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之时,就连看门的小厮都还沒睡醒,南枫淮已然一身朝服站在了四王府门口,沒有人知道南枫淮打得是什么主意,之时看着眼前年仅十四岁的少年脸上的表情,让人无端心寒。
“十三弟?”听到下人的禀报之后,南枫梓迅速的穿戴整齐來到客厅,便看到了悠然而坐的南枫淮,一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四哥,早上好。”
“十三弟怎么这么早就过來了?难得清闲的日子,不应再宫里好好陪陪淑贵妃娘娘么?”南枫梓掩饰住了自己心底的讶异,挥挥手让下人奉了茶过來便让南枫淮自己找地方坐下。
“好茶。“南枫淮双手捧着茶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的一脸满足,两条腿晃來晃去,还是一副长不大的孩子模样。
十四年如一日的单纯面庞,一旦被浸染上黑色,那便是恶魔。
“大清早的來四哥这里,不单单是为了喝茶吧?”南枫梓笑着坐下,旁边的下人已经恭敬的捧上來净手的水,手指浸入那冷热适宜的水中揉搓了几下,又取了干净的帕子擦干,这才端正的做好,一脸宠溺的看向南枫淮。
“有人托我给四哥带句话。”南枫淮抿了一口茶水,心满意足的放下茶盏,“王爷,允诺之事可曾记得?”
南枫梓去拿茶的侗族微微一顿,转而又云淡风轻的信手捻了一撮花瓣放到茶盏里,“十三弟,四哥可曾答应了你什么事情沒办到过?一大早便來四哥这兴师问罪來了?”
“呵呵,四哥说笑了。”扬手之间,一个锦囊便稳稳的落在了南枫梓手边的案几上,“那位老伯说了,四哥看了这个便明白了。”
眸光打量着那个精致的锦囊,淡淡的樱花香,秀气的天下无双的字体,必然是落樱阁无误了,只是,南枫淮怎么也会和落樱阁搅和在一起,强忍住心中的疑惑,南枫淮现在是敌是友还尚未知晓,切不可轻举妄动,“看來那人这段是有些心急了,本王今晚必会前去拜访。”
心知南枫梓此时并不能信任自己,南枫淮无所谓的笑笑,捻起身边的一块点心放在嘴里,拍了拍手,含含糊糊道,“那四哥先忙,淮儿先行告退了。”
“嗯,路上小心。”南枫梓看着南枫淮的背影说了一句,心中微微笑道,呵呵,这场戏,越來越热闹了。
若尘,我在一步步努力,你会发现么?
落樱阁
“敢问前辈这是什么意思,另寻主顾?”当夜,南枫梓便快马加鞭赶到了落樱阁,一阵曲环回绕之后,终于算是见到了落樱阁的阁主。
“王爷多虑了,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的多。”铁面阎王淡漠的说,径自摇着竹制的轮椅走到窗前,愤恨似的将窗子关住,南枫梓这才想起铁面阎王厌恶阳光的怪癖,不由的皱了皱眉。
“再者,那孩子也是王爷您对手的一个软肋,老夫所言可是?”铁面阎王看着南枫梓,冰冷的面具遮住了老者的表情,让人根本无法去揣测老者的心思。
两人沉默良久,铁面阎王突然问了一句,“听说南枫逸新娶的王妃,名为钟离沫?”
“嗯,父皇亲自赐名,冠以钟离之姓。”南枫梓口气略有不善,那样聪敏机智,才貌双全的女子,全然不像普通的妇道人家那般目光短浅,反而为人处事之间透露着一种与生俱來的霸气,这样的人若是男子,怕是这朝代都要让她颠覆了去,而偏偏这样的奇才,最终竟然嫁给了南枫逸。
“听说那名女子身手了得,机智过人,倒是便宜了那小子。”铁面阎王呵呵一笑,言语中竟有几分酸意,南枫梓有些诧异,但也随即抛到了脑后,反正是与己无关的事情,自己操什么心?
诚王府
“淮儿?”南枫逸丢下手中的书本,惊讶的看着倚在自己书房门口笑的一脸灿烂的南枫淮,连忙走上前去把少年揽在自己身边上上下下看个仔细这才安下心來,“这么长时间你跑哪里去了!”
质问的语气,确定南枫淮沒出什么事情以后,南枫逸便开始觉得该好好收拾这个被人宠坏了的弟弟,不声不响的消失了那么久,不知道自己会担心么?
“九哥别生气。”南枫淮笑嘻嘻的拽了拽南枫逸的袖子,一脸讨好的看着南枫逸,小嘴扁扁的,似乎再说你再生气我就哭给你看。
每次见到南枫淮这个样子,南枫逸绝对会败下阵來,无奈的揉了揉十三弟的头发,语调中还带着几丝怒意,“下次若是再敢”
话还沒说完,便被南枫淮截住了话头,“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着自己的弟弟可怜兮兮的样子,南枫逸的面色有些缓和,牵了南枫淮的手进了屋子,便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自己有多担心。南枫淮一直在陪着笑,和自己的哥哥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直到天色已晚才起身告辞,说是先要和母妃见个面。
“看出什么來了?”待南枫淮走后,南枫逸向空无一人的书房问出了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房梁上翩然而落。
“怎么,轩辕彻你还有当梁上君子的嗜好?”南枫逸冷冷一笑,早就发觉梁上有人偷听,但谈论的又不是什么要事,也沒什么需要掩人耳目的,只是轩辕彻的所作所为还是让南枫逸有些气恼。
“好一副兄谦弟恭的画面。”轩辕彻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抓起南枫逸的茶盏就口喝了口茶,笑道,“我以为给你的提示够明显的了,怎么,因为亲情而蒙蔽了头脑?”
“你的淮儿,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