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女真族人努尔哈赤这个人你认识吗?”朱翊镠问道。
“好像听说过,”张懋修点点头,“不就是陛下之前千里迢迢特意派侍读学士曾朝节前往辽东请来京城,在得时学院教授骑射术的那位老师吗?”
“正是。努尔哈赤建州女真族人,他有心统一建州女真各部,朕刚不久将他派往台湾协助番王与马栋将军,待台湾安定下来,他很快就会回来。朕答应帮助他统一建州女真,届时朕派你与曾朝节前往建州协助,你意下如何?”
“一切任凭陛下安排便是,臣只管竭尽全力。”张懋修朗声回道。
“好,稍后朕再慢慢与你详谈。”朱翊镠接着又喊道,“张允修。”
“臣在。”
“朕本打算升任你为侍读学士,可你尚未考中进士,所以朕暂时只能委任你为待诏,你就留在朕的身边吧。”
“多谢陛下厚爱!”张允修无比激动地感恩。因为他年纪还小,是张居正的第五个儿子,还没有参加会试。
尽管如此,朱翊镠依然将他留在身边担任待诏一职。
待诏虽然秩从九品,掌校对章疏文史,是为低级事务官,可没有高中进士却能破格留在翰林院任职,张允修当然对朱翊镠感激不尽。
这样,朱翊镠对张居正五个儿子准确地说是六个儿子都委以重任。
老大张敬修负责台湾事宜。
老二张嗣修负责海关督察。
老三张懋修协助努尔哈赤。
老四张简修负责出使他国。
老五张允修留在朱翊镠身边。
再加上老六张静修管理朱氏集团。
朱翊镠接着道:“你们六兄弟除了静修,都进京来了,朕对你们六个人委以重任。接下来朕将逐一解释,希望你们能领会朕的精神指示。当然,一时间朕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五个人全神贯注。
“首先,对台湾必须尽心尽力,除了不提供经济上的援助,在其他方面尽可能满足他们,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任何外来势力想要侵占台湾,或在台湾进行不利于我大明的活动,坚决打击绝不姑息。张敬修,你明白吗?”
“臣明白。”
“有何疑问?”
“陛下,臣还真有一事不明,为何对台湾不提供经济上的援助,其它方面却尽可能地满足他们呢?”
朱翊镠道:“这与朕接下来对皇室宗亲的改革有关,因为朕要断皇室宗亲的粮,决定不再供养他们。”
“……”五人都是一副愕然的神情,只是没有一个提出质疑。
无它,只因太相信朱翊镠。
朱翊镠接着将目光对准张嗣修:“海关方面,解除海禁的目的就是鼓励下海经商,这自然牵涉到海关税的问题。首先朕必须表明立场,商业税与农业税的比重必须做出调整,海关税又征收多少才最合适,这需要你根据实际预估,最后定出一个标准。张嗣修,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你有信心吗?”
“有。”张嗣修铿锵有力地回答。
“好,朕看好你。”
“臣一定不辜负陛下的信任与厚望。”
“你有何疑问?”
“陛下鼓励下海经商,是鼓励本朝与外国人交往吗?”
“只要是贸易经商,在法律的许可范围之内,无论国人与国人,还是国人与外人都鼓励。”
“臣明白。”
“但朕需要提醒你一点,绝不允许走私违禁物品。对走私违禁物品者,加大力度惩罚。”
“臣知悉。”
“还有一点,因为大明一直以来推行海禁政策,如今又要逐步解除海禁,所以相关法律很不健全,需要你们根据实际情况立下法案。”
“明白。”张嗣修点了点头。
“张懋修,”朱翊镠又将目光投向张懋修道,“关于协助努尔哈赤,朕有三个精神指示,你务必记住。第一,确保努尔哈赤统一建州女真各部,因为统一易于管理;第二,确保努尔哈赤无条件的成为大明子民,不许他有不臣之心或做出任何对大明不利的事情;第三,但允许努尔哈赤在能力范围内对外扩张,包括劫掠所需物品和抢占领地,你们要给予支持,明白吗?”
“臣明白。”张懋修点头。
“还有什么想问,或不明白的地方?”
“臣届时与曾朝节侍读学士一道随努尔哈赤去建州吗?”
“嗯,曾朝节曾去过一次,有何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请教他。”
“臣明白。”
“张简修,”朱翊镠继续将目光投向张简修,“可以说你的任务最为艰险,挑战性也最大,你害怕吗?”
“当然不怕。”张简修脱口而出。因为他担任武职,所以气势上要压过他几个弟兄一筹。他的声音也最洪亮。
“你可知道此时大明以外的国家,尤其是西方国家此刻都在做什么吗?”
“西方国家?”张简修一愣。
显然是对这个概念不熟悉,所以脑海里没有一副景象,不像朱翊镠一说起西方国家,脑海里自然而然跳出那些发达国家,如德英法意葡西等。
在张简修他们五兄弟脑海中,肯定没有这样的一副景象。西方国家到底指哪些国家,他们完全是模糊的。
其实“西方国家”这个概念,朱翊镠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倒不是担心自己解释不清,而是担心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明白。
毕竟太新鲜了。
朱翊镠如是般道:“简言之,西方国家就是代表比大明王朝发展更迅猛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