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的眼睛自从这舞神进来就没有挪开过一秒,之前自己怎么就没发现,这三娘子当真厉害,连一举一动都暗合着某种节奏,叫人看了赏心悦目至极,只可惜这会儿不能像方才一样,隐隐约约看到那性感迷人的大长腿了!
“罗袖舞动香不已,红蕖袅袅春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如拂水!”
李钰摇头晃脑的吟了一手小令,然后才开始夸奖起来;
“娘子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又步步生莲,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又如潺潺的流水,
亦如深山中的明月,再如小巷中的晨曦,又似荷叶尖的圆露,使某家如饮仙人醉一般,醉得无法自抑,
本侯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能之人,以前竟然不知娘子的存在,可惜至极,还好今日得闻大家之风采,以后再思洛神之时就来请教大家的舞技,不知可否?”
李钰的话说完全场鸦雀无声,在场的所有人里,除了李钰的家生子壮仆不懂学问之外,四个娘子皆是一肚子墨水,就连四人的八个贴身婢女也都不同程度的有些许沉淀。
李钰的小令一出口这些美女们立马就能辩出真假好歹,四大美女都眼睛爆发出阵阵精光,全是崇拜佩服的目光看着李钰,大大的满足了李钰的虚荣心。
李钰身边坐着的大娘子,嘴里还在兀自念叨着;
“红蕖袅袅春烟里,现在可不就是春天的三月初头吗,去年就拜读过侯爷的大作,字字珠玑,世人都在看重侯爷生发上的本事,可是奴家姐妹四人却一直钦佩侯爷文采上的功夫呢!”
吹箫的二娘子也点了点头;
“大姐说的不错,世人皆以为侯爷心思巧妙,制作的诸般物事有多厉害,偏偏却忽略了侯爷文采斐然的那一面。
侯爷去岁所做的那些诗词虽说只有三篇,却是轰动大江南北许久的,小妹如今还能一字不差的背诵出来。”
李钰开心的谦虚着;
“哪里哪里,不过就是随手涂鸦的陋做罢啦,不登大雅之堂的,今日也是看得三娘子舞姿上等,似乎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又惊若翩鸿如洛神出世,便偶然所感,不过一首小令而已,叫诸位娘子们见笑了。”
抚琴的老四也跟着微笑起来;
“侯爷您莫要再谦虚客套了,谁敢见笑侯爷您的大作奴家第一个不依的,除非他是个不懂学问的,但凡吃过十年墨汁的,立马就能分辨出好歹。
您说就是个小令,可是天下间的学问人不知多少去了,又有几人能做出侯爷这种小令出来?
奴家最是喜欢侯爷那首小令的,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苔花怎么了?照样可以像侯爷说的那般,学着牡丹那样开的鲜艳无比,开的高贵十分,开的自豪从容……”
四女都是曾经的贵族,如今却落的国破家散,凑到一块儿相依为命,所以对李钰那首小令中的意境最是喜欢的,特别是里面那种小人物,却活的潇洒无比的境界十分符合四女的口味,
这会听得抚琴的老四又念叨了一遍,其他几个也都在回味那种意境,频频点头表示赞同李钰是个大家。
姐妹四人老大老三老四都积极发言,唯独那舞神美女二娘子坐着痴痴发呆,樱桃小口一开一合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直看的四姐妹中的老大十分不喜,自己姐妹四人虽说是因为种种需要,而躲避在这平康坊里最后一层胡同,
可是自持甚高,除了李钰鲁莽的撞进来,还从来没有接待过任何一个客人,这里就是他们姐妹四人避世的桃园,静修的清幽所在。
四姐妹之前的家族都是贵族,尤其是这老大,其父亲那是曾经的从一品大员,身份更加尊贵,
这姐妹四人的出身可都是很有身份的存在,即便如今国破家亡了,可是从小大大的熏陶那是放不下的,对于礼仪当面依然讲究爵位,只说陇西李氏家族二房的一族之长,千年的世家大族,何等身份的存在?
不但没有看不起自己四姐妹,反而处处讲究礼法,把四姐妹尊敬的犹如座上宾客,又放下身段,为二妹做了一首诗词,
人家还谦虚的说是小令,恭维的话一堆,把二妹的舞姿夸的人间少见,你就算无动于衷也至少该拿个礼节出来感谢一番吧?
看着自家妹子还在无动于衷,四女中的老大终于忍不住了,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二妹在想些什么,侯爷为你做了诗词,又把妹妹的舞姿秀美之处,夸的花团锦簇又入骨三分,妹妹怎么还不来感谢侯爷一番,要等待何时?”
这老大的话说完,其他两女也都纷纷扭头看着自己家的姐妹,虽然不开口,但是脸上的表情明显都是在催促自己姐妹赶紧说话,可别太失礼了叫人家侯爷笑话。
“啊?”
“哦。”
回过头来的三娘子赶紧低了头颅;
“多谢侯爷抬爱,侯爷谬赞了,奴家哪有侯爷您夸的那般好,只是从小就爱舞,喜好这一口,平时都是自己闹着玩的,除了之前那次侯爷带着圣人门徒到来,奴家还没有跳给谁看过呢。
大姐莫要错怪我了,小妹可不敢失去礼数叫侯爷见笑的,只是听得侯爷做出诗词,感觉颇有味道,
正在回味其中的意境有些走神罢啦,万请侯爷不要怪罪奴家,只是奴家很好奇,不知侯爷这一首可想了题名,还请侯爷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