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平城,太守府,外书房!
李杨正埋首于案头,优哉游哉的练习书法!
沮授负手立于身旁,静静地看着跃然纸上的颜体,默默吟诵道:“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字好,意更好!”沮授微笑颔首道!
李杨弯腰将墨迹吹干,笑道:“诸侯混战,正好给了辽东发展之机,我等正可借此机会,做好战略储备。待秋收之后,粮草充足,兵强马壮之际,再与诸侯会猎天下也不迟!”
沮授会心一笑,道:“公孙伯圭仁义啊,真是越看越喜欢!”
李杨抚掌朗声大笑,道:“公与所言极是!”
“公孙瓒在界桥败于袁绍之手,主公理当谨防其狗急跳墙才是!”沮授出言提醒道!
李杨默默地点了点头,再次下笔,在左伯纸上书写了八个大字:“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望着眼前的八个字,李杨一脸满意的点点头,道:“我已命汉升向宾徒增兵,公与尽管放心便是!”
沮授点点头,道:“主公料敌于先,我不及也!”
二人正说话间,却听下人急声来报,道:“启禀主公,赤眉在府外求见!”
“啊?”李杨心头一紧,毛笔脱手而出,落于案头。
李杨与沮授同时低头看去,却见左伯纸上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已被墨汁侵染,真是说不出的讽刺!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李杨与沮授对视一眼,二人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不妙的信息!
“让赤眉来书房见我!”
李杨话音刚落,却听砰的一声,书房门被人从外边用力推开!
赤眉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
李杨定睛看去,感觉有些眼熟,却又有些认不出来!
也难怪李杨没能认出田豫,如今田豫这副尊容,就算他亲娘来了,估计也认不出来!
赤眉下手忒狠,他含怒出手,将田豫打的早已不成人形!
田豫能够活到今日,还得多多感谢福伯的救命之恩,若非福伯责令赤眉留田豫一条性命,估计田豫已经死上八回了!
望着一脸疲惫的赤眉,李杨强忍怒火,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
扑通一声,赤眉跪倒在地,手指田豫,哭诉道:“田豫亲率百十精锐,经过乔装打扮之后,混入宾徒城中,我与父亲发现时,却为时已晚,田豫率先发难,将我等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父亲命末将前来向主公报信,请主公早做打算!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李杨与沮授不约而同的伸手摸了摸脸颊,二人直觉被人扇了一记耳光般,此刻只想找个地缝往里钻!
李杨抬头猓试图寻找福伯的身影,找寻未果后,他大怒道:“福伯在哪里?为何只有你二人回来?”
赤眉痛哭流涕道:“父亲欲为主公争取充足的调兵时间,独自率军守城,誓与敌军血战到底!”
李杨大怒,一把抓起置于案头的纸张,将写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纸张撕得粉碎,大骂道:“公孙老贼,欺人太甚!”
与此同时!
李虎等人匆匆而来,望向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赤眉,又看了看满脸怒色的李杨,李虎不禁皱眉问道:“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竟令兄长如此大动肝火?”
“公孙瓒率军奇袭宾徒!”李杨难掩悲伤之情,哽咽道:“福伯休矣!”
“啊?”李虎大惊失色,怒声道:“公孙瓒,安敢如此?”
李杨,李虎与韩豹自幼被福伯带大,毫不夸张的说,三人与福伯在一起的时间,远比与李满在一起的时间要多得多!
福伯将三人视作子侄,三人亦将福伯当做亲人般对待,三人与福伯之间的感情绝非常人可比!
正当此时!
斥候乘快马来报:“报主公,公孙瓒命田豫率三千人马奇袭宾徒,福伯誓死不降,最终战至力竭自刎而死,宾徒守军尽皆战死,无一人投降,宾徒告破。公孙瓒引三万大军,径直向襄平城而来!”
“来的好!”李虎咬牙切齿道:“此番定叫老贼有来无回!”
“传我军令,命人敲响钟鼓,向城中示警!”李杨自怀中取出虎符,将其一分为二,分别交给李虎与赵云,道:“襄平城内外共驻有八千兵马,城外六千,城内两千。小虎持我虎符,前往城外大营调兵,子龙持我虎符,前往城内军营调兵!”
二人连声应诺,遂快步而去!
“韩当!”
“末将在!”
李杨在案头奋笔疾书,随后又取出一枚虎符,将虎符与手书全部交给韩当,道:“你带上我的虎符与亲笔手书,前往新昌县,命虎臣(王良,字虎臣)与子义即刻引军前来,与公孙瓒决一死战!”
“诺!”韩当拱手应诺,因为出于好奇,故而问了一句,道:“不知新昌县驻有多少兵马?”
“精骑五千,悍卒一万,共计一万五千人马!”李杨冲韩当挥挥手,道:“莫要在此耽搁时间,速速带人传令去吧!”
韩当大喜过望,道:“末将领命!”
李杨侧头望向沮授,向其征求意见,道:“望平县尚有四千守军,是否需要将其全部调回?”
沮授深深的看了李杨一眼,并未直接回答李杨的问题,反而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主公未雨绸缪,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征募了数万精兵,当真可喜可贺啊!”
“乱世已至,不得不防啊!”李杨长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