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彻底暴露在辛越的视线下,辛越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的五官,她眸子微怔,脑中闪过一些画面,迅速地将一些事情整理清楚,不急不慢地走向客栈。
“哟,这荒郊野外的,还有一小美人啊。”
说话的正是那衣衫华贵的男子,见辛越要进客栈,脚步一闪,拦在辛越的面前。
他嘴角衔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这身段简直**,这眼珠子也水灵得很,却不知这小脸,有没有这等滋味呢?”
说话间,他就伸出手,要拉开挡住辛越半张脸的衣服。
刷的一声,没有人看清楚辛越是怎么出手的,只见转眼间,那年轻男子的颈项上,就已经多了一把寒气森森的剑。
“一见面就往人头上来,真是不礼貌啊。”辛越的声音淡淡的,眸子微微地抬起,宛如古井无澜。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又刷的一声将剑收回剑鞘,抬步进入了客栈。
“哇哦,还是个冷美人啊。”
后面传来一声兴味的笑。
稍晚一点的时候,空中的雪下得越来越大,地上积雪甚厚,辛越躺在床上,并未休息,她听着外面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微微地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翻身而起。
“姑娘,此地不宜久留。”
车夫闪身进入辛越的房间,房间里燃起微亮的烛火,辛越正在静静地擦拭着手上的短剑。
“嗯?”
“姑娘知道刚刚那男子是谁吗?”
“是铭朝的一个王爷,对吗?”辛越抬眉,轻声问。
“姑娘知道?”
“我见过铭朝的皇帝。”辛越淡淡道。
她在岛上曾经救起过皇帝诸衍,她是见过诸衍的,刚刚那个举止轻佻的男子跟诸衍实在太像,刚才光芒不是很清楚,她还差点以为诸衍到了这里。
那股子截然不同的神态让辛越清醒了些,再一稍细打量,发现此人和诸衍略有不同。
她好像曾经听说过,铭朝睿王爷诸睿到了日本,难道……
“刚才那个男子,是诸睿吗?”
辛越问出了声。
“姑娘聪明。”车夫继续道,“诸睿和晏大人是死敌,现在诸睿也在找夏川伊织,诸睿极有可能见过你的画像,对你隐有所知,不然刚才不会阻拦你。诸睿虽然fēng_liú,但是不至于眼瞎,不会没看到你手中握着剑,他近身于你,很可能就是在试探你。他很有可能察觉到了你的身份,所以姑娘,我们快离开这里,去港口吧。”
辛越望着车夫,缓缓地摇了摇头:“慢着。”
“不能再慢了,姑娘,我刚刚查探到,这里突然来了很多人,应该都是诸睿的手下,你若被诸睿抓到,后果会不堪设想,他看似轻佻fēng_liú,可是为人心狠手辣,你若抵死不说夏川伊织的下落,他会有狠法子对付你的。”
辛越漆黑的眸子变得越来越亮,她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急促的花甲车夫,笑容反而渐渐地扬起,继续擦着手上的宝剑,纹丝不动。
“姑娘,你不能这么硬碰硬啊,不是人人都像我们晏大人一样心慈手软,晏大人会放过你,可是诸睿不会啊,你实在犯不着这么铁骨铮铮,遇神杀神啊。”
说到最后,车夫的声音越来越来越小,他古怪地望了辛越一眼,好像辛越是个谁拦路谁看的恶煞。
“我不去港口了。”辛越微微抬起唇角,眸间绽放星点流光,笑靥如画。
车夫看辛越的眼神更怪了,果然,是狂妄自大,蛮不讲理的恶煞婆娘吗……
辛越将车夫的情绪捕捉得丝毫不差,她嘴角微勾,唇色明艳,清了清喉咙:
“对,我就喜欢挑战,越是人多,越更刺激,”她眸子晶亮如星,“你不觉得吗,大叔?”
车夫脊背一僵,点了点头,然后又很快地摇了摇头。
辛越看着车夫这番模样,笑意更深。
“大叔啊,”辛越忽然又开口,“晏湛一向这么蠢吗?”
“这是什么话,我们晏大人可是英明神武得很。”
“那他为什么要放走我呢?放走我之后,他处在什么位置,他难道不知道吗?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以为,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才会被放走的。”辛越眸子变得明亮,好像漆黑夜空中闪过的一簇流星,耀眼夺目后归于沉敛如玉的平寂,“大叔,晏湛有危险,你明白了吗?”
车夫陡然一惊,眼中波澜乍现好似浪涛,良久才怔了似的,讷讷道:
“那……那我该怎么办?”
“回去报信,要晏湛小心提防,诸睿这次来人不在少数,估计他已经知道了晏湛的下落,准备破釜沉舟一击致命。”
“好。”
“快去吧。”
“那……那姑娘你呢?”
辛越站起,扯下身上稍显累赘的披风,拿起磨好的刀,她眼中淡淡闪过一缕锋芒,随后又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无聊,找点刺激。”
——
“今天,必须把晏湛抓住,围而不歼,势必要他交出夏川伊织。听到了吗?”
房间之内,黑压压地站了许多人,诸睿压低着声音,沉声下令。
“是,王爷。”
“王爷,为什么我们不先抓住那个女人?她才是知道夏川伊织下落的人啊。”
诸睿的一手下疑惑地问道。
诸睿压低声音,语气不悦:“你懂什么?晏湛抓了那个女人,会轻易把她放出来吗?他一定是已经抓住了夏川伊织,所以才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