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碰到门栓,雕花木门就“嘭”的一声被重力踹开。
十余个丫鬟婆子簇拥着还坐在软轿上的卫长绾,气势十足的站在门口,旁侧还站着常跟在二长老身侧的两个地级高阶高手。
卫云歌不动声色的摸向腰间,手中已然捏了一袋毒粉。
“卫长绾,你要干什么?”她警惕的质问。
卫长绾扶着丫鬟的手一瘸一拐的走出轿子,满脸的猖狂:“自然是奉二长老之命,代他执行家法。”
话音刚落,那两个地级高阶高手就一左一右将卫云歌强行按在了地上。
等级之间的压制是不可逾越的,更何况卫云歌现在还没有修为,对上这么两个高手,一下子就没了反抗之力,浑身上下连一个脚趾头都动弹不得。
所谓家法,便是一条长鞭,这鞭子也是一灵器,一鞭下去,便能将人打的皮开肉绽,若是站气高深者,甚至能将修为硬生生打废。
卫长绾推开丫鬟,亲自拿了长鞭过来,面孔扭曲的笑着:“卫云歌,你不是巧舌如簧吗?如今倒是在多说几句,再多说几句,没准就能有人来救你了呢。”
卫云歌自知逃不过,索性不挣扎,微微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纵然这样,你也是我的手下败将,啧啧,你可是卫家的天才呢,输给我的滋味感觉如何?”
卫长绾面孔瞬间被怒火笼罩,尖叫着挥下一鞭子:“闭嘴废物!今日你不过是侥幸,若非我现在不能动用站气,我一定废了你!”
烈火烧灼般猛烈的疼痛在整个后背蔓延开,卫云歌被压制住的双手紧紧握拳,额上青筋微微凸起。
她痛的几乎要惨叫出声,但仅有的自尊时刻告诫着她,绝不能在卫长绾面前丢人,因而,她几乎将唇瓣咬破,也不肯发出一声。
卫长绾手起鞭落,一下比一下更为狠厉。
诛月在卫云歌的神识内急的上蹿下跳:“你这样怎么行,我出去帮你教训她!”
“不行,你还不能暴露在人前。”卫云歌忍痛的同时,忙用主仆契约的力量压制住诛月。
诛月气的面孔发红:“那你就要让我这样看着你受苦吗?!”
卫云歌痛的分不出神与他多说,索性切断了与他的联系,强行扛着一下又一下的鞭子。
卫长绾打的累了,才丢下了家法,一脸畅快得意的在卫云歌面前游走,以居高临下的视角蔑视着她。
“你是不是还在想,卫烨为什么不来救你?很简单,他呀,如今正被东牟道人和二长老叫着谈话呢。”
卫云歌的后背已是一片刺目的淋漓血色,唇瓣发白,闭着眼眸不语。
她早就猜到了。
不论身边的人有多强大,都不能无时无刻的保护她,真正能救她的只能是她自己。
今日之辱,刻苦铭心。
日后,她绝不会再给旁人欺辱她的机会。
她一定会变强!
卫长绾神清气爽的走了,衡芜苑的院门落下了锁。
寒风卷着落叶从卫云歌面前吹拂而过,她冷的打了一个寒颤,艰难的撑着地面站起来。
冬日的夜晚极冷,卫云歌现在又冷又痛,在外面呆久了极易生高烧,伤口不愈,再加上一场高烧,足以要了她的命。
伤在后背,蘅芜苑的其余下人也都被撤走了,夏姨回来的时候,卫云歌正将自己泡在浴桶当中,本该通透的水被染的血红可怖,面色苍白,唇瓣紧抿。
“小姐!”夏姨吓得白了脸,急忙去探卫云歌的鼻息。
还有气。
夏姨心落了回来,忙将卫云歌从里面搀扶出来。
卫云歌醒的时候,身上的伤都已涂过药,重新换了衣服。
头痛的紧,身上像火炉一般的灼烫,饶是如此,她还是深觉周身寒气四溢。
卫烨满含关切的脸映入眼帘,眼瞳微微发红:“妹妹。”
“小姐。”夏姨满脸的泪,眼中满是心疼。
卫云歌想要起来,身子一动就扯到了后背的伤口,痛的她呲牙咧嘴,却还是嘴硬道:“没事,就是有一点疼而已,不要紧。”
夏姨忙不迭的拿来一只鹅绒软枕,垫在卫云歌身后。
卫烨的手微微收紧,看卫云歌的神情既既心疼又内疚:“都是我不好,竟然没想到二长老会这样对你。”
一想到他在厅内与东牟道人谈笑风生,而他一母同胞的妹妹竟然遭受了这样的折磨羞辱,他就万分痛恨自己。
卫云歌默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哥,怪不得旁人,你总不能时时刻刻都跟在我身边,说到底,都是因为我太弱。”
卫烨低垂着头:“不,我是兄长,本就应该我来保护你。”
卫云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歪着头一脸苦大仇深。
卫烨的情绪极其低落:“自父母去后,我原本以为,即便你没有修为在身,但以你卫家嫡长女的身份,只要日后能够嫁上一个对你极好的夫婿,再有我护着你,定能平安喜乐一生,可如今……”
后面的话他在也说不下去,浑身的愧疚与自责几乎将他淹没。
卫云歌想要笑一下,让卫烨放心,但后背的痛让她的唇角签不起半点弧度,思考片刻,道:“哥,你还看不明白吗?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的命运还不能受自己的把控罢了。”
卫烨抬起眼,目露不解。
卫云歌板着脸,一字一顿道:“等到我们能够把控自己命运的那一天,绝不会有人能够如此对我们。”
卫烨似当头一击,愣怔下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