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咯,来了……”
喧嚣热闹着的摊位上,正收拾着餐桌的中年妇女应了声,将抹布放到旁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油,便朝着廉歌走了过来,
“……一共是60块钱,现钱微信都行。”
中年桌上的签,便出声应道,
随意从兜里掏出张纸钞,廉歌递给了中年妇女,
微微仰头,看了眼头顶之上的夜幕,平静地说道,
“老板娘,天又要下雨了,还是早些收摊吧。”
中年妇女接过廉歌递过来的钱,正翻找着围裙兜里的零钱,闻声愣了下,
“又要下雨了?”
中年妇女抬起头,望了眼头顶,夜色漆黑,什么也没能看出,
“给,找您的零。”
转回头,中年妇女将手里已经找好的零递给了廉歌,又从衣兜里摸出手机,看了起来,
接过零钱,随意揣进兜里,廉歌再扫了眼热闹着的夜摊,没再驻足,挪开了脚步,朝着道路对面走去。
“……来,走着,这天气,吃着烤串就是舒坦。”
“老板,再点了点菜……”
“还真是又要下雨了……这雨下得,还真是……这摊才刚摆出来……不好意思了大家,再过会儿我们就得收摊了,这天啊,又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那算了。还真是秋天了啊,秋雨绵绵,撸个串都吃不痛快。”
混杂着抱怨声,夜摊摊主的抱歉声,夜摊上的一桌桌食客相继散去,摊主开始忙碌着,收拾起一张张餐桌。
朝着道路对面的酒店重新走去,廉歌身后,嘈杂喧嚣四散着远去。
带着水汽的风,也在此时吹拂而过。
……
“哗啦啦……”
密集急促的雨水随着风,不时拍打着酒店的窗,朦胧起一层雾气。
窗外,河道旁的树木枝叶随着风摇曳着,
波荡着的水面上,溅起阵阵涟漪,
拍打着近处远处建筑,地面的雨水,流淌着,汇聚着,冲刷着一栋栋建筑,一条条街面,
道路旁,道路上的行人也如同街面上的灰尘一样,被冲刷了个干净,四散着,奔逃着,消失在河畔。
“……廉歌,这算是河畔听雨吗?”
酒店房间里,廉歌和顾小影打着视频电话,电话那头,顾小影趴在床上,撑着下巴,听着廉歌这边的雨声,出声说道,
“有种很安静的感觉。”
廉歌闻言,微微笑了笑,没回答,只是转过目光,再看向被雨雾朦胧的窗外,和远处,雨中亮着万家灯火的城市。
而一旁,立在沙发椅扶手上的小白鼠,则正抱着仅剩下的最后一串烤串,自顾自地,转动着脑袋和眼珠,左右打量着捧着的烤串,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吃。
“……廉歌,你说,那位老太太的小儿子,会怪老太太吗?”
安静许久,电话那头,顾小影撑着下巴,看着电话这头,出声问道,
“不会。”廉歌看着窗外,微微摇了摇头,应了声,
闻言,电话那头,顾小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廉歌,这雨还要下多久啊?”
又安静了会儿,电话那头的顾小影看着电话这头,出声问道。
“下到明早八点。”
“这也能算出来吗?”顾小影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看了天气预报。”微微笑了笑,廉歌回道。
“……廉歌,我怎么感觉你在唬我。”
“对,在唬你。”
“好啊,你竟然敢唬我……”
顾小影眉毛一皱,凶巴巴地坐起身,说道。
……
房间里,混杂着廉歌和顾小影的话语声,
屋外,雨水依旧拍打着窗檐,
雨声,话语声中,夜色渐深。
……
“……先生,这是退给您的押金,欢迎您下次再入住本酒店。”
翌日,清晨,绵绵细雨刚刚停歇,街面上还积着些水。
酒店大厅,随意接过前台递过来的钱放进兜里,廉歌转过视线,再看了眼酒店外,湿漉漉着的街道。
挪开脚步,廉歌踏出了酒店,
“……蜜桔蜜桔,新鲜刚摘下来的蜜桔。”
空气中还带着些水汽,道路旁立着的树木枝叶上,还缀着些未滑落的水珠,
头顶之上,厚厚的云层笼罩着,变幻着,
街道上,不时行人踩着湿润着的街道走过,开着三轮车的些水果摊贩已经重新出摊,不远处桥头,一辆辆车辆拥堵着,不时驶过。
雨后,城市的喧嚣热闹再次在耳边响起。
微微顿了重新挪开了脚步,
“走吧。”
“吱吱,吱吱吱。”
带着水汽的风中,混杂着廉歌的话语声,小白鼠的叫声,
踏入街道,汇入人流,一人一鼠沿着河畔边的街道,渐行渐远。
……
沿着河岸,廉歌向前走着,
身侧,从渐渐喧嚣到渐渐安静,
从嘈杂的闹市到林荫小道,
脚下,从河岸边的街道渐渐化为人少的公路,再到雨后还积着水,坑洼泥泞的泥路。
头顶之上,厚厚的云层变幻着,云层之后的太阳不时从云后探出身,挥洒下一阵阳光后,又被云层遮盖,从朝阳渐渐化为夕阳。
沿着河岸边,一人一鼠踏出浔阳城区。
繁华的城市在身后远去,车声叫卖声城市的喧嚣嘈杂渐被虫鸣鸟叫取代,
身周,人影愈加寥寥,
而身旁,那贯穿浔阳城区的河流,河面却在逐渐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