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们玩骑马打仗的游戏时,我在一边看着,因为你告诉我,那会让我受伤。”
“我稍微大一些的时候,他们开始尝试吸烟,饮酒,你告诉我那是不良的嗜好,我没有碰那些东西。”
“再大一些,朋友们都开始谈恋爱了,你告诉我一个优秀的女孩应该保证自己的忠贞和纯洁,我认为你说的是对的。”
“还有很多很多,我都记不清了,现在,你告诉我,林奇不是最适合我的,我该听你的吗?”
赛维瑞拉看着沃德里克先生,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
沃德里克先生点了点头,“是的,我只是想要你避免受伤,我爱你,我不希望有人伤害你。”
赛维瑞拉微微摇头,“但是你没有注意到吗,我不快乐,从来就没有快乐过!”
“那些人骑着马玩着打仗游戏的时候,我在一边看着他们快乐。”
“他们吸烟喝酒纵情声乐的时候,我在一边看着他们笑着醒来,笑着睡去。”
“他们在谈情说爱时,不管是因为爱而快乐,还是因为痛在哭泣,我还是在一边看着,我感受不到。”
“我没有自己的人生,父亲,一切都是你希望的,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我不快乐。”
“我更像是一段你认知中‘标准的人生’的执行者和旁观者,一切的喜怒,痛苦,开心,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的确不痛苦,但我也不快乐,如果你认为,我不应该再接触林奇,我会服从你的决定,但以后你都可能不会再看见我的笑容,因为这让我明白了一点,我就像是一些人说的那样,只是存在于小说中的人。”
“你是作者,笔在你手里!”
沃德里克先生的表情已经变得很严肃了,他的妻子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掌,一方面是担心这个优雅的绅士会生气,一方面也是给予他安慰。
任何一个父母对于孩子的爱护都是出自于本心以及本能,少数人是例外,他们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在伤害孩子,但有时候又那么滑稽的让他们的行为变成了伤害。
沃德里克先生反握着他妻子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女儿的话让他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可能是因为他掌权的时间太长了,他总是下意识的自己一定就是对的,以至于在家庭问题上,他也这么想。
现在赛维瑞拉的话让他惊醒了过来,他的确帮助女孩规避了所有会让她受伤的问题,但也让她的人生没有了什么色彩。
她只是一个旁观者,看着别人喜怒哀乐,自己却从来都没有感受那些复杂的情感。
这让他沉默了起来,开始反思自己的做法,这也是所有优秀的人所拥有的特性。
他们可以听进去任何建议并且认真的反思自己是否存在一些问题,而不是盲目的斥责别人对自己决定的质疑。
在沃德里克先生反思的这段时间里,赛维瑞拉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她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因为沃德里克先生这些做法,的确都是为了保护她,用他出色的经验来解决了这些问题,可能用的方式不对,但他的本意是好的。
之前的这些话让赛维瑞拉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她有点难为情的道歉,毕竟刚才说的那么气势汹汹,现在又要道歉,的确有些羞赧。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不!”,沃德里克先生突然反驳了一句,“你说的对,赛维瑞拉,我的确不应该做主你的生活,我可以给你建议,但不应该为你作出决定,我需要为我过去做的那些蠢事向你道歉,也希望你能原谅我。”
“至于你说的这些……”,他叹了一口气,“和林奇有关系的这些……”
此时的赛维瑞拉惊喜中带着一些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紧盯着沃德里克先生,紧张的紧紧闭着嘴巴,生怕一开口心脏就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虽然我依旧保留我的想法,但我不再反对什么,你可以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不过我们需要在某些方面取得共识。”
这几乎是赛维瑞拉能够得到的最好的消息,她连连点头,“当然,你想要我答应什么?”
“如果你们没有考虑结婚,并且真的打算那么做,不要上床。”
“我明白这会让你感觉到反感,因为这是很私密的事情,也不应该由我来说。”
“但我又不得不这么说,对于你这样的女孩而言,贞洁比其他东西更重要!”
“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这是沃德里克先生最后的妥协,他其实比更多的人都更明白,这依旧是一个男权社会,那些女权运动搞的再怎么轰轰烈烈,这也依旧不是一个女权社会。
少数权力,人们可以让给那些女人们,但真正的统治权依旧掌握在男人们的手中。
到现在为止,联邦政治地位中最高的女性也不过是一名市长,联邦最高的政治殿堂,国会中,上下议院加起来几百个席位没有一个是女性,虽然她们整天要求让女性进去,可到现在为止,有人进去了吗?
也许以后会有,但在目前这个阶段,十年,二十年内,不太可能。
商业方面可能稍微自由一点,但纵观所有大财团的董事会主席,没有一个是女性,也全都是男性。
假设他们不能走到一起,以后赛维瑞拉如果要嫁给一个普通一点的人,对方有可能会因为她的不贞洁,认为自己只是一种“老实人”,他不会真正的爱她,但如果她还保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