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想问的,还问吗?”
看着这摊位前,坐在轮椅上,埋着头,浑身发颤着,手攥紧了自己腿的年轻人,
廉歌转过视线,语气平静着出声说了句。
闻声,轮椅上的年轻人埋着头,有些沉默着,只是愈加攥紧了自己的腿,腿上的裤子愈加显得有些发皱。
再看了眼这年轻人,廉歌收回了目光,
“听了段你的故事,也送你场梦吧。”
语气平静着,廉歌出声说了句,再一抬手,朝着这年轻人一轻挥。
紧随着,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先是再坐起些身,再朝着轮椅椅背,往后靠了下去,渐闭上了眼睛。
转过视线,再看了眼摊位前,河畔街道上。
街道上,走过行人依旧如先前一样,或是步伐匆匆,或是和同行的人说着些话,
走过摊位前,多数人似乎都对这摆在河畔街边的摊位浑然不觉,寥寥几个侧目的人,望了望过后,又相继转回了头,再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渐走远。
沿着街边,稍远处,那又送走一位顾客的算命老道士起身摆正着摊位前的凳子,转过头,朝着这侧望了望,又再在摊位后坐回身,再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收回目光,转过视线,廉歌再摊开了手里的书,随意翻看着。
阵阵清风不时拂过,扰动这街边树木枝叶,响着些窸窣的声音,混杂着些街道上走过行人的话语声,手下书页翻动着的声响。
书页翻动声下,
这靠在轮椅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的年轻人,渐陷入了梦乡。
……
“飒飒……”
“……咱们啊,慢慢来,不着急啊……”
似乎带着些暖意的风不时拂过,扰动着屋门前,院子的葡萄藤,
葡萄藤上繁密的叶子微微晃动着,露出其下刚结出些的葡萄痕迹,
几片藏在葡萄藤间的杂叶被风卷下,落在院子里,
养着的几只鸡,在葡萄藤边,啄食着稍矮处的葡萄叶子,不时在沿着院子边的杂草,跑进院子里。
院子里,靠着屋檐边,一个女人站在一旁,拿着个竹筛子,簸着,翻着筛子里装着的些干黄豆的灰,一边笑吟吟着看着院子中间。
院子中间,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儿,穿着双小布鞋,踩在院子里地上,手往两边抬着,正咿咿呀呀着,踉跄着学着走路。
一个男人先是在婴儿旁边,又慢慢绕到了婴儿的背后,伸着手,小心着扶着自己的孩子,
小孩踉跄着往着前挪出一步,似乎是看不到身侧的父亲了,不禁又朝着旁边转过头,
等着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声音了,才又朝着前挪着步。
……
年轻人身影似乎出现在了院子边,
站在院子边,他望着屋檐边那似乎年轻了许多的母亲,望着那似乎早已经模糊了面容,此刻又再看清了的父亲。
这是他家。
母亲正忙活着家里的些琐碎事情,父亲正教着小时候的他学着走路。
扰动着葡萄藤上叶子的清风不时带来些暖意,在院子边啄食着的鸡,不时发出几声叫声。
再转过头,年轻人望着那正蹒跚学步的自己。
“……不着急啊……咱们慢慢来……”
父亲在身后小心着伸着手护着,咿咿呀呀的小孩踉踉跄跄。
终于,又再迈出去一步过后,似乎没站稳,似乎是着急了,小孩往前栽倒了下去。
护着孩子的父亲,赶紧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着急了啊?没事儿啊,咱们再重新来过就是了……听爷爷讲,爸爸以前学走路的时候,花费了好久呢,我儿子可比爸爸厉害多了……”
也不知道这么大的孩子能不能听懂,孩子父亲搂着自己的孩子笑呵呵着说着。
不知道是不是没摔到,所以没摔疼,是不是对这样新鲜事情还感觉到新奇,小孩只是笑咯咯的,咿咿呀呀伸着手,似乎想再往前接着走,
“……那咱们再来一次啊,慢慢走啊,一点点往前走,我儿子啊还小,走不了那么远,我们就走一段路就好了……”
笑着,孩子父亲说着话,再渐往后退到了自己孩子身后,
等着自己孩子站稳了后,再慢慢松开了手。
小孩咿咿呀呀着,再有些欢快地,踉跄蹒跚着,整个身子都一晃一晃的,再往前挪开了步子,
孩子父亲蹲着,跟在小孩身后,伸着手,如之前一样,护着小孩。
“……你这么护着他,他不摔几跤,哪学得会走路啊。”
站在屋檐下的母亲,再簸了下筛子里的黄豆,望着这边,笑呵呵着说道。
孩子父亲,笑着,没应声,只是还伸着手,护在小孩身后。
小孩身子一晃一晃的,有些欢喜着,踉跄着往前走着,渐离开了自己父亲伸手护着的范围,
看着自己孩子渐学会了走路,孩子父亲也稍放缓了脚步。
又往前一晃一晃的走出两步,小孩再往前踉跄了下,脚下脚步快了些,又再往着地上栽倒了下去。
孩子父亲虽然慌忙伸手拉了下,但小孩还是栽倒了在院子里,
“……我儿子没事儿吧?没摔到哪儿吧?”
孩子父亲赶紧将小孩搂在怀里,关心着问着。
小孩额头上沾了些院子里的泥灰,似乎是没摔疼,依旧咿咿呀呀着挥着手,似乎还想接着先前,接着学走路,
“还想自己走啊,那行,那咱们就接着走……”
擦去了小孩额头上的泥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