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江崇明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
他心里明白,丹芦这个鬼地方已经成了自己的滑铁卢。
这不是将来完成时或者什么虚拟语气,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也许现在市委在讨论如何收拾当前乱作一团的局面的同时,已经捎带着研究自己的继任人选了。
之所以自己现在还坐在这个办公室里,恐怕只是因为没人愿意帮自己来擦这个p股。最后这一班岗,不论自己想不想,都必须站完。
……
从他一大早走进办公室,坏消息就接踵而至。
他刚刚坐定,郎永辉就来电话汇报,昨晚县局布控,抓到一位故意破坏司马同志车辆的犯罪嫌疑人,目前正在审问。如果这个事情得手,司马的汽车在去铜山的路上将会随时刹车失灵……
丹芦到铜山的路他走了不知道多少回,在那种盘山路上没了刹车?kao!九条命都没了……
第一个消息还算不错,只是让他出了点冷汗。可很快传来的第二个消息,算是彻底把他给吓糊涂了——司马在田峰县境内,遭遇两名持枪歹徒的袭击,司马同志奋起反抗,杀手一死一逃,目前市局已经介入调查。
虽然他完全搞不清楚,面对着两名持枪歹徒,司马是哪里来的反抗的能力,甚至把杀手打跑了。但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于帆……
这一连串对司马的杀局,不管主使者有多少,其中必然有于帆一个名额。
可以说,就是因为他的优柔寡断,没有第一时间控制住于帆,最终才导致了这种更加严重的情况发生。
如果说其他的工作失误也就罢了,可现在这个事儿呢?在政治上,斗争归斗争,大家各出法宝,怎么斗都可以,但绝对不能越线——搞到这种刺刀见红的地步,那就全是一桩丑闻了!
在之前几天,他曾经有无数次的机会,能够杜绝这个丑闻的发生,可就是因为他不断的犹豫,没有抓住任何一个。这就完全是能力问题了,没有哪位脑子正常的领导,会为这种程度的失误帮他背书。
江书记忐忑不安的过了一个上午,关起门来苦苦思考着,是否有扭转当前局面的“手筋”,哪怕是稍稍扭转都好。
可就在快下班的时候,自己的办公室门前突然一阵大乱,大门猛的被推开,于同舟的老婆郭秀华不顾秘书的阻拦,嚎啕大哭着冲了进来,
“江书记!还有没有天理了?他郎永辉凭什么说抓人就抓人?小帆就算犯了点错,也不过是打了他自己的爹……我想问问江书记,这个天还是不是gcd的天?就任由他郎永辉这样为所欲为吗?”
已经一脑门子官司的江崇明,听到这句话,先是眉头一皱,接着头就是一晕。
机关里象郭秀华这样的老娘*们最是难搞——背后站个地位不低的老公,自己又没啥本事,还时不时为自己惹是生非的杂碎儿子出头站台,助纣为虐;如果自家老公在外头再养个小三儿小四儿什么的,那就更热闹了……
她们一旦折腾起来,那是真的打不得骂不得也收拾不得。
此刻江崇明心里正无比的烦闷,被郭秀华这一闹,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抓的好!早几天抓他,老子现在就安逸了……”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事情不对啊!
就在几个小时以前,郎永辉电话向自己通报司马第二次遇刺的时候,还明确的说,幕后主使暂时没有具体的指向,然后这一小会儿杀手就撂了?可是如果真的这样也正常,郎永辉完全可以给自己一个电话。现在这个时候了,他要抓于帆,自己没有任何理由阻挠的,可为何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直接下手?
他强压下去心中的不爽和疑问,温言劝慰道,“郭大姐,你先冷静一下,具体情况你详细给我讲一下,如果真是郎书记做的不对,我会批评他的。”
话虽然这么说,其实江崇明心里早已经有了立场。这于帆,必须抓!不抓不足以平民愤,不抓不足以泄我老江的愤!
看江崇明态度很和蔼,郭秀华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抽抽噎噎的把情况描述了一遍。
一个多小时以前,郎永辉亲自带队,突袭野玫瑰,把于帆抓了个正着。不仅如此,抓到于帆之后,郎书记压根没有收队,直接带人冲进候官茶园,直接接管春山工贸的办公楼,开始大肆搜捕……
……
虽然当初司马不想郎永辉承担太大的责任,让他循序渐进慢慢来,在取得了具体真实的于帆买凶证据之后,再动手抓人不迟reads;。可郎永辉却认为司马有点教条了,这么多杀手,买凶的人里面,九成九有他于帆一个。
甘来正带着人在突击审问黑三儿,这种积年老鬼其实挺不好搞,油滑得不得了,暂时还没有取得完整的口供。但是对黑三儿的社会关系排查已经结束,他和于帆的交集可不是一点两点——至少他的手机通话记录里,就有相当多与于帆联系的记录,还是这两天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抓!直接抓!
不得不说,郎永辉跟司马混在一块儿之后,确实有点运气爆棚的意思。
他本来是打着“协助调查”的旗号去找于帆的——因为这个手续更简便。可当他带着人刚到野玫瑰,就恰好抓了于帆一个现行——那个已经只剩半条命的娃娃脸女生成了最现成的罪状。
而且在现场调查的时候,舞厅的一个保安,主动提到了曾玉华的事情,顺带给郎永辉一个突袭候官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