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栋似有所思的神情,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低头沉吟不语。
是啊!
他想着朱翊镠既然取而代之当了皇帝,为何还要给朱翊钧留一条生路?多半是为了维护皇室的面子。
可如果这时候朱翊钧海上遇难,那是不是有许多人暗自高兴呢?
不然,福建衙门为什么没有派人来营救他们,或给予他们帮助?
是不是真的因为想到这一层?所以福建衙门才要请示而没有行动?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坏了……
马栋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出发前朱翊镠叮嘱交代过的话,还在他脑海里回荡。朱翊镠分明告诉他,定要确保朱翊钧的安全。
这不会有假。
一念及此,马栋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说道:“不可能,陛下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番王爷。”
“马将军真心这样认为吗?”
“嗯。”马栋笃定地点头道,“我相信陛下!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此时马将军还是不要议论这个,看吧,盗贼已经逼近我们了。”
有士兵提醒道。听得出来这名士兵声音中的恐惧。
马栋大声说道:“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勇敢地面对,无论对方什么来头,恐惧只会让我们死得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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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同时,马栋还紧握拳头。
然而,除了紧张与恐惧,也看不出船上的人有勇敢面对的决心。
对面的船靠近了。
马栋下令停止前进。
既然没有办法,恐惧也得面对,那就索性停下来静观其变。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金银珠宝全部都散尽了嘛,盗贼与倭寇赶来图什么呢?
又还能图什么?
停下来看看他们是敌是友,如果真是海盗他们赶来干什么?
双方都停下来了。
忽然,听见对面船头上的人铆劲儿喊道:“你们都听着,留下船上的女人再前行,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娘的,马栋听了只想破口大骂,与他们大战一场,原来是为了女人!
财物抢走了,又来抢女人。
岂有此理!
可是,以眼下的情形状况,又不能与他们开战。说与他们拼了,那是实在没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凡有一线生机,拼命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实力不允许,还必须确保朱翊钧的安全。
如果此时此刻是在陆地上而不是海中,自然另当别论。
然而,他们要抢走女人!
岂能答应?
他们肯定不是为了抢百姓居民中的女子,而是为了抢朱翊钧带来的女人。
她们有姿色。
……
对于对方的要求,朱翊钧与王喜姐他们也听清楚了。
朱翊钧对随行的女子说道:“你门愿意离开本王吗?”
“不愿意。”众女子异口同声地道。
“臣妾当初选择跟随王爷就是要一生一世服侍伺候王爷。”其中有一名曾经是朱翊钧妃子的女人说道。
“可他们要你们。”朱翊钧黯然神伤地道,“如果你们不离开跟随他们而去,我们这里的人都会死的。”
“可是王爷,你真的忍心将她们送给海盗倭寇?”王喜姐说道。
“我有什么办法?”
“王爷,她们当初没有选择留在皇宫里,而愿意跟随王爷前来东番,不正是因为心里有王爷吗?”王喜姐苦口婆心地道,“如果这时候将她们送给别人,王爷岂不是要辜负她们对你的一片心?”
“可你让我怎么做?”
“听马将军的吧,相信他有办法。”王喜姐无比坚定地道。
朱翊钧烦躁得不行,很想对王喜姐说一句:女人没了,可以再找嘛!
但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毕竟以眼下的情形,即便他答应将女子送出去,可这里有马栋,他的话也要大打折扣,甚至如同空气般的存在压根就没有几个人听他的。
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嘛。
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么自知之明,有多么正确地认识自己,而是因为已经被现实证明过了。
随他而来的女子跪成一排,纷纷恳请朱翊钧不要将她们送人。
更是有一位妃子刚烈地道:“如果王爷非要将臣妾拱手送人,那臣妾活着也没啥意思,唯有一死了之。”
说着,就要向船舷撞去。
王喜姐眼疾手快,一把抱住那位妃子,道:“这又是何苦呢?你们听,马将军不是还与他们谈着吗?不到最后,切莫轻易言死。”
……
马栋的确在与海盗谈判。
来的就是海盗,而且马栋还怀疑就是第二次海底袭击的那一波人。
不然,他们怎么一来,就说要女人而不是要金银珠宝呢?
肯定是因为已经得知他们船上的金银珠宝全部散尽了。
虽然还在谈着,可一时马栋确实也找不到一个“合理”劝退的理由。
海盗已经到他们眼前要抢女人,可如果不给,拿什么打发他们走?
还有什么令海盗垂涎三尺的?
现在只剩下女人了。
可如果将女人拱手送人,马栋觉得是男人的一种耻辱。
怎么可能因为恐惧害怕,而将女人送出去换得一时的安宁?
那还叫男人吗?
这是私人角度,可如果站在公的角度,那就更不行了。
更何况是朱翊钧的女人,在某种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