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枫逸?”钟离沫慌忙想去搀起地上的人。
“废物!”薄唇轻启,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南枫逸冷冽的眼睛淡淡的扫了钟离沫一眼。
女孩身形一僵,死死的咬住嘴唇,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紧紧攥成拳,又缓缓放开,一语不发的用力搀起南枫逸,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一步步挪向竹楼,“我去叫谷主?
“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受这么重的伤,绝对。”南枫逸勉强的说出这句话,终于无法支持的倒在床上,疲惫的闭上眼睛。
“你还是少说几句吧。”钟离沫伸手去解南枫逸的腰上的缎带,却一下红了脸,尴尬的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南枫逸也愣了一下,现在才想起来钟离沫是个姑娘。
“送我去外公房间,我自己来。”南枫逸挣扎着要起身,抿着薄唇,极力忍住疼痛,额上冒出的洗洗的汗珠却出卖了他的隐忍。
钟离沫看着这个自己永远都看不透的男人,咬了咬牙,红着脸退去南枫逸的衣服,当看到南枫逸身上大大小小的骇人伤痕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手颤抖着抚上那些伤痕,有些心疼。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把他伤成这样?究竟是谁能下这么重的手细心的给南枫逸清洗伤口,小心的上药,南枫逸呲呲牙,疼的脸都扭曲了,“你你想害死”
“我已经很轻了,”钟离沫反驳着,手上的动作却变得更加轻盈,“那道刀疤,是怎么回事?”
“太深了,凝肤露也没作用,本王的身上可就这一点瑕疵。”南枫逸得意的说着,像是在炫耀什么,语气轻快。
“不是以前的,是新的。”钟离沫倔强的问。
南枫逸不再笑了,神情有些不自然,眼睛转向别处。钟离沫轻轻地擦拭着伤口,蓦然想起,刚刚在谷外和那些死士交手时,南枫逸似乎有一瞬间直接把自己护在了怀里,这伤心里明白了**分,愣了半天,在收到南枫逸三分埋怨七分探究的眼神时,也只能快速的包扎好伤口。
“你先休息吧,洛儿不会不经我同意就进来,安心养伤。”说罢将沾满血的衣服扔进火盆里,看着火焰渐渐变小,准备起身出去,却被一条有力的长臂勾到床上。
钟离沫面红耳赤的看着南枫逸,想挣扎,却又怕弄伤他,“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啊?放手,放手啊。”
南枫逸坏笑着,加大手臂的力度,“反正。本王的衣服,不也是你脱的?”
钟离沫脸和火烧的一样,暗自和南枫逸较劲。南枫逸却不再笑了,枕着钟离沫的手臂,脸深深的埋进女孩的怀里,像是一个孩子一般,“陪陪我好不好?”
陪陪我?好不好?这一点都像是南枫逸说出来的话,看着平日里阴戾成性,现在却如受伤的孩童一般的男人,钟离沫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轻易的妥协了,静静的任南枫逸抱着,手轻轻的抚着他的长发。
“对不起”钟离沫心里满是愧疚,一直以为自己武艺卓绝,却依旧成为身边这个男人的累赘
钟离沫不知道的是,在她疲惫的合上双眼时,南枫逸却睁开了神采奕奕的眼睛,看着身侧安睡的女孩,心里一阵阵不舍,这样的场景,对她来说终究是残忍了些。
“爹爹爹爹”怀里的女孩喃喃自语,小小的身躯蜷在一起,长发遮住了那精美的容颜,“爹爹沫沫想你”
南枫逸本来有些温度的眼睛瞬间冷了下来,本来以为她好些了,每天都笑着,原来竟然是一直在隐忍着么?大手轻轻抚开碍事的长发,烛光下,女孩白皙的面孔被温暖的光线笼罩,不相称的是,眼角挂着的一滴滴晶莹泪珠。
“洛儿!”南枫逸轻声呼唤。
“王爷。”和往常嘻嘻哈哈不谙世事的洛儿不同,现在的洛儿可以说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无声无息的走到床前。
“她每晚都这样?”南枫逸皱着眉头,好看的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不忍。
洛儿愣愣的看着南枫逸,不敢相信的问,“九爷,你动情了?”
“这是本王让你回答的问题么?”南枫逸斜睨着洛儿,不温不火的问道。
“是洛儿逾矩了。”洛儿不甘心的低下头,“沫谷主每晚都这样,从未好转过。”
“本王当初怎么教你的?把所有事情写在脸上?”似是想起了什么,南枫逸质问道,洛儿将自己的感情表现的太过明显,钟离沫没什么表示,不代表她没发现其中的端倪。
“可是”洛儿垂下眸子,心中却满是不甘,为什么,我明明爱了你那么久!
“本王说过,绝不会爱上任何人,把你那痴心妄想给我好好收起来!”捏起洛儿的下巴,南枫逸毫无感情的说。
“是”无力的应着,心却碎了一地。南枫逸,你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能将我伤了又伤。
“下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南枫逸淡淡的吩咐道,轻轻地将钟离沫眉心抚平,轻声叹了一口气,动情么?怎么可能,我南枫逸只要江山,其余的什么都不会在乎,只是,这钟离将军唯一的爱女,因为自己的计划,竟是落入如此境地也罢,待天下平定以后,定要好好补偿钟离一族!
第二天清晨,钟离沫迷迷糊糊的听到有水声,缓缓睁开眼睛,锦被好好地盖在自己身上,地上没有一点血迹,昨日的火盆也不见踪影,好像昨天的种种不过是噩梦一场,洛儿在打扫房间,钟离沫不由得一惊,看向自己旁边,南枫逸早就没有踪影了才稍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