汽,随即破墙而出,拖着长尾直袭向舰艏。

海盗们的炮术比正规的海军或带有军伍血统的私掠商人差得多,飞出的炮弹四散,轨迹参差不齐。

不过与之对应,维达号规避的水谁也就是那样。侧舷饱合直击舰艏,意味着开炮舰在领先维达至少半个舰身的平行位置。

这时候最好的规避方案是降帆减速,完全退出着弹海域,其次是小角度左舵切近,让出一部分着弹空间,保留自身的速度和灵活。

大角度右舵切出虽然不是最坏的选择,但实在是过于死板。

舰船在规避过程中要斜穿整片着弹海域,切换的航线容易被对手预测,丢掉的切风角度还会损失速度,其结果堪称一无是处。

裏着硝烟的炮弹散花般飞向维达号,一部分落在右舷,一部分跃过甲板飞落在左舷。漫天的水花铺天盖地,维达号速度一滞,远远看去,就像整个陷进了炮火当中。

轰!

水雾当中轰鸣炸响,维达号反击,开着炮冲出水雾。

其舰组在驾驶侧的能力是一流的,眨眼间便找到新的切风角度,航速在短时间内一提再提,等到强行冲出水雾,鼓起的船帆已经把速度提到六节,基本恢复到满舵前的状态。

可是拥有优秀驾船技术的不仅有维达号。

片刻的耽搁,海狸鼠的两艘巴格后来居上,一左一右向维达发起夹击。

维达没有闪避的空间,三艘平行在区区50米宽的海面,帆装更灵巧的巴格在追逐中游刃有余。

“两舷被弹!”瞭望手凄厉地嚎叫,“甲板直击!”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极近距离的行进间炮击,两艘巴格不约而同选择了链弹和主桅,数十枚链弹在半空中打开,像印第安的投石索一样飞向挂满帆的维达号上层。

无处闪,无处避,无可穿!

贝拉米眼神冰冷地看着敌舰上涌起的硝烟,猛地挥手:“放!”

迄今为止仅仅鸣响过几次的两舷同时开炮,密集的散弹在两舷半空排出内眼可见的弹幕。

海狸鼠的链弹撞碎弹幕,动能已经消散地七七八八。原先必中的打击一下子泄了气势,歪歪斜斜坠落,有气无力地砸进海面,砸中船壳。

在远方观战的洛林第一次生出眼前一亮的感觉。

“啧啧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亚渣,看到人家拦截的手段了么?”

亚查林瘪着嘴放下望镜:“炮只有这么多,射速也是固定的,究竟是进攻还是防守,我们只能选择一样。”

“你这是狡辩。”洛林挑着眉毛嘻皮笑脸。

“我还犯不着为了这种粗笨的用炮手法狡辩。我们谈的是用剑还是用盾的问题,聪明人都知道,剑能一劳永逸地杀死敌人,而盾只能让我们暂时不被敌人杀死。”

“我记得莱夫用盾拍碎过不少人……”

亚查林一脸黑气:“散弹也可以用来洗甲板!”

“啊哈。”

洛林被他优秀的司炮手说服了,以前膛火炮的射速和火力确实不适合像后世的舰艇一样营造专门的防御弹幕。

贝拉米的用炮方式建立在完全牺牲两舷攻击能力的基础上,像守株待兔,可结果仅仅是勉强能防住链弹攻势。

链弹的冲击力远远不如实心弹,看刚才的失能状态,洛林完全可以猜得出这种防御对实心弹的效果怕是很有限。

当然,以劫掠为目的的海盗也不会像洛林那么青睐实心弹,橘生淮南的故事洛林还是能够理解的。

凭借精妙的指挥逃过一劫的贝拉米从包夹当中杀了出来,右舵直副向右舷的巴格,上层链散弹混合抛射。

双方仅有十来米的距离,散碎的弹丸扫过甲板,鲜血与脑浆涂遍全船。

巴格的前帆烧了起来,舱里的海盗打着滑扑出来抢救,趁着对手失控的机会,维达号见缝插针般切舷而出。

对手只剩三舰!

海狸鼠先生的旗舰一直坠在两公里外的海面,临近的两艘巴格皆在左舷。维达号的右舷一片开阔,而且找回了优质的切风角,盖仑型的迎风优势正变得越来越明显。

“似乎没有我们出场的机会了……”洛林郁闷地叹了口气,“战场距离?”

“18公里!”瞭望台的回复快得有点不同寻常,而且语气怪异,数据也怪异。

“18公里?我们全力追了一个小时,距离却只缩短了8公里?不足5海里?”

“距离18公里,方位西南西发现舰影,辨认为盖仑型驱逐舰二,布里根廷三,布里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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