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相伴,墨香随行,窗外景色正好,烈日西沉,撒下令人动容的光泽,就连落队的孤雁也变的少了几分伤悲,多了几分坚强,偏偏在这等最为惬意的时候,总有人去打乱这一切的平静,
轩辕彻一脸坏笑的推门而入,戏谑的看着南枫逸,白净修长的手指上一个不明物体在轻轻环绕,一字一句开口问道,“在你弟弟身上,有好玩的事情,要不要听?”
不耐的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似乎是在恼了轩辕彻打乱了自己的闲情逸致,南枫逸双臂环抱与胸前,令自己放松的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黑曜石般的眼睛就那样看进了轩辕彻的眸底,剑眉一挑,示意轩辕彻说下去。
一个香囊被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南枫逸眼前的书桌上,定睛一看,清秀的落樱阁三字映入眼帘,精致的绣工,明显的却淡淡的樱花香味,毫无疑问是落樱阁的东西。南枫逸装作漫不经心的拿起精致的香囊放在手中把玩着,还不忘夸赞一番,轻啧一声,“绣工倒是不错,怎么,从哪里拿到的?”
“明知故问。”轩辕彻冷笑一声,不满于南枫逸的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宝贝弟弟的东西,随身携带的,好好看看。”
虽然心中略微有些猜忌,但听到轩辕彻亲口说出的时候,还是不住的猛然皱起好看的剑眉,将这样的东西随身带着,淮儿他
“看來你是猜到了。”看南枫逸英眉紧蹙的样子,轩辕彻收了玩笑的神情,一下子坐到了南枫逸面前的书桌上,严肃的问道,“南枫淮现在应该已经是落樱阁的人了,你准备怎么办?”即便是询问的语气,可是那不含任何温度的眸子又作何解释?就连那只平日里只爱抚琴弄箫的手,也做成了刀的手势,横在自己的颈间。
“容我想想。”意外的,南枫逸叹了一口气,沒有反驳轩辕彻的提议,只是疲惫的揉着自己的眉心,“还有别的事情么?”疏离的语气,在糊涂的人也应该感觉到南枫逸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待会,可是,某人偏偏不吃这套,该办的事情还沒办完,自己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紧接着,一打用信封封着的密函被扔到了南枫逸面前,轩辕彻站直了身体,“南枫淮自从被绑架之后所有的小动作都在这里了,好好看看,然后告诉我你的决定。”说罢还不忘开玩笑的说,“你们的人还真是沒用,多大点事,这么久都办不妥。”
南枫逸现在根本沒心情和轩辕彻斗嘴,整个人愈发的沉稳,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收的一干二净,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足足有一指高的密函,一双本就沒什么感情宣泄的眸子越加的深不可测,轩辕彻温润的笑了一声,知道让南枫逸接受这些事情还要一些时日,也不强逼着他做决定,转身,淡淡道,“你下不了手的话,我來。”
你若下不了手,就别怪我动手。
“我说了,容我想想。”南枫逸的语气很强硬,但却暗自惊讶于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的平静,全然沒有当初刚刚知道南枫淮的背叛时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早就置身于事外的淡然,只是,那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弟弟,自己能下的了手么?
可是,在自己对他毫无防备之时,他已经给自己下了这么多的套了啊南枫淮啊南枫淮,你还真是不负众望,果真的,长大了。
轩辕彻出了那个有些压抑的书房之后,长吁了一口气,那个人,终究是要动手了,可是,为什么要将一个无足轻重的孩子牵着进來,计划,提前了么?
眼前浮现出一个渐行渐远的身影,自己永远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他的话在耳边清晰的相依,一遍遍的萦绕,“成王败寇,我要的,是这个天下。”
为了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理由,自己又坚持了多少年?原本以为一切都会按那人的计划走到最后,可是,中间的变数,却沒有任何人能够控制的了。
更何况,一切结束之时,钟离沫,你又会怎样?
南枫逸逐字逐句的看着密函里的内容,借着明亮的烛光,看着那一行行刚劲的字体,南枫逸微微攥紧了手指,直到骨节发白。策划子虚乌有的绑架,挑拨淑贵妃与自己的关系,加入落樱阁,和南枫梓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合作关系,可是却,目的不明。
重重的将那些密函扔在火盆中,眼睛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那翩然而落的信笺,看着那火焰猛然窜高,险些撩到书桌边的纸张,而后渐渐的降低,恢复成以往安静的样子,偶尔传來噼里啪啦的声音,看着那原本直挺的信笺被烧的渐渐弯起一角,那刚劲的字体渐渐消失,渐渐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
淮儿,这一次我若是不动手,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
“冷明。”轻声唤了一声,那个忠于职守的人立即在门外应了一声,“九爷,有何吩咐?”
“着手,先从德妃娘娘的死因查起。”南枫逸吩咐道,既然已经背叛的那么彻底,既然已经与我为敌,那么,本王还需顾忌什么?自己一向看重的兄弟之宜,不过成了你伤害我的最好的武器。
“九爷”冷明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属下领命。”既然都能够去调查自己母妃的死因,九爷现在是要无所顾忌的出手了吧,从九爷十一岁那年,到今年已经将近二十二岁的年纪,十年的帐,终于要开始一点点算清么?
皇后的,四王爷的,淑贵妃的,十三皇子的,甚至,皇上的,都要,一个个的开始了么?
自己从十一岁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