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觉得无趣,回过头继续攻书。
听见是书本,胤禟胤俄更加没有兴趣,转头叽叽喳喳商量要不要让奴才捉老鼠喂母妃宫里那两只猫的事情。
不过两日,胤禛还没等到胤禩的回诗,宫里气氛陡然转变。
胤禛清楚得很,康熙进驻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时开始患病,从御驾亲征到患病扎营不过四日,真是难看到家了啊。
时人不知皇帝病况轻重,不日之前还踌躇满志的官员都惴惴不安着。
明珠一党得瑟起来:看吧,这可不是那谁一力怂恿皇上亲征的吧?你们就等着皇上迁怒吧!
明珠能想到的,索额图当然也想得到。
索额图原本就对皇帝亲征的事情有了后怕,如今更如铁锅上的蚂蚁一样,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得已,还是求见太子商量对策。
因为上回的不欢而散,太子对叔公的说教仍有抵触。
皇帝卧病驻扎的军情太子自然知道的最早,胤礽不是不担心,毕竟怂恿天子亲征,身为儿子的他功不可没。
可是皇父离京前对他诸多叮嘱,首要便是稳住京师动向。天子不在,无论如何,太子不能慌、不能乱、不能让人有可乘之机。
索额图见太子一脸平静,急得上火,恨不得将事情往无可挽回的方向说去。几乎已经在暗示皇帝或许就此不好,太子应该及早应对。
胤礽心头一懔,他自幼受皇父疼爱亲自教诲,时至今日从未想过对他有求必应的高大君王会因为一场小小伤病就此颓丧。
应对?
什么应对?
胤礽很是不喜叔公语气神态。当日明明是他一力敦促自己怂恿皇父亲征,如今听说皇阿玛病了,就换了嘴脸将责任压在自己身上。
他下意识接口道:“应对?叔公多虑了。皇父尚能亲笔给孤写信,可见传言不能尽信。皇阿玛福泽绵长,又有天子龙脉庇护,当年平三藩灭鳌拜何其危难也挺过来了,此番必然安全无虞。”
索额图连连叹气道:“太子,这番话说给旁人打马虎眼也就罢了。太子与奴才虽然份属君臣,但宫里唯一不会害你的人只有奴才了。”
太子闻言也软了几分,只是仍倔着,张口道:“既然叔公口口声声为孤好,更不用急。皇父真有个闪失,你说大清该如何?”
索额图大惊:“太子岂可说出此种大逆之言?”语毕他四下环顾,警惕道:“四阿哥呢?”
胤礽嗤笑:“老四下了课还未回来,太叔公连皇父都敢诅咒,现在到瞻前顾后了?难道孤没说中叔公心里话?”
索额图自知不是时候与太子闹翻,让明珠那老匹夫称心如意,只能忍气吞声道:“这话太子万不可再同旁人说起。这几日太子也要素服斋食,时时面露忧虑,处处显得替皇上担心才好。”
见太子不语沉思,索额图又补上:“皇上以仁孝治国,昔日皇上为孝庄太后扶灵居丧,食不下咽,月余不曾沐浴。太子效仿之,总不会错。”
胤礽这次没再顶着干,良久之后答了一句:“叔公只管安心,孤知道该如何做。”
索额图万般不放心的走出毓庆宫,正好赶上阿尔吉善捧了课业入内。索额图盯着孙子看了许久,最后化作一句:“你也别总是跟着太子胡闹,平素多多提点太子为人处世,才不枉费入宫一场。”
阿尔吉善也不过十三岁的年纪,闻言面上露出惶恐怯懦且欲言又止的神情。
索额图一叹,低声骂了两句“竖子竖子也”,拂袖而去。
胤礽在内殿看见一脸惶恐的阿尔吉善小心谨慎地进来,一腔无处发泄的惶惑与怒火瞬间找到了一个缺口。
他勾起手指:“你过来。”
阿尔吉善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把心一横走向太子,呐呐唤了一声:“爷?”
胤礽一把将人揽过来,按着他的头往胯|下一送:“上次玩的把戏还记得么?你来一回,服侍地孤高兴了,赏你两个人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