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你再也说不了话了,你知道么?”
“即便是这样,还是要走么?”
白衣女子站在床边,脸上沒有一丝表情,像是轩辕彻说的话与她无关一般,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自己只想离开这一切,自己,已经什么都不期待了。
“那好,我不拦你。”
荼蘼花开,不愿归來。
钟离沫再一次失踪了,不同于上一次的莫名失踪,这一次,一点痕迹都沒有留下來,衣柜里,她的衣服全都不见了,就连自己亲手为她写的字也消失殆尽,南枫逸从皇宫归來之后,便发现了偌大的王府里,空空荡荡的,所有和钟离沫相关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就像她从來都沒有存在过一样,轩辕彻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徒留南枫逸一个人在这里,孤孤单单。
“九爷,您?”看着和原本充满了家的气息的屋子突然变得冷冷清清,像极了十一年前,王爷初到王府的样子,奢华至极,却毫无暖意可言。
“找,找到她,不肯回來,绑也要给我绑回來。”南枫逸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震怒,反而声音很是平静,她能躲到哪里,自己并不知道,既然逃走了,就不要被找回來,否则,即便是亲手废了你,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派人,去所有的江湖郎中的医馆,轩辕山庄也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沒说什么,冷明悄悄的退了出去。
三日之内,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布满了黑衣人,一时之间惊动了朝野,不知内情的人一时以为国家出现了动荡,上至一朝天子,下至平民百姓,人心惶惶,好在,三日后,终于在一家偏僻的医馆里找到了,几乎已经脱了人形的钟离沫。
“沫儿,我來接你了。”闻言赶來的南枫逸,一袭绯色的袍子,上面盛开着大朵大朵的成片的曼殊沙华,并不陌生的图案,让躺在床上被铁链绑住的钟离沫,浑身一震。
冰冷的铁链将女子的四肢紧紧的向后绑在一起,使得钟离沫不得不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看向南枫逸,男人邪魅的笑着,像极了地狱的邪鬼,那样美得夺目,却冰冷的慑人。
“來,我们回家。”知道钟离沫不能开口说话,南枫逸笑的更妩媚了些,缓步上前,丝毫不费力的将钟离沫横抱在怀里,“沫儿,这次玩过了,准备好接受惩罚了么?”
合上眸子,钟离沫一分一刻一不愿意看到眼前的男人那张邪恶的面庞,南枫逸,你已经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么样?就连离开,装作从未遇见过,都不可以了么?
冰冷的王府里,一片静谧,听不到丝毫的声音,南枫逸一路都在笑着,不时的亲吻着钟离沫的脸颊,轻轻浅浅的吻,不带有任何侵犯的意思,却让钟离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
“沫儿,你想怎么样都行,你看,这个女人我已经替你捉过來了,你想让她怎么死?”南枫逸伏在钟离沫的耳边轻轻说着,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來一般,钟离沫打了个哆嗦,缓缓睁开眼睛。
明艳的妆容,华丽的衣裳,破败不堪的发髻,哭红了的双眼,不住颤动的身子,竟是--燕然!
钟离沫瞪大了眼睛,身子一瞬间僵硬起來,南枫逸,你是疯了么?
“怎么样,沫儿,就是她一直妄图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怎么弄死她呢?”明明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在南枫逸的眼里,却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平常,不过是一个燕然,不过是左相的独女,那又有什么意义,只要我愿意,我会让着天下血流成河。
“是放到油锅里炸了?行军仗?你说的算。”温柔的牵起了钟离沫的手,南枫逸开心到,闻言,被堵住了嘴的燕然连忙连滚带爬的來到了钟离沫的脚下,眼中是那样的凄楚和恐惧。
看着缠着钟离沫的人,南枫逸的脸色蓦然冷了起來,狠狠一脚揣在燕然的胸口,空气中,传來“咔嚓”一声,清脆的骨骼破碎的声音。
燕然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可是却不敢有半分怨言。
不要!钟离沫畏缩的后退了一步,手指下意识的握紧了南枫逸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这本就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与她何干,南枫逸,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害怕了?”南枫逸紧张的环住钟离沫的腰身,满脸的嫌弃,冷声吩咐一旁的冷明,“把这个贱女人给本王拖下去。”即便是说着这样无情的话,南枫逸的手还是在不停的轻轻拍着钟离沫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孩子。
南枫逸,你就这么折磨我才算完么?这算什么,杀鸡给猴看?害死我的孩子的,明明就只有你一个!
“好了,乖,不怕。”南枫逸唇边噙着笑容,柔声安慰道,却让钟离沫如沐寒冰。
放了她。
钟离沫转身,看着那双曾让自己沉沦的眸子,张张嘴,虽是发不出声音,可是那口型已经再明显不过。
“可是,我不愿意呢?”南枫逸故作苦恼的看着钟离沫,无辜的像个孩子,简直就像是在征求钟离沫的意见。
我不走了,你放了她。
樱唇张张合合,钟离沫做出了自己最不愿意做出的允诺,淡漠的眸子彻底沒有了一丝色彩,南枫逸,这就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光是让我痛苦还不够,还要将我最后一丝的骄傲都彻底抹杀掉么?
“可是,我不信。”南枫逸的声音蓦然变得冷冽,鹰眸微眯,定定的看进钟离沫的眸底,“沫儿,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深深吸了